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虫？食物？”　　 “有些患病的人曾经说过自己好像被毒虫咬过，可是后来又有人说自己是吃了一种奇怪的水果，所以才得了病，但是更多的人都不记得自己得病的经过，都好像是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如死病。”　　 “我看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难道这种病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庄月兰问道。　　 老者摇头晃脑道：“谈何容易啊，连病因都找不到，无法确定源头，治标难治本，短暂的缓解之后病症会再次复发，而且复发时会来得更加凶猛。　　 且染病后根本寻不到病灶，可偏偏患者得了病之后总是生不如死，所以平常大夫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会对身体产生伤害吗？”　　 “并不是，其实这些痛苦的症状也是伤害，如果长时间忍耐，人总会精神疲惫甚至消瘦下去，甚至有人不惜用各种方法缓解病症，从而对身体造成了难以恢复的损伤。”　　 “所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办法吗，倒是也有，只是有些昂贵罢了，就是那病人之前提到过的福香馆。”　　 “福香馆？是医馆吗，从未听说过。”庄月兰搜索着记忆，说道。　　 “不止是你这个外地人没听说过，就连老头子我都闻所未闻，这福香馆能够十分有效地缓解如死病的痛苦，可偏偏它又不是一个正经的医馆。”　　 “医馆还有不正经的，不都是治病救人吗。”清仪捂着嘴笑道。　　 “唉，你这孩子知道什么，福香馆根本就不是什么医馆，而是个红楼，里面整日风花雪月、骄奢淫逸，说它是医馆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两个字。”　　 “这福香馆，难道是妓院不成？”　　 老人摇了摇头，说着有些羞怒道：“倒也不是这样，老头子我还真进去看过，里面大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才女，而且玩得都是十分文雅的那一套，只是去一次要花费不少的银子，只要有钱，就算把皇帝老子的位置给你都不换。”　　 “既然如此，那他们又如何解决这如死病？”　　 “说来也奇怪，福香馆中有一独家的秘方，就名为福清膏，他们通过将福清膏点燃，放入烟斗中吸食，凡是病犯了，只要一吸福清膏，就能忘记病痛，而且快活似神仙一般。”　　 “福清膏……吸食……快活似神仙……”　　 孟通表情有些古怪。　　 确定不是大烟吗！　　 大烟倒是确实能用来镇痛，短暂忘记烦恼。　　 可是，这地方连这种东西都有吗？　　 于是孟通问道：“您吸过这个东西吗？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会不会上瘾？”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至于你说的上瘾，却没有这种情况，那些病人在不犯病时完全不会去吸食福清膏，只有病重时才会去花钱逛上一次福香馆。”　　 不会上瘾的大烟？　　 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路线吗。　　 只要用这种稀奇古怪的病就能引君入瓮。　　 看来这福香馆有很大的嫌疑。　　 大概率这个如死病也是福香馆搞出来的。　　 “老人家，难道就没人怀疑过这个福香馆吗，它的存在和如死病难道不是太巧合了？”孟通问道。　　 他不信没有人怀疑，可偏偏这福香馆还是在洗马县站住了脚。　　 “怎么会呢，当然有人怀疑过，只是，仅仅只是怀疑又有什么办法呢，无数的患者都指望着福香馆来拯救他们，而且其中很多患者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谁敢去打扰福香馆的生意，他们就能让谁生死不能。”老人失笑道。　　 这是连保护伞都找好了。　　 孟通又问道：“难道县太爷就不管吗？作为一县之尊，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受罪吧。”　　 “县太爷……福香馆最大的客户就是县太爷，县城大门内那告示你没看到吗？县太爷的老娘得了病，只有福香馆有办法缓解，他恨不得将人家给供起来，哪能去查它！”老者小声说道。　　 这县令倒是个孝顺的，　　 可仅凭如此，堂堂一个县令就被一商人给拿捏住了，怎么看都有些不太靠谱。　　 “就像刚才那家伙，他本身是一个颇有资财的秀才，家庭圆满，羡煞旁人。可就是那群泼皮，带他出去打猎，结果却染上了病，回来之后便整日泡在了福香馆，最后好好的一家彻底家破人亡。”　　 “打猎？”　　 “怎么，不信？”老者笑道，“别看我们这地方光秃秃的没什么毛，可猎物却不少，沙鼠、灰毛兔、黄蝎子，甚至连鱼都有。”　　 “沙鼠很好吃的，确实是当地的一种美食。”庄月兰表示赞同。　　 “邱大夫，别在这吃喝了，赶紧回家，你的医馆来了个病人。”　　 说着，从客栈外来了一人，朝着孟通三个抱歉医生，然后抓着老者就要离开。　　 “哎，我知道了，慢点……你们慢吃，我有事，先离开了。”　　 老者最后说了几句，被拽着离开了这里。　　 “原来他是个大夫啊，怪不得知道得这么多。”庄月兰恍然大悟。　　 倒是孟通，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不仅是他所知甚多，他的身上还有一股药材的味道，根本遮掩不住。　　 “几位客人，你们的饭菜来了。”　　 说话的功夫，牛肉和沙稞饼便被端了上来。　　 孟通只是浅浅尝了一下，口味的变化太大，总是觉得这些食物难以下咽。　　 也许是因为寄生体的关系，他倒是也没有感受到饿意，所以暂时没有进食的打算。　　 等庄月兰和清仪吃饱了饭，他们便也离开了客栈。　　 毕竟孟通还记得自己来洗马县的任务，那就是找到回禇州的办法。　　 先去打探一下，洗马县或者附近应该有什么厉害的宗门，或者有什么传送点之类的。　　 万一能够说服他们借用一下，就能立马解决当下的问题，怕的就是一点希望看不见。　　 至于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就要看惠清有多想念她的小徒弟了。　　 到时候先将所有的条件都答应下来，最后让他们去找惠清真人要账就是了。　　 毕竟自己把她的徒弟安稳带回去，总不能因为这点代价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