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戴着薄纱,款款行礼:“蔡琰有礼了。家父昔日跟温侯共事相国,常言温侯是人中之龙凤,天下英雄,今日方知家父所言不虚。” 吕布听到蔡邕以前居然是这么评价自己的,心中更是得意,得意之际又有些惭愧:“王司徒执意要杀蔡尚书,我恨不能劝谏,遗憾啊!” “家父忠心报国,死于长安,是他的命数,这跟温侯无关的。”蔡文姬眼神一黯,但言语不失风度。 李慕笑道:“都是故人,就不提这些伤心往事了。温侯一路行军疲顿,我已在县衙备下酒宴,不知温侯家小可在,我也好让文姬陪同。” 吕布摇了摇头:“我的家小都在陈留,行军打仗,哪能将亲眷带上。” 李慕故作蹙眉:“我曾听说,温侯昔日离开长安时,家小滞留在长安,幸亏庞舒私藏,这才能跟温侯相见。兖州动乱,战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温侯不如将家小接来濮阳,不仅解了相思之苦,也能避免受人掣肘。” 好家伙! 李慕这话,等于当着陈宫的面讽刺张邈有留质吕布家小的意思了。 陈宫怒道:“李慕,张邈乃是谦谦君子,仗义疏财,岂会行那小人之事,你这话,是想说张邈扣押温侯家小当人质吗?” 正等你开口呢! 李慕折扇一摇:“张邈是谦谦君子,这话请恕我不敢苟同。昔日曹使君亦曾将家小托付给张邈,结果张邈如今却趁着曹使君东征徐州的时候反叛。温侯欲成大事,岂能受人掣肘?” “李慕,你太猖狂了,这般离间之语,是当我不存在吗?”陈宫又惊又怒。 惊的是李慕用离间计,都不带隐藏的。 怒的是,如果吕布相信了,将家小迁徙到濮阳,那就真的没办法掣肘吕布了! “陈公台,你又误会我了。”李慕云淡风轻:“我一谋士,能有什么坏心思?” “替主公趋利避害,查漏补缺,不正是我等谋士应当做的吗?” “我降的是温侯,又不是张邈,替温侯谋划,又有什么错呢?” “既然张邈是谦谦君子,定然不会担心温侯将家小迁徙到濮阳。” “亦或者说....”李慕顿了顿:“你陈公台,其实不是温侯的谋士,而是张邈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