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遗憾地转身朝牧师说。“看来没什么线索，麻烦您了。我先说第二个问题吧，在我们的朋友失踪之后，有一件物品被商会送到了她原先住的旅店。经过我们多方调查，送出这件物品的是一个消瘦的光头公国人，并且有人在贵教会门口目击过他，请问您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女性牧师摇了摇头，不过亚历山大也没想着能问道就是了。　　 “牧师，如果不考虑那些悲伤的事情，请问您对这几幅画有什么评价吗？”卡林提出一个艺术性的问题。　　 “单纯从艺术的角度上来说，很有创新性。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那种事件，假以时日，将会开创新的流派。”牧师用专业的术语和严肃的语气进行评价。　　 “唉，那几位离世的人，应该也和其他人一样，很想把自己的作品呈现给什么人看吧。”卡林若有所思，对着妮娜的无脸画像出神。　　 “没想到，不同的人却能一起创造出如此相近风格方式的作品呀。”莱恩觉得这不是巧合。　　 “这样啊……那能不能劳烦您帮我们问一下您的其它同僚对那个人有没有印象？虽然有些失礼，不过这是我们最后的线索了。”亚历山大准备离开了。　　 牧师表示有线索会告诉几人的，留个地址就行。　　 “多谢您了。地址的话，我带了纸，您这里有笔的话我等下写一个吧。我们去大厅等您查完死者家属的地址？”亚历山大说完牧师点了点头。　　 在写过居住的旅店地址后，又等待了一刻钟。期间没什么事干的亚历山大看着那几个信徒在研究的内容。　　 有三个信徒，一个在雕刻，一个在写小说，一个在画画。说实话没啥可看的，亚历山大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这种研磨作品提升自己的方式更是枯燥无味。她看了看小说，内容讲的是真实的冒险故事，一看就很靠谱。很多主角的经历中的细节在亚历山大等人冒险的时候都遇到过，可以说这个人对冒险和旅行很了解，但是完全没有观赏性。　　 卡林本想去问问附近有卖染料的店铺，但是这个点都关门了，于是只能去看看在画画的信徒。而画作的内容是日出的水城，颜料下色瑰丽落笔大气，还挺漂亮的。兔族亚人看画静等，培养一下审美。　　 莱恩见卡林和亚历山大都有事做艺术去看看那个搞雕刻的。这位信徒已经中年了，他的手很巧，在雕刻上一任国王跨马披甲挥剑的木雕。他感觉好像都很正常，没什么可疑的，而在别人有灵感的时候打扰艺术家似乎不是一般的失礼。　　 诺尔则是在门口随便看看，外面的月色不错。　　 等到牧师返回之后几人得知了那位信徒的信息。他是他们家最后一个还活着的，这意味着上一辈都死了。　　 这个贵族以前是大贵族，一脉单传可以算得上完全断后了。而且他生前还有遗嘱，死后全部财产一半捐给平民，一半捐给知识与艺术之神教会……　　 “唔，感觉又失去了调查的方向。”莱恩挠了挠头。　　 “没想到会这样……”亚历山大眉头紧皱。“线索断了吗……其它死者也都没有在世的家属吗？”而确实是这样的，牧师说其他死者也是没有家属的时候表情凝重，看起来是觉得其中大有问题。　　 “这至少也是一个共同点。”亚历山大又看了看教会里的三个信徒后低声对着牧师说道:“假设他们的死因不是意外的话，当然是假设。那看来凶手是有意挑选了这些人……要打听他们生前的经历的话……教会的信徒在创作的闲暇有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比如找个地方喝喝茶交流一下之类的？我们看看能不能找他们的朋友打听一下情报？”　　 “嗯，说的是这种可能。不过是利用何种手段让他们画出画的呢，令人头疼呀。”莱恩小声自言自语道。　　 “信徒有一些私下聚会，尤其是商人和贵族总是有自己的圈子，这些就不为得知了。”据牧师所知，最新死的这个信徒应该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而知识与艺术之神的牧师们并不是对每一个信徒的艺术造诣都有大概了解。但某些人经常来，水平很高这种观点。之前的死者，不属于这类范畴。就算他是天才，但是还是老派艺术家的艺术造诣更高。　　 “这样啊……线索看起来真断了。”亚历山大摸了摸下巴。“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碰碰运气了。请问您知道古格拉斯城深夜有什么营业到很晚的酒馆吗？”　　 牧师摇了摇头，后面几人也没有真的去喝酒就是了……妮娜失踪，情况不对劲，没人有这个心情，但作为打听情报的场所，太晚了也没有去的必要了。　　 