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风安醒来,听着兽车外的声音,来到兽车尾掀开篷布向外看去,那些出去采购的人,在这天明之前赶了回来,但看那些赶车之人,脸上也多有疲态。 随着天明到来,泉家商队的人也开始了整备队伍,即将出发的样子。 柳方一在此时也是睡醒,从兽车上起身,穿上斗篷从兽车前掀开篷布坐到了兽车前,准备出发的样子。 风安也从兽车车尾回到了兽车中,在兽车前掀开篷布向外看去。 他仔细的打量着先前跟在泉家商队后方的那些兽车,估计先前去青果城采购青果的人好像完全都赶了回来。 随后风安的视线又回到了泉家商队的身上,眼神略有停留,似在思索模样。 “哎,我问你件事。”风安拍了下柳方一的肩膀,开口道。 “什么事?”柳方一回头看着风安,略微有些皱眉。 “那泉家的商队在赶路的过程中,是不是每次都会在青果城的附近停留啊?” 柳方一看着风安,直接回道:“是啊,你问这干嘛?” “每次都是停留一夜吗?” “是啊,额,你问这干嘛?” “没事没事。”风安说完,不理会脸上有着疑惑表情的柳方一,视线转回了那远处的泉家商队身上,略有思索。 这泉家的商队,每次都都会在青果城附近停留一夜,难不成就是为了让跟着他们的兽车去青果城采购青果?如果是的话,那这泉家人的人品倒是不错,听柳方一所言,这里的商路好像还是不算太平,之前的商路上好像有着不少的劫匪,应该出了不少的人命,这些兽车跟在泉家商队的后面,至少那些劫匪应当就不敢对着泉家商队后面的兽车下手了。 “我要是现在去前面和他们打个招呼的话会怎么样?”风安思索半天,仍旧是有些不死心的样子,尝试着向柳方一问道。 柳方一当即厉色转头,视线仿若利剑一般,想要将风安刺穿。 “当我没说吧。”风安靠着兽车前方木板,平静说道。 柳方一又是瞪了他好一会,才收回视线。 风安站在兽车上看着远方,许久没有移动,心中不禁纠结起来。 这一上路的话,又要走上个几天,我总不能在这兽车上干坐着,得找些事来做。 想了想,风安看向了柳方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哎,把你砍我的匕首给我吧。” 柳方一手上抓着缰绳,语气中略有些烦躁的问道:“要匕首?干嘛?” “炼有啊,你用那把匕首砍我的时候匕首不是都砍烂了吗?刀尖崩了,刀刃卷了,你还留着干嘛?给我拿来炼有。”风安语气平静的说道。 “炼有?”柳方一疑惑,眼珠转了转,随即嘴角微微拉起说道:“好啊,没问题,一百水元。” “……”风安听着柳方一的话,沉默了好一阵。 “一百水元?你开什么玩笑?”语气之中略有些震惊。 “你那把匕首砍我都砍烂了,它能值一百水元?”风安讶异。 “哎,你这是什么话?谁说这是匕首的值当了?”柳方一反驳了风安,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那这一百水元是什么值当?” “是我砍你的值当!”柳方一此言一出,风安立时被震惊到张口不言。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风安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对方的话。 “你听好了,一百水元,是我砍你的值当!”柳方一重复了一遍。 “这是几个意思?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我来听听,什么叫砍我的值当?你那匕首砍我,我要给你水元?”风安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不明白柳方一是怎么算这笔账的。 “那好,你听清了,这一百水元不是其他,就是我用匕首砍你,你应当陪给我的!至于原因更是简单,我为了砍你,硬生生是砍坏了两把匕首,还被你累的瘫倒在车上。但我还是大气的,累的瘫倒在车上的值当就给你免了,你只需陪我两把匕首的值当就行啦,一把匕首我就算你五十水元,两把就是一百水元,这有什么问题吗?”柳方一给风安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下,让听着的风安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砍我好不好?你拿着匕首砍我,结果把匕首砍坏了,反而是我要陪你匕首的钱?这是什么道理?”风安难以接受的说道。 “哎!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我砍你,我的匕首会坏吗?它好好的呆在刀鞘里它会坏吗?它分明就是我砍你的时候砍坏的,是你害的我砍坏了匕首,你不赔谁赔?”柳方一理所当然的将砍坏匕首的值当算在了风安身上。 “这是什么道理?我被人砍了,结果要赔砍人的人水元?因为砍我的人把刀砍坏了,我要赔砍人的人一把刀?开什么玩笑?”风安语气震惊,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少废话,你的那些歪理邪说在我这里没有用,反正因为砍你,我砍坏了我的两把匕首,你就得赔我!”柳方一语气坚定,一脸正气。 风安看着柳方一,立时瞪大了双眼,及其愤慨,身心震颤。 柳方一拿出一颗火有将火有夹住放在灯笼之中,灯笼当即亮起,她随后将匕首拿出,将灯笼靠近匕首照亮说道:“看看!看看,这可都是你干的不是!你不赔谁赔!” “开什么玩笑,你砍了我,砍坏了你的刀,结果却要我赔你水元!”风安看着柳方一在心中不断的回忆这一番话,心中愤怒飞速膨胀起来,不禁暗暗紧咬牙关不放! 哇呀呀呀!柳方一你欺人太甚!风安大怒!赔了她一百水元。 此刻,风安手中拿着两把被砍坏的匕首,表情黯淡唉声叹气的坐在兽车里,柳方一一脸神气十足趾高气昂的微笑着坐在前方。 风安最终还是赔了柳方一一百水元,但他其实并不想赔,可是现实确实不能如他所愿。 最终,风安只能心中感叹一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拿着两把匕首,上面倒映着自己耷拉下来皱着眉的面孔,匕首上面还留着砍向自己留下的痕迹,而自己刚刚才为它付了元。 拿着两把被砍坏的匕首,风安无限感叹,嘴角莫名噙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