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固蕾丝布祁连博’是草原上的语言，寓意为至高无上的通天巫师！”　　 “尊者，那莫斯萨摩科斯塔佛多耶是‘南无天降无量神通声音王佛’的意思，正可代表您的来历与无量神通！”　　 不到十度的气温中，一袭白衣的慕容飞雪抢先解释过后，多喆陀不甘示弱，立即说道。　　 王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什么时候成佛了？不妥不妥！”　　 多喆陀立时沮丧，还不等他开口再劝，慕容飞雪已经道：“不如请您就位通天巫师？”　　 王双同样摇头否定：“通天我也当不起！”　　 白衣女子犹自不服，上前争辩：“我们亲眼看见您从天而降，怎么当不得通天？”　　 “等一等，我是从山顶上下来，可不是从天而降！”　　 ……　　 “有没有一种可能，会从上面下来，是因为我之前爬上去了。”　　 “第三神女峰顶，须弥座之巅，亘古以来没有凡人能够上去……”　　 “那是你们不知道！上去的人其实不少。”　　 同两人争论王双身心俱疲，只感觉比吼乱三千铁骑，连摔五头大象还要劳累。　　 渐渐地，他也明白过来，两人争的未必是信仰，更有可能权力。　　 王权之外的神权！　　 联系到知道自己穿越的地界，对应的现实地图之后查的吐蕃历史，王双有了决定。　　 挥手制止两人，看着下方明显分别站队的两群人道：“本座王禅！不必其余尊号，你们叫我王禅就好！”　　 多喆陀狠狠瞪了白衣女子慕容飞雪一眼，“尊者……”　　 “哎，尊者也不必叫了！我就是王禅！”　　 “是！”多喆陀合十行礼，“不知这二字有什么讲究，小僧等人不在意，对外也需要有个说法。”　　 见慕容飞雪没有说话，王双心知两人确实有此需求。　　 作为一个外来者，擅自改变统治结构殊为不智，吃力不讨好，他是不会做的。　　 黄金座下的两群人，一群坚持原始信仰，一群是接受了从更南边传来佛教，或者说试图借用佛教，剥夺萨满神权的王公。　　 王禅暗中盘算：“原来现在禅还没有跟佛教挂钩……不对啊！据那……慕容飞雪说，现在的吐浑单于来自鲜卑慕容氏，击败了征服了第三牦牛部自建一族，对应的是吐谷浑。后来败给突蕨，退回高原。　　 那么中原对应的是隋唐，达摩到达洛阳还是北魏……管他那么多！　　 不管世界偏差，还是禅新增加的概念还没传上高原，总之现在是由我说了算！”　　 假装闭目沉吟，王双闪回家里，搜索了好几次，随口答道：“你们问我禅是什么意思，禅就是静，就是不着相，就是不动心，等等……”　　 王双突然发现这个“不动心”解释的是后面的“定”。　　 错了还不方便改，一改就要掉ac格。　　 这个ai太不智能！　　 赶忙挥了挥手，不许两人继续提问：“我送你们最后八个字‘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多喆陀合十问道：“敢问教是何教？”　　 “当然是在如来言教以外的特别传授。”　　 王双顺口答话，随即心知不好。　　 等待了一炷香时间，几乎以为王双是不打算在“最后八个字”以后再作说明的多喆陀，乍然狂喜。　　 慕容飞雪脸上变色。　　 只见多喆陀大礼参拜，道：“多谢王禅，小僧明白了！”　　 ……　　 明白一时口快给了多喆陀机会，尽管从那以后王双尽量往回搬，“禅代表如来以外特别传授”的说法，还是在五国九部扩散开来。　　 多喆陀组织了好几次大法会，慕容飞雪也借着王双有意偏向，组织起同等盛大的仪式。　　 这一张被俞明雪的老师鉴定为，有点像唐卡，具备印度风格，又融合了国画大写意的丝绸画，正是慕容飞雪亲手绘制。　　 中间是王禅法相，站立在黄金坛上，背后有雪山树立，周围画有从天而降、震慑群狼、破三千骑、降服狮子，手掷五象，正是典型的从东大到波斯都有的神话体裁绘画布局。　　 “我老师说这种风格在国外应该会有人喜欢，不过你还真是自恋呢！竟然让人把自己画成神魔……”　　 “你该不会看见这幅画，才想起画什么古代剑仙吧？”王双忽然转念想到。　　 “不，不，当然不是啦！”　　 犹豫的语气已经暴露了事情真相。　　 王双轻声一笑，顾嫀也跟着笑了起来，俞明雪脸色微红，吞吞吐吐道：“要不然，我让人不询价了，把画拿回来给你？”　　 “不要！咳，我是说不用，能卖就卖出去吧。”　　 同样体裁的丝绸画王双还有整整一套十八张，从各个角度，全方位无死角描绘了他的伟岸英姿。　　 多喆陀送来给王双审批的，另外画师的作品就更多了。只是水平不如慕容飞雪，没得到王双认可。　　 给人欣赏是颇为羞耻，但要是能卖得出价，也不失为一个变现方法。　　 “我老师说作画的人水平很高，到底谁帮你画的？　　 ……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王双刚要否认，忽然改口道：“你猜！”　　 “哼，想把画卖个好价钱，就答应帮我画御剑飞仙图！”　　 大雪山那边基本安定，最近一段时间没什么事，王双的主要精力将会放在安顿这边的生活上，偶尔看看美女正好调剂心情。　　 答应了顾嫀会同她沟通，一起做新课题，也答应有时间的时候会给俞明雪作模特。　　 ……　　 夜阑刁斗，王双刚刚到来，就听到帐篷上咔哒一声轻响。　　 隔着一层薄纱远远侍立的雪域女子和帐篷外面的护卫都毫无所觉，王双却从声音中听出了更多东西。　　 一百二十米外，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扔出石子，似乎有意约他偷偷见面。　　 王双暗自庆幸，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又心中好奇：“李药师，他不是跟白羊部离开了吗？特地折返回来还有什么话说？”　　 用新学会的截脉点穴手法制住帐内侍女，悄无声息，潜出帐外。　　 直到离开数丈，没入黑暗之中，才迈开一双大长腿，踏地无声，向李药师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