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华夏,桐子坳。 十二月的银杏落叶落得最是厉害,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一点泥土,覆盖上了好几层金黄色的银杏树叶。 霍定、龙筱灵和孙婉婧继续在各国访谈,道宁仍然在万灵阁驻守,因为西楼还需要在桐子坳集合。 此时的一间客房内,苏青找到唐亦行,轻声道:“卢兰组回来了,前面回来的两组都想好好休息,不少人关了通讯器,亦行你腿脚快,有劳你跑一趟,去通知大家集合吧。” “好咧!”唐亦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先是来到了西楼房间外,刚想敲门,唐亦行但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啊!啊!啊!”西楼的叫声,在窗外不用催动体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接着是明月的声音:“哎呀!你不要那么用力嘛!” 唐亦行脸上一红,本想掉头先去找其他人,却又觉得西楼的叫声好像不太对,不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果然,西楼又大喊道:“我艹啊!痛死老子了!!” 唐亦行这才敲响了门,明月很快就将门打开了。 西楼躺在床上,面容狰狞,脚踝肿胀,手里有个木槌,不断敲着自己身上各个地方。 “这是?”唐亦行疑惑的问道。 明月眼中担忧之色明显,轻叹道:“在扶桑催动玄相过多,天损发作了,脚踝痛风,婧姐教他拿木槌敲打身体几处穴位能减缓痛感,他嫌我敲的轻,自己抢过去敲,太用力差点把木槌都敲断了。” 西楼在伊邪那界里,不断尝试催动界御,想要移动身体去拿起伞皇潜灵,直至灵力消耗干涸,第二天回来后就天损发作,越来越严重,一直痛到现在。 唐亦行也爱莫能助,说道:“卢兰组回来了,坳首让我来通知大家一个小时后去一号会议室集合,呃西楼你要是去不了我等下和坳首说一声。” 西楼咬着牙,喘着粗气道:“没事!我我就是啊!就是他妈爬也要爬过去!” 唐亦行伸出大拇指给他点了一个赞。 然后对明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接着其他人唐亦行都一一通知到位,非常顺利。 直到最后一个,晏宁的房间,唐亦行敲了半天,没有人应答。 催动体相一听,里面却有着一个明显的呼吸声。 唐亦行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最后强行推开了门。 进来后,他立刻关上了门,摩拳擦掌,一脸坏额,不好意思,串台了。 进来后,他立刻关上了门,一脸担忧,因为他看到晏宁的脸色非常不好,情绪也明显不对劲。 正一个人蜷缩在墙角,看到唐亦行进来,眼中有些明显的恐惧,不断颤抖,还在往墙上挤,似乎十分抗拒。 唐亦行心疼至极,他知道,这是晏宁的天损,潜灵使用过多就会发作的抑郁症。 但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一般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会好。 只是每发作一次,对晏宁的性格都会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她才在外人面前一直非常高冷,不爱与生人说话。 唐亦行想伸手去帮晏宁整理一下额头凌乱的几缕秀发,晏宁却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魔鬼一般,拼命摇头,惊恐万分,嘴里嘟囔着:“不要不要” 唐亦行心都要碎了。 “你哥呢?” 晏宁不说话,只是拼命在摇头。 唐亦行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微微点头自语道:“嗯,还有时间。” 于是周身的气息开始朝着他脚踝汇聚,轶铃缓缓融进身体里,唐亦行进入了神摄。 然后不顾晏宁的反抗,一把抱起了她。 身上温暖的黄色光芒包裹两人,唐亦行低头露出一口大白牙,阳光的笑道:“走,带你去散心!” 嗖——! 唐亦行就这么抱着晏宁,在华夏的大地上奔跑。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抱着晏宁全速飞奔。 第一次在虚界逃命,这一次在地球治病。 两人消失后半分钟,两个男子推开了这个房间的门。 是晏海和江一尘。 晏海眼中惆怅,若有所失。 江一尘安慰道:“养妹千日,终有一别,放心吧,无念者的品性,国家免检产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晏海摇头轻叹:“话是这么说,但我这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江一尘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听西楼说你那有不少武圣留下来的录像,走,带我去看看。” 唐亦行带着晏宁走遍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华夏的名胜古迹,大好河山。 “这里是漓江” “这里是玉龙雪山” “这里是十里银滩” “这里是天子山” “这里是呼伦贝尔草原” “这里是颐和园” 就这样,每个地方看一两分钟,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唐亦行听到怀中的晏宁细声细语的道:“好了,一会不够时间回去了。” 唐亦行一愣,这话的意思 “哈哈,原来你早好了呀?” 晏宁脸色绯红,低声道:“在十里银滩就好了。” 唐亦行笑嘻嘻的道:“那行,我也只剩一两分钟了,那就回” “谢谢。”晏宁突然开口,语气很郑重,打断了唐亦行的话。 唐亦行一怔,刚想说话,却发现晏宁靠在了自己胸口上,紧闭双眼,脸庞红扑扑的,连耳朵都红了。 晏宁心跳的很厉害,面红耳赤,全身发烫,却没等来想要的那个场景。 “也好,风是有点大,反正也看的差不多了,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我我休你******! 晏宁气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来,乌黑又明亮的双眸,带着满满的嗔怒之色。 可下一秒,唐亦行突然一个急刹车,弯下腰,双手紧紧抱着晏宁的背,将自己的嘴巴印在了晏宁的朱唇之上。 还狠狠嘬了几口。 晏宁感觉那一刹那心跳都漏拍了。 这这算是什么回事? 良久,唇分。 唐亦行浅笑着望向怀里晏宁的脸,温柔的道:“第一次接吻,怎么可以闭上眼睛错过这个美好的时刻呢?” 晏宁有些愣神,像是在回味,又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痴痴的道:“你你是从哪里学” “嘘!”唐亦行伸出食指轻轻拦在了晏宁的双唇上,示意她不用问了,接着用他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