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持续不断,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沈明远蜷缩在地,捂着左胸,浑身发抖,浑身上下,也早已被汗浸透。 这一变故,惊走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转眼间,刚刚还歌舞升平的房间,就变的空空如也。 这时的沈明远,也顾不上这些薄情的莺莺燕燕。 他强忍着剧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挪动着身体,靠坐在了墙壁之下。 沈明远双手抓紧自己的衣襟,努力将自己的胸膛露了出来。 低头看去,左胸处一道蚯蚓似的伤口,惊的他浑身战栗。 又惊又痛间,沈明远昏厥在了当场,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他也已经被人送回了自己的家中。 清醒后,他连忙请了明医来看,可无论看了多少大夫,最终的结论都是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虚弱了一些。 沈明远听所有医者都是这个结论,便也放下了心,不再纠结此事。 日子还在继续,又是半年之后,沈明远娶了亲。 时间冲淡了他对父亲的歉疚,他也变的上进,不再夜夜留恋于烟花柳巷。 沈明远还求得了师傅的原谅,一切都回归正轨,好了起来。 这年生辰又近,沈明远特意请了亲朋好友,想好好热闹一番。 也顺带着告诉大家,他沈明远不再颓废。 生辰当天,大家把酒言欢,好不开怀。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聊的十分尽兴。 沈明远提起酒杯,准备与大家共饮一杯,将今晚的聚会推向高潮。 可在他起身时,熟悉的剧痛再次向他袭来,使他无法承受。 痛苦折磨之下,沈明远逐渐丧失理智,他觉得,他也同他的父亲一样,得了心上的病。 于是,他取出心头血,不管不顾的向口中灌去。 沈明远的师傅,看到他手中眼熟的瓶子后,立马就知道里面装的何物。 沈明远的师傅心下当即一惊,眼疾手快的从沈明远手中,将装有心头血的瓶子夺了出来。 可他终究晚了一步,一口鲜红的心头血,已经进入了沈明远的口中,顺着他的喉管,流入腹中。 服下心头血之后,疼痛感骤然从沈明远的心口处消失,引的他癫狂大笑。 本以为这次过后,再也不会被心痛折磨的沈明远,再下一年的生辰时,又疼了个死去活来。 这时,他才知道,那心头血,根本就无用。 此后,沈明远的每一个生辰,都是在剧痛中煎熬。 不仅仅是他,就连他的儿子、孙子,甚至只要是带有他骨血的所有沈家男丁。 从出生后的每一年生辰之时,都会被心痛所折磨,直至他们忍受不住,离开人世,方才解脱。 且沈家男丁,无论修炼等级如何,或身体强壮不强壮,通通活不到六十。 六十,对于人族普通人来说,想活到这个年纪,亦不是什么难事。 可偏偏,沈家的男丁,无一人可以活到。 所以,六十岁那年,即是生辰,亦是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