严诺海只有一个儿子,且寄予厚望,自然对齐国人恨之入骨。 加上宁宇太过狂傲,所以首当其冲。 若是严偌海知道严兵昀落得那般下场,其实就是宁宇一手的策划的话,怕是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百官们这才陆陆续续的从阶下走了上来。 当他们看到宁宇带着一众庆国官员坐在殿外栏杆上休息,姿态随意,毫无敬畏,纷纷咬牙暗骂。 “粗!” “莽夫! “不是说齐国文道昌盛吗?怎么除了这样的人?真是有辱斯文!” 宁宇的威力太强,官员们不敢指着鼻子硬骂,只是小声的嘀咕着 这些话宁宇听在耳中,却也并不在意。 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 你永远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既然如此,自己爽就行了,何必管别人怎么想? . 皇帝寝宫。 庆帝已经醒来,在宫女的侍候下的洁面穿衣。 身为皇帝,他就是晚点上朝也没什么,反正历朝历代也从没有皇帝等臣子的道理。 这时,侯公公快步走来,恭敬唤道:“陛下,百官们都已经进殿了。” “嗯”庆帝应了一声,也并不着急。 在他看来,让臣子们等,亦是御下的一种手段,更有利于自己的管理和政策的施行 庆帝爱权爱到了骨子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在维系自己的统治。 宫女正在帮他整理腰带。 庆帝随口问道“宁宇可是来了?” “回下,他来的很早。”侯公公恭敬道。 随后,庆帝又问起宁宇进宫后的举动,侯公公面露难色。 纠结了一番后,才缓声道:“宁宇进宫后直接就奔大殿冲去,虽然被洪公公拦下了,却也带看齐国使团坐在廊下栏 杆上吃零食 闻言,庆帝的眉宇间透出几分阴寒。 “,真是无知者无畏!“庆帝语气森然,“真以为九品巅峰,就能翻天了吗?” 他恨宁宇,恨到了骨子里,可他万万不会承认,在深深的痛恨之中,还有着几分恐惧。 庆帝怕的不是一个九品巅峰的武者,更不是一个齐国的将军,而是神庙! 在他看来,宁宇极有可能与神庙有所关联,这个想法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却也让庆帝十分不安,以至于近来脾气 是越发暴躁。 侯公公在庆帝身边侍候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 他当即笑着奉承道:“饶是他宁宇有天大的本事,和下比起来,也只是萤虫与皓月争辉。” 前段时日,庆帝被气的爆发修为,宫里一些跟前人已经知道庆帝乃是大宗师修为了。 侯公公那时才发现,自己伺候了多年的这位皇帝下,藏得可是真深! 他每日伺候庆帝的饮食起居,已经二十多年了,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异常! 就连他,也一度认为宫里的那位大宗师是洪肆痒。 不过在那日之后,庆帝也没有再可以隐自己修为的事,更没有杀人灭口。 这让人侯公公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一番龙屁拍下来,庆帝果然面色缓和不少 龙袍穿戴完毕,庆帝也朝着大殿走去。 “走,联倒要看看看看这个齐国的狂徒,是否真是三头六臂! 大殿上。 伴随着太监的一声“陛下驾到”,群臣行跪拜之礼,山呼万岁 一切都仿佛和过去一样,日复一日。 但今天却有些特别,庆帝没有让百官平身。 他不发话,这些人就不敢起,一个个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许多有心人已经有了准备,他们明白,今天这皇宫大殿,怕是要地震! 果然,一直过了一刻钟,庆帝才让众人起身。 他神情冰冷,冷例的眸子公平的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望向了武将之首的老将军秦业。 “沧州乃庆、齐两国边境,于我庆国而言,战略位置尤其重要,可是偏偏就有人把它给丢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话说到这里,秦连忙上前请罪。 “陛下,一切都是臣之罪责,罪臣万死南辞其,请陛下责罚!” 说实在的,沧州一战的失利,其实跟秦邮没有什么关系。 一来守城的主帅是燕小已,不是他,二来后面派去的主将是叶众,也不是秦家人。 可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关键不在于你错没错,皇帝说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 秦业在官场多年,深谱此道,直接将罪责大包大揽。 在一番罪己言辞之下,庆帝也叹了口气:“秦邮,朕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你明白吗?” “老臣定不负陛下重望!”秦邮五体投地,动声高呼。 庆帝也不再看他 敲打完了武将,他又将目光投向别处。 看向了百官,看向了礼部,也看向了陈平平 “昨日齐国使团进城,秩序一片混乱,京都府衙门是干什么吃的?巡城司是干什么吃的?监察院又是干什么吃的?” 庆帝一句话,直接令三名官员上前请靠。 他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道:“更令人费解的是,宁宇一个九品武夫,公然挑我庆国威严,整个京城,竟没有一人 能将其拦下,简直是把庆国的脸都给丢尽了!” “臣等有罪!” 京都府尹、巡城将官、监察院院长陈平平都上前请罪。 陈平平更是哀声道:“臣等无能,令庆国折辱,令下折辱,请下责罚!” “责罚?”庆帝冷笑一声,“就是把你们统统罢官,就能挽回我庆国的尊严了吗?!” 庆帝一声怒喝,宛若惊雷炸响。 帝王怒而天下惊。 庆帝这一声怒喝,顿时令百官心惊肉跳。 帝心难测,他们也不知道庆帝此举是单纯的敲打,还是要处理掉一批人,一个个战战蜕,生怕喊到自己。 “另外 庆帝再次开口,百官们的心也提了起来。 现在秦业和陈平平这两位大佬都被点了名,其他人也开始忧心起来。 “另外,联可是听说,还有人敢私下结交宁宇,这是要通敌卖国吗?!” 庆帝语气森严,令百官们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户部侍郎范健主动出列,行跪拜大礼。 “陛下,微臣知罪!” 范健心中苦涩,他就知道躲不过去,但也放心不少,事情摆在明面上说,至少总比藏着好,不然什么时候被算账都 不清楚。 啪!~ 庆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道:“知罪?宁宇可还没打到上京城呢,你那儿子就与之结交,这是着急为以后铺路了 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有些人尚不知情,顿时被这条劲爆消息震惊到了。 尤其是户部给事中,以及都给事中那些官员,他们是既惊诉又惊喜。 毕竞若是范健这个户部侍郎被撸下来,他们可就有机会上去了! 官员们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