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功法乃我当年,与同道追剿一魔道修士所得,你可要记好,若是你不谨慎从事,引来正道修士感应,神仙都救不了你。” 苏也连称不敢。 逍遥道人:“功法自有道韵魔力,无法用言语传授,你无神识,这功法玉简却无法读取,你且自去沐浴更衣,养足精神,明日晨时你再来,贫道以神魂拓印一份与你,凡俗饮食不必送来,于我无用,去吧。” 苏也连声答应,自去准备。待得次日,准备停当,又去拜谒,等见着了真人,不由吃了一惊,却见他身上红光隐隐,黑气缭绕,如魔似鬼,哪里还有有道高人形象。 只是他也不敢问,急忙依吩咐闭目盘坐,只觉头顶突地一空,像是脑骨被打开,一股凉意自顶而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耳边只听一声:不要动,细心感应。 那道凉意刹那间直入丹田,陡地一热,仿佛被热油烹煮,痛到他连叫都叫不出来,接着那股热意一分为二,缓缓上升,如游鱼一般顺着某种脉络运行。 苏也只觉如受千刀万剐痛不欲生,短短片刻,如过千年。 那道热意顺着手臂一路往下直达指尖,速度陡然加快,一息间又冲回了丹田,这回来一下,钟慕觉得一道凉意被带回体内,顺着手臂一路至心脏,缓缓弥漫开来直至全身,剧痛一瞬间仿佛减轻了很多。 耳边只听真人说道:“记住了?” 苏也哪里还能开口说话,那道热意根本不曾停留,又开始按第一回的脉络运行,剧痛又开始,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只觉嘴里突然一凉,感觉被喂了一枚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凉意片刻间弥漫全身,疼痛大减。 等那道热意持续运转,疼痛慢慢减少,等到运转了百八十回,已然毫无疼痛的感觉,只觉热意慢慢变凉,而从指尖带回来的凉意,慢慢变暖,暖意弥漫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忽听真人说道:“你无灵根,固此无法感应灵气修行,此乃贫道赠你一缕真元,按功法运行,你需日日感应,慢慢熟悉温养,直到略一动念,功法立行,方为入门,此功不是修行功法,没有运转次数限制,但凡无事,可分神修炼。” 说话间,伸手一拍苏也脑门,一声断喝:“封。” 冥冥中,苏也觉得意识里多了一个东西,欲要去感应,那感觉消失不见,睁开服来,却见双手不知何时浸在玉盆之中,盆中尽是鲜血,不由一怔。 耳边传来真人声音:“现在你明白这是什么功法了吧。” 苏也哪里还不明白…只觉冷汗如雨,虽时节盛夏,但一股寒意自心底莫名迸出,冷得发抖。 这就是吸取精血精华,温养自身,妥妥的魔功,心念微转,还未说话,已听真人又道:“不必多心,此乃我凝炼的妖兽精血,够你修炼一年了,不过以后如何得来精血,就看你的了,此玉盆有阵法加持,能自动凝练精血且保鲜不腐。” 苏也求教:“请问真人,哪些动物精血才有用?” 逍遥道人凝视着他眼睛:“下等的猪,牛,野兽,都可以。”顿了片刻,缓缓的说:“人的更好。”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问,不问又心里没谱,问了心里更慌。 正在发呆,只听真人又道:“变。” 抬眼看去,两只玉盆消失不见,手指上多了两只玉戒,左右中指各一只。 苏也何曾见过这种仙人手段,将手指凑到眼前,睁大了眼看个不停。 只听真人说道:“将玉戒浸入鲜血中,运转功法,它会自动吸纳凝练。此间事了,贫道去也。” 苏也一抬头,哪里还有真人影子,不过这也好,他得了这功法,总觉得别扭,不能见人,不见了逍遥道人,莫名的松了一口大气。 自此以后,苏也部下发现他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但凡剿匪有伤亡,无论敌我,他总是亲自上场收敛尸体,念诵经文,每次剿匪,也不再是手段温和一味招安,而是一一清查,若有罪行大的,立马处死算做阵亡。 该来的还是要来,岭南本多雨,以苏也的引雷体,意外不出意外的来了。 他又挨雷劈了。 且这次伤势严重,看上去估计钟家寨要吃席了。 主将受伤,剿匪工作自然停了下来,众将士一面令军医全力救治,一面上报,乱作一团。 消息传出,一众山贼大喜,家家把存货搬出来庆贺一番,只因苏也剿匪,会严查罪行深重的恶匪,乱世之中,上山为匪,说他们全是助人为乐的好人,那谁能信?哪个不是或多或少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来也怪,众军医个个看了摇头,军中连白布都准备好了,苏也就是不死,吊着一口气挺尸挺了七天,硬是睁开眼说话了。 一众部下都感叹他命硬,却不知苏也不死,另有门道。 如此将养了一个月,府城浱来接替他的倒霉鬼磨磨叽叽的也到了,都知道这是个苦差,风里雨里,爬坡上坎的折腾,功劳没多少不说,随便扣个出师无功的帽子,爱咋收拾咋收拾你。 这位本来就是受排挤的仁兄见苏也未死,自然大喜,说什么也不肯接印,只说将军劳苦功高,末将不敢代劳,请将军好生修养,剿匪工作还得您主持大局云云。 苏也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干了什么勾当自己清楚,自觉伤势好了大半,没这份工作还真不行。 因此假意推让了一番,答应了下来。 自此那位只当游山玩水,野游了一番,每日带上亲兵,游玩打猎,好不逍遥。 又将养了半个月,苏也伤势尽复,重新开始了剿匪工作,不过自此以后,剩余山贼就惨了,一旦攻破山寨,一一彻查过往罪行,但凡罪行严重的,必定分批处决。 至于为什么要分批处决? 懂的人自然懂。 不懂的。 我告诉你。 那是一个秘密。 随着剿匪工作如火如荼展开,苏也在剩下的山匪中,有个响亮的名号。 该挨雷劈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