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往大巫村
众人继续等了半小时左右,终于等到一辆白色小车,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的短发女孩,从后座走了下来。 “你们哪位是傩戏师?我是想恰点米,接了论坛任务过来的。” 短发女孩一看接待自己的阵仗这么隆重,心里顿时美滋滋地,一双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她们米神法脉,虽然在民间也是信徒广布,但她不过是其中一个长老的弟子罢了,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礼遇,这待遇顿时让她受宠若惊了起来。 长发女孩笑着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对她说道:“我就是傩戏师,这次还要多谢恰米妹妹前来相助!” 恰米眉眼弯弯,夸张地一把抱住傩戏师,将头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为富婆小姐姐服务!是我恰米的荣幸,小姐姐指哪我打哪儿!” 傩戏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有些手足无措,一张白皙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场的两队青年男女,眼里顿时放出异样的光彩,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师姐还有如此窘迫的一幕。 还是二祭公及时过来,为傩戏师解了围,他拄着龙头拐杖,将两人都邀请到了大巫村中,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村里早已备好了宴席。 酒桌上,二祭公举起酒杯,对阴长生两人再次谢道: “这次我梅山不幸,出了一个将近凶级的邪祟,两位在这种情况下还选择来援,这份心意我傩教上下铭记于心,无论事情成败,两位都将是我傩教最好的朋友。” 说完,便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阴长生与恰米两人,见二祭公如此郑重,没有因为两人的年纪就轻视他们,也都是感受到了傩教满满的诚意,也都站起身来,将杯中之酒一口饮下。 傩戏师则在一旁为几人斟酒,她身上那件独有民族色彩的裙袍穿在身上,给整个人都带来了一种神秘的美感,看得恰米两眼直冒星星。 喝了几杯之后,二祭公也开始切入正题,他对阴长生问道:“山君先生说,有可以助我们摆脱地形限制与那邪祟斗法的方法,此言当真吗?” 说完,意识到自己这话未免有些质疑的味道,连忙失笑补充道:“老朽有些失言,请见谅,实在是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由不得我们不谨慎。” 阴长生微微一笑,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才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木箱。 打开之后,里面是几层厚厚的油纸包,随着油纸被一层一层揭开,一股特殊的臭味顿时弥漫在全场。 傩戏师与恰米两个女孩顿时被熏的皱起了眉头,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而二祭公却是一脸凝重,直接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阴长生身边。 他与这些邪祟之物打了半辈子交道,一下就闻出来了这股味道就是尸臭味,看来这盒子里的东西不简单啊。 眼光所及之处,是九支蜡黄色的长烛,像是某种动物的油膏混合了不知名的骨屑揉制而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 “这是?”二祭公皱起了眉头,这东西有些邪门,像是藏传佛教的某些法器,难道这个山君是密宗的弟子? 阴长生将油纸重新包好,等气味散去一些了,方才解释道:“这东西名叫鬼烛,是用水鬼怨骨制成,点燃鬼烛持在手中,便可入水不溺,在水中不仅可以自由呼吸,而且也能行动自如” “这么厉害?”恰米听完惊呼一声,随后两眼放光,“那一定值很多钱吧!” 二祭公听完之后,眼中更是多了几分郑重,民间法脉源远流长,大多都可以追溯到数千年之前那个传说中神鬼遍地的时代,虽然几经更迭,许多古老的技艺早已失传,但仍有不少秘术禁忌保存了下来。 像这鬼烛一样东西,在民间法脉间被称为法器。 他们傩教的传承傩面,也是类似的法器,都是通过借助鬼神邪祟的异力铸造而成的器物,以达到种种不可思议的效用。 民间法脉中,法器的制作技艺大多都已经在岁月中失传,每一件留存下来的法器都是每个法脉的立身之本,尤其是像鬼烛这种一次性的法器,更是珍贵异常。 二祭公沉吟片刻,对阴长生郑重说道:“山君先生这几件法器太过珍贵,相比起来我们傩教原本准备的酬金都有些拿不出手了,不过老朽还是厚颜想问一句,山君先生可有什么需要,我傩教一定尽力办到。” 阴长生心念一动,傩教这种民间法脉,遍及数个省市,消息最是灵通,若是委托他们帮忙留意阴世情报,比起与论坛其他势力做交易,方便了不知多少。 于是开口问道:“我对阴世的消息比较感兴趣,不知道傩教能否为我留意一二?” “这是小事一桩,山君先生放心吧,这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区区情报信息还不足以补偿先生,先生还有其他需求吗?无论是金银古董,还是奇珍异宝,我傩教都有着不少收藏。”二祭公抚须道。 “不知傩教可有归藏骨,海蜃珠,鬼画皮,阴鸦血,尸蚕茧这五种东西?我愿意拿鬼烛交换。”阴长生将自己鬼偶其余的五种制作原料报了出来。 一旁的恰米与傩戏师听得大眼瞪小眼,这些东西对她们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一件也没有听说过。 二祭公也有些为难,以他的阅历竟然只认识尸蚕茧这一种东西,这还是他与一个苗疆同道闲聊时才偶然听见的。 这种尸蚕以鬼桑为食,用这种蚕茧抽出来的丝是制作法器的上好原料,而且常被用来制作人偶傀儡。 不过现在鬼桑难寻,尸蚕在苗疆也不多了,就算他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不知道能不能求来一份? 二叔公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想到自己刚放出去话,居然这么快就被打脸了,无奈道:“这前四种东西老朽也没有听说过,至于尸蚕茧,这东西只在苗疆那一代出现过,存世量极少,老朽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 他似乎是怕阴长生失望,又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傩教可以用傩面与先生交换,一张傩面的价值并不比鬼烛这样的法器低上多少。” “二叔公?这可是传承法器!”傩戏师有些急切地站了起来,似乎是想阻止二祭公,却被二祭公伸手制止了。 他脸色沉静,对傩戏师说道:“孩子,傩是一种精神传承,除邪驱祟,护佑生灵,而不是那一张张傩面法器的传承,换句话说,只要有人戴上傩面,为人间消灾解难,那他就是当世大傩。” 傩戏师低下头,眼圈有些微红。 “君子不夺人所爱,傩面就不必了,不过我个人对各种邪祟的遗留之物比较感兴趣,不知傩教可有这方面的收藏?”一看场内气氛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阴长生连忙说道。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傩教有固然最好,若是没有的话也无所谓,毕竟冥书中的材料应有尽有,虽然贵了点,但只要有足够的邪祟之物,他就能将其全部兑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