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献祭河怪
且说秦云,沿着陆路追赶猪肉荣,一路就靠着几个包子和窝窝头,渴了便喝点溪水。 一连二日,秦云只小憩了一个时辰,眼皮子都有点睁不开了。 秦云斜靠在牛头山另一侧的某棵大树底下,心情却越发沉重。 “遭了,此去九头山,陆路两条,水路一条。 “依照脚程,若猪肉荣走的是这条路,那么便该被我赶上了。若是他走的水路,那么倒还好,想来大哥他们可以追上。” “要是他走得另一条,那便麻烦了。” 秦云虽然心忧,奈何疲惫袭来,不由得昏睡而去,以至于未曾注意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几道身影在观望。 “当家的,看这少年的衣物,不过平常,想来也是穷苦人家,何苦呢?” 一个刀疤黑衣中年,听到身后此话,当即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不拿他去献祭给那河神,难道拿乡亲们的性命去献祭?” “可是……” “哪那么多废话,动手!” 黑衣中年身后,出来四五个人,看其体格着装,干的定然是那外八门的走山行当。 几个人在这帽儿山,干了大半辈子的拦路求财,配合自然默契,从四个方位渐渐逼近。 若是寻常人,大概便要为瓮中之鳖了。 偏偏这秦云用先天重水淬体不过一日,距离练气尚有不小差距,但听看感知却已远胜常人,身形亦快了许多。 还不等几人动手,秦云便突然睁开眼,从怀中猛然掏出短匕,便要朝着左边体型较小之人扑去。 如此异变,引得众人心惊,怎的自己还未动手,对方反倒先动了。 就在秦云将将要一匕刺死那精瘦男子时,这名男子身上突然传来一声急喝。 “给我闪开。”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草丛中那个黑衣中年。 他一把推开精瘦男子,拿着把砍刀迎向秦云,本拟自恃武勇,刀技高超,却发现秦云匕首更快。 虽然一刀挥向秦云,却落了空,身上反而被秦云的匕首给刺了一下,瞬间鲜血溢出。 其他山贼见状,自是一拥而上,偏偏秦云身形极快,虽然以一敌五,却不落下风。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帽儿山突然传来了一段急促的口哨声。 几个山贼当即停下了手回望,却被秦云占了先,欺身向前,以匕首横放在某个某个山贼的脖子上。 他本以为山贼会求饶,哪曾想山贼们的话语却如此一致: “河怪又来了。” 那个精瘦男子语气决然,“这次我去。” 为首的刀疤中年听到此话,当即将武器放下,看着秦云。 “你还是走吧,你身手不错,但在我们五人面前也讨不了好。” 秦云本就心系追击猪肉荣一事,自然不愿意纠缠,也懒得打听发生何事,便要往帽儿山至药师山一带山路赶去。 此处山路,边上便是清水溪,交错分布,极难行走。 秦云又非此处居民,虽体力绵长,脚程反而不如同样奔赴此方向的那伙山贼。 两伙人各自并行,却不交谈,只是秦云赶路之余,还是听到只言片语。 “老柳,你……” “少他娘放屁了,我活了二十多年,也够了。难道我还比沈成那家伙怂吗?” “河怪而已,看老子不把它噎死。” 再往前,便是清水溪与帽儿山的交汇处。 帽儿山,山如其名,形态多有帽檐,清水溪浇注其中,山川相间,正是往药师山的最快之路。 若是要绕路,怕是要再费两日才可追上猪肉荣。 秦云虽然无意多管闲事,此刻却得询问何为河怪。 前一刻,六人还兀自死战,此刻既未交手,便言谈中也就缓和了不少。 秦云那混不吝的性格,不过寥寥数语,便和众人熟络起来。 “那河怪形似娃娃鱼,却体型硕大足有两三丈,每隔一月,便得献祭一人,否则便要决水道,祸害这帽儿山的村民。” 秦云看着众人,脸色却古怪。 说起祸害,你们不也是? 刀疤中年一看秦云脸色,便懂了几分,“我们确实干的不是正门买卖,但我们捞偏门从来不捞这帽儿山的人,便是外人,我们也只打劫,不害人性命。” 秦云毕竟和邋遢、混混待过颇久,倒也明了这帮人有自己认为的行事之道。 尽管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掩耳盗铃,但他们却奉为圭臬。 “你们就没考虑过动手干掉他?” “怎么没有,老八、老九便是死在那河怪手上。 秦云这才知道,眼下那怪物就在那河滩称王,来往渔船只要经过,就得留下一二人。 一听要拦住渔船,秦云脸上不动声色,却兀自担心。 “若是大哥他们不知情,贸贸然经过河滩,怕要出事。” …… 就在秦云和山贼们密谋算计那河怪时,在牛头山等候一日的秦风、秦月不见猪肉荣身影,只得撑船赶往药师山。 临走时,村民们却劝谏二人切勿前往药师山,免得失了性命,引得二人追问原因。 这才知晓,来往此地的帽儿山村民说那通往药师山的河滩竟然有了河怪。 “遭了,三弟若是不晓此事,怕是猪肉荣没追到,凭白搭了性命。” 二人着急,不顾村民劝阻,当夜便要撑船而走,船速更胜从前。 月华再度照在渔船上,二人心中焦急,却还得振奋精神修炼。 出发之前,二人担心路上伙食,寻村民们要了点干粮和鲜鱼,放在船上。 此刻船中之鱼足有数十条,在渔船的积水里蹦跶更欢。 …… 林奇白日里积攒的日精,此刻在鱼儿蹦跶的水汽中,渐渐和月华融为一体。他环视青铜钟,发现钟身上的纹理虽然并无变化,但隐约可从看出前黝黑与鎏金夹杂的光芒。 一时间,灵气在林奇有意设下的渔船结界中蓬勃以上,连带着途径的清水溪的水汽都被吸纳了不少进来,先天重水愈发浓郁。 “幺妹,前几日感觉还不真切,今日观之,似乎这青铜钟越是靠近水和鲜鱼,灵力越是强劲。” 在月华消失的那刻,秦月突然发现自己的灵力居然在体内的天地之桥徘徊许久。 越攒越多,连好不容易形成的天地之桥似乎都要因承载不足灵气之重而塌陷。 “大哥,我这天地之桥好像要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