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给我滚出来。” 夜色下寂静的玉女宗,被四公子一声怒吼,声音满山回荡,打破了夜间的宁静。 玉女宗内一盏盏灯亮跟着起来,宗门大殿楼上吊起一个巨大的灯笼,把四面照得如同白昼,四周山上也亮起灯火。 “贱女人再不出来,我就烧宗门大殿了。” 鹏背上的四公子,手拎油桶,又是一声怒喝。 “罗掌柜,你深更半夜来玉女宗大呼小叫,不从正门入,叫我何事?你有什么事不妨下来说。” 一处矮楼顶上,跳上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女人,口气阴不阳的仰头冲四公子喊话。 “哼哼,下来?”四公子一声冷笑:“我还会上你当吗?等着抓我是吧,做尼玛的梦吧,我与你无冤无仇,和玉女宗是十多年的盟友,你居然出卖我。 你们争权夺位跟我有屁关系,我死了你师尊就能坐上宗主位了? 万宝楼财大气粗,出卖我你师徒得到不少好处吧?那我就把你们的梦烧得干干净净。 我现在杀不你,但是你师尊也当不上宗主,只要她坐上宗主位置,我就三天两头一把火,把玉女宗烧光为止,一直烧得宗门解散。” 白袍女人指四公子,冷笑:“罗掌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卖你了?你有何证据?” “证据?我呸,我罗林连这点是非都分辨不出来,早就被人剁烂了,说这些并不是要说给你听,而是让整个玉女宗知道你的卑鄙嘴脸。 我也不需要听你狡辩,就是找你先算第一笔帐,留下的以后再慢慢算。” 四公子刚说完,白袍女人嘲讽的哈哈大笑:“就来两个人找我算帐?你也得有哪个命,你不过是个小贼,人人得而诛之罢了。” 嘭嘭! 忽然两声闷炮响,两团火光冲天射袭向丫头。 嘭嘭! 紧接着又是两声爆炸,火光炸绷散开两张大网,将丫头和上面的四公子二黑罩住了。 丫头拼力扇动翅膀挣扎,然而大网下面连着二根拉索,丫头被牢牢的困住了。四公子拔出剑斩网索,但是连斩几剑一根网线都未砍断。 “啊,罗掌柜……” 很多认识四公子的玉女宗弟子惊呼。 “哈哈……” 一阵狂笑,从黑暗的下面,两个老者跳上楼顶,一个持剑指着四公子讥诮:“小贼,还笑得出来吗?和我万宝楼作对,你们会有好下场吗? 鹏族再飞啊,看你这下能飞多高,我们有耐心你慢慢挣扎,等你体力耗尽了再和你们算帐。“ “罗掌柜,你不是要烧玉女宗吗?现在像狗一样因入笼子里了,还狂得起来了吗?” 白袍女人也避讳了,不阴不阳把四公子一阵嘲讽。 四公子哈哈大笑:“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你得意的太早了,玉女宗肯定会起火,而且是先烧你师尊的静慧宫。” “小贼,死到临头了还……” 没等她说完,一道黑影从上方黑暗闪窜而下,寒光一闪。 嗤! 万宝楼一个老者头颅已经飞起来。 砰! 同时一个小瓶子在另一个老者头上炸碎了。 黑影飘闪不停,又飞上空中,寒光再连闪,两根拉索被斩断了,丫头拖着网冲上高空,只听四公子哈哈一阵狂笑。 突如其来的惊变,玉女宗所有人都惊呆了,白袍女人则惊骇得瞪着眼睛,张着嘴。 “啊……那个人会飞。” 玉女宗的弟子惊呼,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来神来,胖墩已经飞上高空消失。 再看万宝楼的老者,手掐着嗓子,从楼顶跳了下去,白袍女人也从楼上消失了。 没一会,丫头再出现在玉女宗上空,身上网已经被扯掉了,四公子和二黑都拎着油桶,向宗门大殿旁边的山上倒油。 一个老年女人站在宗门大殿上,指着四公子痛声怒斥:“罗掌柜,你这是作孽啊,玉女宗几百年的历史,你真要烧就是玉女宗的仇人。” “哈哈……仇人?” 四公子举着火把狂笑:“玉女宗害我,难道我还要把你当盟友,当恩人? 我罗林有恩必报,有仇加倍奉还,作孽的是你这个老妖婆,你这种德不配位,卑鄙的人也想做宗主?万人吐骂的是你。 我先烧了你的老窝,只要你师徒还在玉女宗一天,我就不停的烧,烧得你无脸再在玉女宗待下去。” 说完四公子松手把火把丢了下去,一条火线坠落。 轰! 大火立刻蓬燃起来,迅速蔓延扩散,片刻腾起了满山大火,火光映在老年女人发青脸上,指着上面嘴唇哆嗦。 “罗……罗小贼,……我玉女宗与你势不两立。” “给我把玉女宗都烧了。” 此刻一个森冷的声音在玉女宗上空响起,听得人不寒而栗,声落胖墩出现在大殿上方。 丫头飞到宗门大殿上空,二黑和四公子打开油桶就往下扔,一个接一个油桶摔破在大殿楼上,顿时兽油飞溅。 “啊……不能烧啊……” 玉女宗弟子惊慌的大叫,有的弟子大声哭泣起来。 