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那尔正一脸无奈的那个打败自己的男人逗弄着自己妹妹。 她略带僵硬的抚摸着身体,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每块骨头都回到了原本应该在的地方,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像是一团废品一样堆在一起。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哪块骨头挤压或碰触,戳痛了自己的哪个器官。 那是由内及外深入皮肉的痛楚和恐惧。 “那个,应该如何称呼您,胜利者”收起尴尬,她正色道。 “乔森” “是,乔森大人” “乔森就好了,对吧,艾尔拉”乔森继续逗弄着婴儿。他非常喜欢孩子,事实上他早就和厉欣想好了十几个适用的未来女儿与儿子的名字,每想好一个厉欣就会郑重其事的拿出一本小本子记下来,他依旧记得那本封面已经有点皱巴巴的被厉欣取名为“厉森笔记1”的小册子,虽然他多次吐槽过这名字比起“爱情日记”更像是“家装环保漆手册”。 “也不知道厉欣怎么样了”他呢喃道。 “厉欣?” “恩?” “胜利者,厉欣是谁?” “哦,我女朋友啊”乔森笑着说道,提起这个名字,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女朋友?” “就是爱人,伴侣之类的东西”乔森看了看怀里的艾尔拉 “就像你和艾尔拉的爸爸妈妈一样” “爸爸妈妈?”海拉那尔依旧是一脸懵懂。 “就是生下你们的人” “你是说赫兰那?” “赫兰娜?” “生下我的人是赫兰娜” “哦,那她就是你们的母亲了” “母亲?” “就是妈妈的意思” “那爸爸呢?” “。。。” 乔森再次端详了半天眼前的女孩 漂亮的金色短发,白净的脸蛋上面是一双祖母绿一样澄澈碧绿的眼睛,脸庞上的每一寸肌肤,可爱鼻子,樱桃一样的唇都恰到好处的体现着“优雅”这个词汇,但是这样的美仅到脖子以上而已,他清楚地记得那遍布全身的可怕伤疤。 无论如何都像是安徒生童话里的公主多于角斗场的致命斗士。 不对,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 “说实话” “唔。。。”海拉那尔突然惊异的咬住了嘴唇,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 “什么实话” “你真的觉得我会相信一个在这种地方摸爬打滚了那么久的人会是个纯净无辜小可爱吗?”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在海拉那尔看起来,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和善”。 “你刚才的所说的一切,从你的表情眼神来看相当的真实,可是你忽视了唯一的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胜者的权限” “!”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傻乎乎的放着腿上的伤势不管安心坐着听你讲故事然后感慨万千之际被你从背后补刀吧?”说着他一把抽过了对方暗暗反握在背后的匕首,然后伸出了那条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的伤腿。破口上的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生长纠缠,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正在用一双灵巧的手钩针编织起这破损的血肉之躯一样。 “胜者的权限,在获胜的时刻,即获得包括败者自身在内的败者所持有的一切所有物,当然,仅限你公开作为筹码的部分” “切”少女收起了之前那一脸无辜,露出了一脸的不屑 “和其他东西比起来,你还是挺机灵的嘛,乔森先生。” “虽然只算得上是比较聪明的“野猪”而已” “那么被“野猪”打败,还要靠野猪救助的你,又应为何物呢?” “路走多了滑跤的小可爱吧,怎么样?” 乔森认真的盯着面前正大大咧咧的盘着腿逗弄婴儿的少女半天,直至少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抬起头,用那双碧色的眼睛与他对视 “你确定要用可爱这个词么?” “你有任何意见吗?” “你确定有人会盘着腿坐在地上自己夸自己可爱的嘛?” “现在你见到了不是吗?” 。。。 “那么我们可爱的,海拉那尔小姐” “嗯哼?” “端正坐好!” “哇!”少女身体不受控制得一阵颤抖,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手舞足蹈了片刻后,规规矩矩的端坐在床沿上,婴儿被温和的安置在了墙边的“枕头”上。 “你干什么!”少女挣扎了片刻,发现身体依旧不受控制的端正坐着,仅有面部还能正常运动 “注意礼貌,海拉那尔小姐” “不用你来教我!你这个肮脏的蛆虫” “也许你可以试试看不要用心之语?不然我能听到的可不止这些哦”乔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即便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这头金灿灿的短发依旧柔顺光洁的不可思议,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对它格外的呵护有加。 “jia ,jialu gajia”少女终于说话了,然而让乔森郁闷的是。。。 “异世通用语言”这个设定似乎。。。在这里并不成立的样子。。。 虽然听过心之语知晓对方是在辱骂自己,但是从那可爱的樱桃小嘴里面发出来的清脆声音怎么听着都像是温和的呢喃多余咒骂,更别说这种语言似乎还带有着一些缓和语气用的语癖,使得这种咒骂听起来更像是某种乡间小调一样悦耳。 “ji jia jia lakaku karala”而且伴随着辱骂的升级,语气也更为温和雀跃,配上她较小的身躯,就像是一只树丛中雀跃不已时而翻飞,时而歌唱的小夜莺一样。 “好吧,海拉那尔小姐,请原谅你的新主人的鲁莽”乔森笑眯眯的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手感 “不过也请你了解我的无知,不是么” “切,我知道你听不懂,不用装腔作势的,输了就是输了”她有点不爽的别了别嘴角,那个婴儿正在枕头上酣睡着。 “但是这个胜负并不只计算竞技场内的结果吧” 乔森捡起了那把落在一边的匕首。 这把匕首的做工相当精细,刀尖上有一块暗红色的尖锐晶石,与其说是晶石倒不如说是晶针,因为它异常的纤细,乃至于如果背光的话你甚至不会留意到它的存在,晶针李不时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两面的刃口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牛毫针大小的倾斜尖刺,每一根尖刺的下方都有一条半透明的细小管道错落叠加着向刀身延伸直至那块绯色的水晶。刀身与鄂的部分衔接的相当完美,看不出半丝敲砸或是熔炼链接的部分,如果不是刀身那块指甲盖大小暗银色金属丝缠绕镶嵌的绯红色水晶的话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是讲一整块的原矿锻造成型的,握柄的部分则是握起来带着些许暖意的奇异矿石雕刻而成,用非常复杂的手法繁琐的镌刻了大大小小数百个细小的圆孔,每个圆孔里都被嵌上了一颗暗色的晶石,晶石里浮现着模糊的陌生文字,顺着螺旋状的纹路延伸至鄂,从后方交汇于晶石。匕首的底部是个如同镜面一样光滑的平面,上面用潇洒的草书书写了一句话。 “赠吾爱切莉娜”。 整把匕首拿在手上相当的舒适而优雅,只是现在握柄的部分被粗鲁的缠绕了层层叠叠的细密麻绳,显得有些脏乱,但这依旧无法掩盖其铸造工艺之精湛。 能用到这么精美武器的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无名小卒。 所以这位“海拉那尔小姐”的身世必然非同一般,可现在的问题是,剩下的关于身世部分,全部都是不可知的。 “胜者的权限”给予的权利,是自获胜的那一刻起,败者的一切所有物包括败者自己,以及作为决斗“赌注”的东西,都会归胜者所有,在获胜的那一刻,关于这些东西的所有资料都会向是往昔的记忆一样自然的浮现在胜者的脑海中。 但是很显然,这位小姐宁可把自己的亲生妹妹当做“物品”二并非“同伴”安置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选择将“过往的回忆”公布开来,足见这段“记忆”绝对是非同小可的“大事记”。 这让他的好奇心更为旺盛了。 但是很明显对方目前层层戒备的样子,是不可能让自己套话出来了。 所以目前首要之事果然还是先搞好关系啊。。。 于是他转身抱过了婴儿 然后。。。 “亲爱的海拉那尔小姐”他感到有点欲哭无泪 “干嘛”海拉那尔则是一脸的不爽 “你。。。真的。。。会照顾婴儿么?” “不会啊,干嘛” “恩。。。至少你是诚实的。。。” “对你撒谎有意义吗?反正你又不是听不到” “也是。。。”他无奈的打开了那个紧实的“包裹”,里面可爱的小婴儿身上已经被布匹勒出了印子,连原本可爱的粉白色脸蛋都带着些许不自然的殷红 “我该夸奖你生命力强么。。。” “哈,我是不是以后该叫你“乳母之王——乔森”比较好啊” 看着他熟练地给婴儿换洗,海拉那尔一脸嫌弃的吐槽 “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会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为什么你一个女生会不懂得怎么照顾人啊?”乔森反驳道 “有人规定女生必须会照顾人的吗?” “噗。。。”听到了句熟悉的台词呢 “算了算了。。。”将整理完毕的婴儿放回了枕头上,然后。。。 “哇!!!!!!!” 他再次与海拉那尔四目相接 “干嘛” “帮她止哭,入睡,然后我们才能睡觉吧,这应该是你这位姐姐的义务之一?” “我可不会,你等她睡着再睡不就好了” “你一直都是这样解决这个问题的?” “不然呢?” “呃。。。”这婴儿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乔森感叹道。。。 “好吧”他尽可能温和的抱起了婴儿,搂在怀里 “怎么,你还打算唱摇篮曲哄她睡么” “听好就是了!”他清了清嗓子,记忆力是。。。 “月儿弯弯,挂在天上” “月亮岛啊,难舍难忘” “我的爱啊,你在哪儿啊” “何时能回到我身旁” “月儿弯弯,幽幽亮亮” “软软的风,叫人思量” “我的他啊,你在哪啊” “天边星,闪着光” 这是记忆中母亲在幼年时候哄他和弟弟入睡的歌谣,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是每次哼唱起来,母亲的声音似乎依旧在耳畔回荡一样。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他用来打动厉欣的情歌,而且还被厉欣指定为只许唱给她听的歌,不过现在她也不在这里,偶尔破例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也有人向他吐槽过厉欣只是选择了舍己为人把他唱的这首歌封印起来而已。。。虽然那人后来被厉欣追着抽了半天 也不知道厉欣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在为自己爽约生气。。。是不是又在那拧着胳膊站在街角一脸愠怒等着自己请罪。。。 是不是。。。在想自己。。。 “喂!”海拉那尔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他疑惑的问道 “别停啊” “哦。。。” 这算是夸奖吗? 算了。。。 “在那地方,有位姑娘” “她在盼啊盼那情郎” “千年不忘,百年不断” “在那天堂,朝思暮想” “月儿弯弯。。。” “我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像是。。。” “少罗嗦,继续唱你的!” “哦。。。” “我的爱啊,你在哪儿啊。。。。” (原曲为李丽芬的月儿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