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丘国
“或许,袁守诚让我来西牛贺洲寻甜酒,便是指引我前去比丘国。” 孙悟空寻思。 不管是与不是,单凭比丘国有上佳的红樱酿甜酒,便值得一去。 更遑论,比丘国在西游期间,还与南极仙翁有所关联。 答谢过土地婆,孙悟空依旧是糜道人模样,踏云低空而行。 西牛贺洲群妖盘踞,更是佛教所在之地,即便是他,也不愿太过张扬。 这一行速度不算快,直到日落时分,才到了比丘国境内。 孙悟空从云中落下,在山林角落间,寻得比丘国边境土地庙。 此庙落满灰尘,随着他燃香激活,适才露出本来面貌。 “土地爷,出来见我一见。” 激活土地庙,孙悟空故技重施,一脚踏地。 但古怪的是,此次呼喊却如石沉大海,并不见比丘国土地现身。 孙悟空眉头微皱,脚下力道加大,再踏一脚。 轰隆隆——! 法力随这一脚涌入地面,整片山林为之颤动,林中鸟类受惊,纷纷飞向四面八方,动静不可谓不大。 饶是如此,土地庙下仍旧死寂一片,不见土地现身。 这般行事,可不符合各处土地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唯一的可能,便是比丘国土地不愿现身,或者说不能现身! “这比丘国内,恐怕有些古怪。” 孙悟空见状,心中有了猜测。 既唤不出比丘国土地,他也不愿浪费时间,继续赶路。 比丘国是一小国,国境内多为村镇小城,唯一的一座都城,位于国境正中,统筹四方。 这座都城,便名为‘比丘国’。 西游期间,唐僧师徒四人所抵达的比丘国,便是这座比丘国城。 孙悟空入了比丘国境内,还没走多远,便见驿道边上有一无心茶亭,虽已是日落时分,可茶亭中过往商客不少。 “或可借机探听一二。” 孙悟空进入茶亭,要了一盏热茶。 不消片刻,茶亭内的光头老板便送来了热茶。 他慢啄细饮,看似在歇息,实则耳听八路,探听消息。 “这些年,比丘国也不知怎的,发展是越来越快了。” “可不是嘛,国内采购物资都是用黄金来结算的,可了不得!” “说来也怪,这比丘国国力兴盛,不扩张倒也罢了,怎的还封闭了起来,未得封令不许入内?” “嘿~管它作甚,我这次好不容易搞到了经商令,可得好好捞一把。” 一群商客坐下,七嘴八舌的闲聊着。 起初还谈一谈比丘国事,到了后面,便谈起了各自的货物,打算以物换物,到了比丘国再赚取差价。 孙悟空听得无聊,正欲结账离开,忽的双耳一竖。 却是一人,偷摸来到了商客围坐的桌前。 在场众人能当行商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之辈? 面对忽然闯入的外人,商客们不怒反喜,连连招呼坐下。 替来人倒了杯热茶,便有一商客探听:“这位兄弟,我看你衣着,应是比丘国本地人吧,可是有什么内道消息?” 孙悟空循声望去,果然发现那偷摸之人,着装与商客截然不同。 偷摸之人不着衣袍,仅以布遮体,一头长发扎起,宛如牛角。 他虽是男子,可却如女子般画眉穿耳,戴着一对金色铜环,显然是比丘国独有的风俗特色。 比丘国男子被问询,也不急,只是喝茶敲桌。 旁边商客哪还能不懂,便有人塞来碎银几两,男子在手中掂过,适才满意一笑:“我要说之事不可声张,你等且围过来。” 这话一出,众人凑了过去。 男子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这些商客,只知道现在比丘国有钱了,想着来赚钱,但你们却不知道,这其中的水深着呢。” “咱们国家的都城,为什么不自己运输货物,要让你们这些商客运输,赚那么多的差价?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危险!” 一名商客听闻,诧异道:“危险?比丘国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是山匪?可这些年,也没听说比丘国有山匪啊。” “呵呵~山匪算得了什么?如果是遇到了山匪,还能留几个活口,可遇到了妖怪,这过往的商客还能留有活口?” 比丘国男子嗤笑道:“被逮住的,都被妖怪吃了饱腹了,哪还会有半点消息传出去?” “妖、妖怪!你说比丘国境内,又出现妖怪了!?” 听到此言,有商客忍不住惊呼。 顿时,引来不少人观望。 “小声点!你想让全部人都知道?” 比丘国男子一瞪眼,惊呼的商客顿时捂住了嘴。 见他识相,男子适才继续道:“国内确实又出了妖怪,要不然你以为比丘国城为什么要封闭,不准别人随便出入?” “这防的,就是那些妖怪啊!若非有圣心观的那些仙人庇护,比丘国恐怕早就遭受妖怪侵袭了!” 男子说得言之确凿,一时间商客们陷入了恐慌。 他们这些行商的喜欢钱没错,但有钱也得有命享才行! 和山匪比起来,那些传说中吃人饮血的妖怪,无疑让他们更加恐惧! “诸位,莫要惊慌。此处再去不远,便是边境小城了,城里有圣心观,那些观里的道士可都是神仙人物。” 比丘国男子满脸崇拜,推崇道:“你们如果能得到圣心观帮助,这一路上必可安枕无忧,便是妖怪也奈何不了你们。” “我让你们别声张,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毕竟圣心观的道长们,可不一定会接纳太多人。” 男子说完,便悄然离开了。 商客们面面相觑,不消片刻,议论了起来。 “怎么办?该不该信他?” “我觉得,他就是那个道观的人,想骗我们花钱雇佣。” “钱再多也得有命享才行,我不想冒这险。” 一群商客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觉得比丘国男子不可信,但有人认为便是花钱买个保险,也算买个安心。 很快,这群商客便结账离开了,便是那些觉得男子不可信的商客,也紧随着出发前往边境小城。 不管是真是假,先去一看究竟,终究不会错。 孙悟空见状,也是结账欲走。 可这时,茶亭的光头老板却坐了下来:“这位道爷,您一个人来这比丘国,莫非也是奔着圣心观来的?” “非也,我只是途经此地。” 孙悟空眉头微皱,敷衍一句,便要离开。 却不曾想,光头老板拿来一盘西瓜,笑着招呼道:“即是游历,道爷不妨试试这西瓜,我自家种的,可甜着呢,看看比其他地方如何?” 见他盛情难却,孙悟空也不退却,拿过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多汁粉糯,还很甜,而且无籽,是个上好西瓜。 吃着西瓜,光头老板又问:“道爷,您看我这茶亭,名字起得可好?” “无心、无心……颇有几分禅意。” 孙悟空应了句,拱手告辞:“多谢你的西瓜,天色已晚,我便先行赶路了,以免去不了城镇,要露宿荒野。” 这一次,光头老板没再阻拦,只是在他临走之时,光头老板忽然询问:“道爷,无心无心,你说这没了心啊,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