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仙邪难辨
电光火石,田克文和猪肉荣这对叔侄各有念头。 “一瓶?叔叔你何尝那么大方过?莫非有诈?” “哼!敢要挟我,只需一颗回灵丹,待我回复些灵力,便直接给你定住,夺舍了便是。” 只见猪肉荣脸色恭敬,神态焦急,急忙打开白色药瓶,倒出一颗回灵丹放在手上。 田克文见到回灵丹,脸色露出些许激动,却被猪肉荣捕捉在眼里。 才拿到嘴边,猪肉荣却突然一个手滑,回灵丹落在地上,二人同时出手。 田克文顾不上恢复灵力,直接掏出凡人夺舍符扔出,便要落在猪肉荣跟前。 猪肉荣则在龙虎丹的加持下,身形快如虎豹,瞬间便拉开好几个身位,扔出了那日叔叔给自己的定身符,将田克文定住。 “嘿嘿,我的好叔叔!要是你不出手,我还真狠不下心。” 血泊里的田克文,放弃了哀求。 田家人,做了选择从不后悔。 田克文自知死局已定,只是脑海里突然满是这二十二年的光景。 二十二年前,他收到大哥书信时已经过了二十七天,信中写道田家添了个男丁。 他不顾自己的灵力在秘境中多有损耗,当即御剑飞行两日,赶回给这个新生儿过满月,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寓意“其也荣焉”。 “叔叔,你看我也会用符箓了”,田其荣第一次拿到自己送他的风行符,跑遍了整个铁尖山。 “哇!叔叔,原来在天上是这样的感觉啊”,田其荣第一次跟着自己御剑飞行。 “是从什么时候,我和其荣走到了这一步?” …… 待秦风跟着猎犬追到河滩时,猪肉荣身影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已经身亡的田克文。 秦风伸入怀中摸索,空空如也,再看那田克文不离身的长剑也消失无踪,知晓有人先了自己一步。 “田克文的身上有三弟留下的剑伤,这倒是麻烦。” 秦风压根拿不准修行中人的手段,想到清水溪的对岸,多有野狗和山枭出没,便狠着心背起田克文,泅水游过清水溪,到了对岸的牛姆林中。 他本是个身手不错的猎手,自然知晓该如何吸引野兽们前来。 秦风轻轻按住了田克文身上两处剑伤,鲜血又再滴出,一连背着走了半里地,这才放下了他。 有血迹,有人气,还有看似挣扎的逃亡。 这样无疑是激发林间和野狗和山枭凶性的最佳法子。 秦风寻了棵大树,爬上树枝,等着野兽们的到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有数条野狗缓缓走来,恰好山枭居高临下,便要争食。 “凡事总有代价,三秦后裔,有债必偿。” 秦风低声说道,随后转身离去,林间剩下的不过是狗吠声和尖锐的枭叫声。 他担心三弟的伤势,离开牛姆林时便开始急速奔跑,只盼三弟的伤势无碍。 在他泅水游过清水溪之时,牛姆林里一阵阴气袭来,转瞬之间田克文和那正在争夺食物的野狗、山枭,尽皆化为白骨。 …… 御剑宗的弟子阁。 每个弟子都会以一缕神识寄托在长明灯上,让宗门知晓自己的生死。 此刻,田克文的长明灯却熄灭了。 “是何人杀我御剑宗弟子?”,闭关的宗主大怒,便要唤来执法长老和田克文的师傅。 …… 且说身受重创的秦云被秦月捞出水面,直接送往秦家厅堂后,一时间无人顾得上池塘的变化。 那秦云和田克文两位修士涌出的血迹,自然远胜于寻常人的血气强度,连整个池塘的颜色都深了不少。 池塘底部的林奇,惊讶地发现,自己明明没有运转灵力,但池塘里那已经和水混在一起的血雾却被抽离出来,如飞蛾扑火一般,主动被青铜钟所吸附,而后缓缓吸收。 不过片刻,林奇便发现整个池子里的水变得如之前一般。 “到底这是仙物还是邪物?怎的还能主动吸血?” 林奇虽然如今是青铜钟,但好歹也是被教导了十来年的“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的少年,此刻着实有几分忐忑。 他用神识察看钟身,发现四条盘绕钟身的蛇形纹理,此刻却有个别鳞片长出。 恰在此时,一条平平无奇的青鱼游过,浑身的鳞片突然幻化出虚影,宛若被剥下一般,排成了一个形似箭矢的箭头,朝着水中刺去。 “咦,这小池塘居然也能有灵化境的鱼族吗?可惜资质差了点。” 依照脑中碎片记忆及徐福的百家注解,鱼族修炼有别于人族,可分为五大境界。 寻常鱼类皆是所谓的游鳞境,其上还有四个境界,分别是灵化境,四渎境,腾云境和化龙境。 徐福的“鱼鳞阵”便至少需要数千条的四渎境鱼族方可布置而成。 “如果这几条蛇的鳞片完全长齐,莫非……” …… 秦家厅堂内,烛光明亮,想来是因为脸色沉重,众人却觉得烛光还是太暗了。 历来威严的秦守时,不复平日的沉稳,此刻老泪纵横,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他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秦云,哀嚎道: “老三!你醒醒啊!” 此刻的秦云,躺在两个桌案临时并成的长桌,浑身满是鲜血,呼吸微弱。 秦月和沈宛站在一旁,脸颊上挂着泪痕,轻轻地抽泣。 至于王丰,则已经去请村口的郎中。 秦月浑身颤抖,满是懊悔,只觉得若她少点犹豫,功法再精进点,或许三哥便不会受伤,便是伤了,也许不会那么重。 秦守时一边抹去眼泪,一边整理着秦云的衣裳,陈氏递来一碗水,秦守时刚让秦云喝点。 没想到,水刚刚进入喉咙,秦云却突然咳嗽起来,一口血雾喷出,把本就多有血迹的短衣给渲染得更红了。 郎中进门的时候,都气喘吁吁了,显然来得极快,可秦家众人却感觉还是来得太慢。 他搭脉探查,又看了看几处伤势,摇了摇头。 “守时兄,令郎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至少有三处剑刃伤贯穿,还有七处刺中五脏六腑。” “在下医术短浅,有负所托,还是好好陪令郎最后一程吧。” “三哥”,秦月才听完,便跪在地上哭诉。 王丰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地捏了捏秦月的肩膀,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了郎中。 “有劳了,礼数不周,万勿见怪。” 恰在此时,秦风追击归来,顾不上说田克文的情况,只是看着众人悲伤的神色,已然明白了几分。 “爹,有个办法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