此时一个老太婆颤颤巍巍,被两个人搀扶着,上了旁边一座楼顶,颤声冲胖墩喊道:“你们已经烧了她名宫,她已经受到了惩罚,还何必过不去吗?” “惩罚?”胖墩撇了眼火光冲天的静慧宫,冷笑:“烧玉女宗是对你宗门的惩罚,出卖的惩罚是死,是凡和万宝楼勾结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就是逃到天边,我也会把她抓住。” 说完,胖墩点燃火把扔了下去,玉女宗大殿顿时陷入火海。 老太婆跺脚捶胸,嚎啕大哭:“罪孽啊,宗门不幸……我亏对祖……” 老太婆气急攻心,身体抽搐翻了白眼,两个人赶紧搀扶架住她:“宗主……” 丫头飞走了。 玉女宗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人救火,几万弟子默默的看着燃烧的宗门大殿,脸色悲愁。 而一排木屋上,吴长老流着眼泪,无奈的长叹气。 域北城的佣兵营里,胖墩一脚踹门进了贺麻脸的屋子,里面一如既往的燃着两个大火炉,几个赤身大汉围坐着狼藉的桌子,汗臭味,酒味,女人的粉脂味,混合着烟雾,让胖墩一阵恶心。 不用麻脸发话,几个大汉见到胖墩进来了,夹起衣服点头哈腰的出去了。 麻脸眼睛发亮,如同见到了财神爷,恭敬的让过椅子给胖墩坐下,弯腰低头,谄媚的凑过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这回有什么吩咐,你一消失就是半年多,我们早就等急了。” “你急着去找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难道我给你的钱不够?” 胖墩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麻脸看到胖墩阴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哆嗦,脸上那道胖墩留下的刀疤颤跳,连忙点头:“够够够,公子给的够多了,我这不是想帮公子多出点力吗?光拿钱也没做多少事,我这心里不安。” 胖墩明知他是言不由衷,只是为钱,还是点了点头,拿出装了毒液的大瓶交给他。 “这里面是剧毒,从明天开始,出动你所有的人,给各城万宝楼商行投毒放火。 另外派人给我去罗阳城,监视罗家大长老,发现他在城里不要惊动他,把消息送到这个地方。” 胖墩说着给麻脸一张画了标记的图,又丢给他一枚戒子,便起身走了。 麻脸把图收起来,急忙查看戒子,这一看,顿时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嘴刚要大笑,又急忙捂住嘴,激动的端起桌上酒壶,仰头往嘴里咕咚咕咚就灌。 胖墩一走,一群佣兵也挤进屋子,激动的围住麻脸:“大哥,这回是什么活?” 麻脸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把酒壶往脑后一扔,大手一挥:“把我们所有兄弟都叫来,我有话说。” 一群佣兵立即出去,一会儿功夫,一阵阵脚步声走近,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几十个人。 麻脸抬起大桌子,哗啦哗啦,把桌上碗筷酒壶全掀翻在地上,然后跳上桌子,板着狰狞的脸,像一个疯狂的赌徒,扯着沙哑的声音,叉腰冲一群佣兵吼道:“人都到齐了吗?齐了把门给我拴上。” “大哥,都来了,五十一个一个不少。”下面佣兵回答。 麻脸点点头:“好,我今天就跟兄弟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隐瞒你们了,我们的雇主,就是万宝楼几大宗门势力缉拿的那位狠人。 前面小闹了下,他两次给了我们几百万,这回来大活了,事还没做,就给了一大笔,我估摸有五千万上品。” 麻脸说着扬了扬手上的戒子。 “五千万?我的妈呀,这得要把我们兄弟挣多少年?” “玛的,我还没见过这么敞亮的雇主。” “寒流城张家死了三个长老,几百年的家财都给他洗劫了,玛的他才是狠人。” 下面佣兵七嘴八舌,一个个兴奋得眼睛通红。 麻脸摆摆手:“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回是对万宝楼全部商行动手,是趟死活,不可能反水,我也没有这个胆量黑吃黑。 我贺麻子这辈子杀人无数,狠人我见过的多了,我还没怕过谁,但是我见到他就发悚。 现在想退出的兄弟立刻出去,我不怪你们,毕竟万宝楼不是谁都敢惹,谁要是敢给我泄漏风声,规矩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