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阵阵,马鸣萧萧,狭长的官道上,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骑兵队正有序的前行着。 暗红色的旗帜迎风飘扬,其上的“战”字醒目无比! 此乃为大乾立下了赫赫战功的“战天骑”,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相传,“战天骑”的兵士,曾以两千骑兵,杀穿了敌军两万骑! 纵然这传闻定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也足以证明其中的兵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战天骑”的骑兵身着制式铠甲,从人到马几乎全部被暗红色钢铁覆盖,远远望去好似一条暗红色的波涛。 位于骑兵队伍的最前头,还有一架马车,马车车车厢简朴,不似是拥有“战天骑”护送的人,该有的车马。 “帝师大人,此去山阳县,还有两日的脚程,我等可要在日落后寻摸一个地界安营扎寨?”一胯着棕红大马的将领,于车厢外说道。 车厢一侧的幕帘被撩开,齐渊笑了笑道:“异象勃发已有一段时日,还是抓紧些赶路吧。” “是!”将领应声,随即驾马回到了“战天骑”的队伍之首。 “方道人,今日可有卜算?”齐渊话音刚落,就有一白衣道人骑马上前,应声道:“回禀帝师,今日占得乾卦二爻,卦意为,现龙在田,利见大人!” “现龙在田,利见大人?” “是个利好之卦,寓意我等可以见到大人物?” 闻言,白衣道人顿了顿道:“表意识这个意思,不过帝师已为这大乾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这卦象的意思,就要换着理解了。” “有可能是会遇上帝师看重的人;有可能会遇到吉祥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回有好的收获.......” “总而言之,就是今日有好事发生!” 听着这番解释,齐渊摆了摆手道:“行,有好事就行,谁不喜欢好事发生?” 白衣道人拱手回应:“是是是,一定会有。” 吁~~~ 陡然间,位于最前头的两位战天骑勒马驻足,其中一人更是怒声道:“来者何人!” “好事来了?”齐渊丝毫不慌,笑问道。 白衣道人尴尬一笑:“也许是呢......” 刹那间,马蹄如雷,无数行进在官道之上的战天骑,从两侧分散开,跃马于两侧田地之上。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呈“盾”状将帝师的车马拱卫在其中。 而先前那位骑着棕红大马的将领,则是一马当先,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其手中的亮银长枪已然横贯,显然是随时最好了冲锋的准备。 然而,当他看清这被“战天骑”包围起来的,竟然是一个着轻纱裙,面色发白的弱女子时,他的眉头也是紧皱了起来。 这显然不过是一个过路女子,为何哨骑要如此激动? “怎么回事?” 听闻将领开口,哨骑赶忙回应道:“高将军,原本官道前空无一人,此女仅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凭空出现了!” 唰! 高性将领手中银枪一摆,落于女子面前,厉声道:“你是何人?” 毛翠翠吓得倒退一步,她同样也是一脸懵,毕竟她按照顾宁安所说的,朝着右侧官道一直走,就能看到帝师的车马。 结果她走着走着,本来空无一物的眼前,忽得涌现了望不到尽头的铁骑! 来不及思索的她,就已经被包围,又被这将领用银枪指面了! “小女子名为毛翠翠,乃是山阳县人士!” “受顾先生之托,前来将这封信,交给帝师大人!” 信? 顾先生? 高将军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道:“把信拿出来!” 毛翠翠赶忙取出信件,高高举起。 打量了信件一阵,高将军将银枪朝前递了递:“把信件放上来!” 见状,毛翠翠蹙眉道:“将军,顾先生说了,要帝师大人亲自打开信件才是。” “还请将军大人禀告一声......” “放肆!”高将军手勒缰绳,马蹄高扬:“你不敢将信件给我,怕不是在信件上下了毒?” 毛翠翠被马蹄扬起的画面吓得不轻,但她仍旧坚持着说道:“帝师大人!山阳县官不为官,匪徒横行,百姓生不如死!” “大乾朝廷对这山阳县的境地一无所知,如今小女子冒死从山阳县而出,就位将这封信给您!” “您就是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吗?” “胡言乱语,冥顽不灵!”高将军以枪为棍,轻轻一抖,侧拍向毛翠翠的手臂! “且慢!” 长枪寸止于毛翠翠身前,后者吞了口唾沫,目光循着声音看向了那喊话之人。 来人一袭素袍,衣着整洁,头发束得一丝不苟,面上带着和善的笑。 “小姑娘,我便是帝师齐渊,把信给我吧。”说话的工夫,齐渊已然走近毛翠翠身前。 高将军看了,想阻拦,却见帝师目光扫来,也就只得作罢。 毛翠翠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老翁。 她不敢相信,所谓的帝师竟然穿得还不如一个富贾管家来得好...... “你不信我?”齐渊笑道。 毛翠翠顿了顿,随即递出信件:“您看吧,顾先生也说过,除却帝师之外,应是无人能看到信中的内容。” 接过信件,齐渊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笑问道:“你所说的顾先生,可是一袭青衫,年二十许,样貌俊朗之人。” 听到这般形容,毛翠翠心头一松,她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帝师,而且还曾见过顾先生! 要不然怎么能单凭一个姓,就能说出对方的样貌? “正是!正是!”毛翠翠激动道:“还请帝师大人看一看信件,顾先生说了,您看完信,就能知道山阳县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 应了一声,齐渊伸手打开信封,取出宣纸一看。 信中竟只有三个字“百姓苦”! 高将军余光瞥见,眉头拧成一股绳,心头嘀咕道:什么信件,连首尾落款都没有,甚至只有三个字? 百姓苦? 这能看出个什么来? 可为何三个字,齐渊帝师要看那么久?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觉得有些不正常的高将军开口道:“帝师大人,您没事吧?” “无妨。”帝师合起信件,将其收入袖中,沉声道:“传令下去,抵达山阳县之际,便以雷霆之势接管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