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寻妖
突然得了巨款的何充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多银子,似乎不管放哪,感觉都不安全。 这还了得? 午间放学后,他对王福兴说出了心事。 王福兴凝眉望过来,“何兄,你这是第一次拿到这么一大笔钱?” “那自然,如我这般贫困交加、何曾碰过四十两巨款?”何充颇为自嘲,放在以前,手握一两银子,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四十两,在皇城除了买不了房,真的可以做许多事了。 “那自然也不晓得学宫内有钱庄的事儿。”王福兴点点头,“没关系,我带你去一次就知道了。” “钱庄?学宫内有钱庄?” “对呀!”王福兴瞧见何充讶异的模样,颇为得意,“去那儿的人还不少呢,基本上资产过两的,都去那儿!” “钱庄是校内高级学员开的,我不认识,但听闻名声极佳,也颇有背景,深受信赖;至少到目前为止,没听闻谁的存款出过事儿。” “不过我可得提醒一句,那里只负责保管钱财,可没有利息可拿。” 何充点头,旋即问道:“也不收费?” 王福兴摇头:“不收。” 看来,便是如银行一般了,不知哪个会做生意的大佬想出来的点子。 当然,钱庄这类机构已经遍布王朝,各地皆有,已经流行开来。 钱庄地处北院,在一众教员眼皮底下,申请了一小间屋子。 屋内的留守人员乃一名中级学员,地位比何充以及王福兴都高,遂二人也是充满敬意。 “存钱?” “是。” “有令牌吗?” 何充微愣,王福兴替他解释道:“这家伙还是第一次来。” “稍等。”那人从台下取出一块小木牌。 “何充,他叫何充!”王福兴抢着答道,那中级学员会心一笑,用法力在木牌上刻出“何充”二字。 “收好,此物便是你在钱庄的身份证明,存取皆靠他;不过我可得明说,若是有其他人拿着此令牌,也可取走你的财物,所以,千万记得要保存好,莫被盗用。” “多谢前辈提醒。” “存多少?”那人问道。 何充掏出两大袋子,摆在柜台上:“一共三十八两,请过目。” 台后之人微惊,旋即哂笑,没想到,这新人还是个小富翁。 王福兴贴近何充左耳,低声道: “怕是少有一次性存这么多的,你已经进阶富翁了。” 中级学员也是有些许法力在身,轻易听到了王福兴的话,他笑道: “不假,这学宫内,除了少数那几个富爷外,多数学员来此,都存个一二两,能存到五两那都算多了。” “三十八两,”他摇摇头,“我也是许久未见这么多了。” 王福兴笑道:“瞧见没,你真成富爷了。” 何充耸耸肩,三十八两巨款,不置可否。 “好了,三十八两没错,这边已记录在册,随时可以存取;最后再提醒一遍,令牌千万别丢!” “多谢!” 出了钱庄,王福兴从学宫内租了辆马车。 “去城南颇远,还是马车方便些。” 对此何充深以为然,他可不愿顶着大太阳四处奔波。 王福兴只晓得事出城南,但不清楚具体在哪。何充也装傻充愣,二人一路打听,才搞明白原是在平南巷。 “原来是平南巷,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地本就穷,还遭遇洗劫,真是替他们悲哀。” 感慨完,王福兴又给何充科普道: “平南巷深入城南,隐蔽在百姓聚居区内,来这的,基本上都是低等修士。” “据说,这里被戏称为‘一钵盂’聚居地,可真是讽刺。” “实不相瞒,我也来过两次,你也晓得,我觉醒了血脉,可以修炼;便偶尔也到坊间逛逛,和其他修士交流心得。” “我其实还有好几个朋友在这儿呢,也不知他们怎么样?” 何充望着窗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我们等会小逛片刻,你可以去拜访拜访你的朋友,我则去打听一下情报,我们晚些时候,再聚首。” 王福兴眼神微亮,“这样也行!” 故二人到了平南巷之后,不久便分道扬镳;王福兴去找他的旧友、何充则兀自调查。 巷内铺子全都大门洞开,却空无一物、空无一人。 何充随便瞥上两眼,便直奔前面人群而去。 靠近之后却眼前之景却莫名熟悉,定睛看去、这不正是聚宝阁门前。 穿过人群,眼前之景豁然开朗;聚宝阁门前,一身铠甲的捕快数人,正在忙碌。 三名捕快左手端着小碗,碗内装着灰白细碎粉末;右手抄起灰白粉尘,躬身细细往地上撒着。 何充仔细盯住地上的粉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此乃石灰。 而那三名捕快按部就班,相互配合,在地上绘制了一方一圆、圆里嵌方,方中又分别绘有两小圆,一条对角线隔开。 看似与阵法有几分相像,但又完全不同;何充自认为对阵法一知半解,可地上这抽象玩意儿,他还真是没明白。 “兄台,这地上绘的什么啊?” 不懂就问,何充对身旁一看得津津有味的男子问道。 那书生模样的男子随手一指:“这是寻妖法术,那两个小圆看到没?” 何充点点头。 “那一个天眼、一个地眼;法术一旦发动,就要把天地间寻了个干净,就没有此法寻不到的妖,屡试不爽。” 那人压低声音道,“此图已绘好,只要线理清了,就有好戏看了,您瞧好嘞!” 只见除了地上撒石灰的三人外,另有一人手中持一红色线团。 圆形石灰外,立有数根树枝做支柱,而那捕快便将红线左缠一个扣、右打一个结,理来理去,外行人完全看不出章法。 至少何充就完全不懂。 但何充很快冲那人话中捕捉一个关键字,他反问道: “妖?” “是啊,此法用于寻妖。待其发动,定将盗窃这许多财报的妖物捉拿归案。” 何充蹙眉道:“如何确定是妖。” 那人摇头,“这我不知,但捕快既然说了,就肯定有其把握。” 何充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这群捕快并不可靠。 但他此刻心中难安,若是此法激活后,寻到了自己那又该如何? 一念及此,何充突然有种想转头就跑的冲动。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随意表现出异常。若是现在掉头就走,难免引人怀疑。 可留在这里也忒考验心理素质了! 就在何充不知所措时,那理红线的捕快突然将腰间宝刀抽出一点,割断红线。 捕快不疾不徐,将剩余线团收入囊中,随之手中掐诀,口上念念有词。 那人立于红线中央,也未见施了什么法术,那红线突然燃烧起来,泛着猩红火光,就像活过来一般。 随着男子手中动作持续,红线扭动起舞。 何充越看越觉头皮发麻,这诡异场面,怕是和跳大神有的一拼。 突然,那红线脱离树枝,飞至捕快头顶。 而那捕快仰首望去,似乎从燃烧的红线中看到了答案。 他的嘴角突然咧起一抹笑意,看得何充心里发毛。 转瞬间,施法的捕快用鹰看见猎物的眼神,狠厉地瞪向何充这边。还不等何充反应,空中红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红线,何充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在仙法面前,他根本无力抵抗。 难道万事休矣? 不等他思索,红线直穿他右手边一中年人的胸膛,鲜血顿时溅了何充满面。 温热、有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