第二日清晨，四人在本地最好的旅店里醒来后，享用了旅馆的招牌菜还有其他精致的食物。　　 尤其是那道招牌菜，美味无比。蓝条纹白色的瓷盘上，腌过的培根，炭烤后冷藏过的火腿肉以及肉 粒饱满的香肠以讲究的方式摆好。而几片甘蓝除了点缀色彩以外还可以解腻。腌制过的培根肉跟普通的培根不同，无论是口感程度还是滋味都有所不同。火腿肉则因为冷藏，肉丝失去了弹性而变得细腻。最后特制的香肠咬下一口就能感觉到口中扩散的肉汁。　　 “哦，这个好吃。”亚历山大大快朵颐。　　 “呜呜呜，呜呜，是不错。”诺尔嘴里全是肉，吃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这道料理确实很美味，但是卡林还是陷入于妮娜失踪的困惑之中，有些食之无味。　　 莱恩则没什么胃口，没动肉。　　 稍后卡林托侍者去买了几本王国史，而且报销。　　 王国史分上下两部，而且很厚，一本一林赛。卡林买了上下各两本，然后进行了快速阅览，花费了一上午才终于确认。　　 在第十五代只提及了国王是暴毙，然后发生了政 变，最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贵族子嗣联合军队和一些其他贵族的私兵一起暴动，最后得到王位。　　 然后在最后，现在的国王是第三十三代，大失忆前上位的，现在快退位了。　　 同时卡林意识到，六幅画之间存在关联性。回忆一下，顺序是王子，小丑，男爵，巫师，光头，最后最新的是妮娜。　　 那位画出目前最后一幅血画的男人的遗言居然是一位王子的名字组成部分，很可能就是想告诉希兹什么。那么，作为画的作者，说出的王子自然也就是画中的王子。　　 “说回来，那几幅画肯定有什么其他联系，但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卡林一边看着书一边叨念。“别的人都好说，我们有见过小丑吗？”　　 “小丑？你的意思是？”帮忙查阅的亚历山大有些不明所以。　　 “额，我们之前太着急了，这城里哪有小丑么？”卡林问道。　　 莱恩揉了揉眼睛。“或许有马戏团？”　　 “卡林，你睡醒了吗？为什么突然提到小丑？”亚历山大提高了音量。卡林只好把自己获得的情报赶紧告诉了三人。　　 “似乎有些道理，不过范围都很大，毕竟不是特指，符合的人选可能比较多。”莱恩说道。　　 从希兹那边得到的信息也可以印证，那个男人在知识与艺术之神教会的教堂门口晕倒的程中，却在酒馆和希兹还有法革尼相遇了。　　 亚历山大喝了一口水然后擦了擦嘴，感觉心情稍微平复了点。“嗯，我们重新整理一下思路。我大概懂你们的意思，我再说一次，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我先说三点吧。”　　 “第一，那个死掉的人同时在两个地方被目击到，而且酒馆的那个人抱着的画现在不知去向。暂时不讨论一些匪夷所思的情况的话，大概可以肯定酒馆的那个是拥有幻术，易容或者变形能力的什么人伪装的。这显然会给我们寻找线索加大难度。”　　 “第二，我们在知识之神教会的杂物室里看到的那六幅画，既然都出自于不同的受害者之手，意思就是说可能之前的五个人也都有可能在城里能找到对应的人，比如那个光头就很可疑。如果把之前这两点结合起来考虑，凶手可能袭击了这些被害者，并易容成他们的样子打算干什么事也有可能。”　　 “第三，之前希兹提到过她在知识之神教会遇到过一个贵族子弟，但是教会的人似乎都不喜欢他。我突然想到，这是否符合凶手的作案条件？”　　 “嗯，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光头只在三个地方有被人看到了。”莱恩觉得合理。　　 诺尔摸了摸胡子。“原来是变化类的幻术吗？”　　 “嗯哼……还是团长这样分析有条理。我就是觉得应该把现有的情报转化为可以调查的人或物，所以提了一嘴。”卡林低声嘀咕。　　 “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别的意见，我想分配一下今天的任务。我们需要去一趟知识之神教会问问那个贵族子弟的事情，顺便问问昨天委托他们进行的调查有没有进展。还需要去一趟王宫，问一问那个古铜色光头的事情。至于寻找画上对应人物的事情……我觉得可能有点大海捞针，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亚历山大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