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三花聚顶邪功展
云鸣凤再次断喝,青吟剑一引,狂风式六剑齐出,“唰唰……”狂风骤雨般向着无机道兜头刺去。 那无机大骇,不敢应招,身子连转,手舞足蹈,避了开去,口中又呼:“邬魁狗贼!老子平日自认待你不薄,你便当真见死不救了么?” 声音传出,山谷震荡,绕耳不绝,邬奎四人只若不闻,自顾凄凄泣哭。那无机眼见无望,狠戾顿生,又是叫道:“好、好、好!狗东西竟然这般无情,老子便不求你,你等着的,老子但叫今日不死,今日之事,定然没完……” 此时,恰逢云鸣凤又是一剑刺到,他侧身躲过,拂尘一抖,尘丝如刺,根根笔直,径戳云鸣凤拿剑右腕,云鸣凤回剑来斩,他便手腕一翻,向下一沉,劲力散去,顺势收回,又自跳开。 如此反反复复,十数招过去,那无机妖道已然数次遇险,拂尘再挥,丝线也已只剩为数不多的几根,到此境地,他尖叫之余,怒骂又起,邬奎四人自然又是不理,云鸣凤听了心烦,手中紧出两招,断然喝道:“住口!臭贼!吵吵闹闹作甚?好不烦人!” 无机一听,心中更气,他先前一意想着肯请邬奎相助,时至现时,知再无指望,眼瞅着那四个狗东西也不离去,却又不愿上来相帮,只如女子一般啼哭不休,便气不打一处来,于激斗之际,越骂越凶。 云鸣凤心中厌烦已极,便不答话,只尽力催动攻势,那无机自然竭力抵挡,拂尘挥出,又自不同,时而横扫,时而鞭打,时当软鞭,时而又如箭矢,鞭、打、卷、缠,无所不用其极,竟也是堪堪抵住。 云鸣凤久攻不下,心中着恼,暗哼一声,心道:“哼!我若连这妖道都对付不了,何谈尽诛仇敌?邬贼等人尚环伺在旁,眼下虽不来与他一起围攻与我,当是六弟为我所杀,心中悲恸,他等恨我入骨,便是他六弟不死,又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四人若是怒而发狂,群起来攻,我虽不惧,却也要多费周折,先前五人连手,我全力施为,尚难以脱身,眼下他等虽是折损一人,当真来攻,加上这妖道,那却也是令人头疼,唉…… 怕只怕那些臭贼也如妖道一般,滋扰吟吟妹子与众家奶奶,用以分神与我……哎哟!不好!他等若是群攻吟吟妹子她们,她们多半是抵挡不住…… 不!不行!吟吟妹子她们可不能有分毫闪失,否则我对得起崔爷爷与莫奶奶?便是我自己心中也过不去这坎……须得快刀斩乱麻才好!” 如此一想,心中大惊,于进招攻击之际,抽眼望去,但见崔吟吟等已汇聚一起,满脸骇惧,各自整理衣衫,那边邬奎等人已然刀挖手刨,想来自是挖坑埋弟。 便只这一瞧,忧心更甚,只怕邬奎四人葬了六魔,接下来便会联手攻击一众女子。 他这般想原也不不错,殊不知,兔死狐悲,邬奎四人心伤是真,恼怒、痛恨亦自不假,无机妖道极尽怒骂、恳求,他四人也是心动,踌躇不决,六弟惨死,对他四人打击太大,云鸣凤那一啸,又自让这四人吓破了胆,邬奎本就胆小,欺软怕硬倒还在行,真要情急拼命,却也没胆。 云鸣凤这边与无机斗的正凶,他那三个把弟心中愤懑难宣,几次欲要过来拼命都为他于哭泣之中低声劝阻,他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斗志全无,一心只想先葬了六弟,其他三人也是不敢拂他意愿,只好各个作陪,默默装聋作哑。 云鸣凤心中焦急万分,手中凝力,剑法再出,自变得凝重,真气鼓荡,“嘶嘶”有声,青吟剑每每挥出,看似迟滞笨重,实则快至极致。 那无机妖道眼见他脸色凝重,心知不妙,待得再接几招,压力骤增,在要腾挪取巧,却觉越来越是力难从心,被逼无奈,他心中发狠,每每遇险,便以拂尘倒卷,辅以内力,牵引青吟剑偏向一旁。 青吟剑锋利无比,拂尘丝线质地柔软,却哪能挡得几下?勉勉强强接得几招,那本就为数不多的几根,也已断绝,便只剩光秃秃的尘柄被他握在手中,便是身上也是凭添数条剑痕。 那无机妖道一见傻眼,恰逢这时,云鸣凤又是一剑刺到,那无机妖道眼见躲避不过,心中慌乱,钢牙暗咬,不顾身上伤口疼痛流血,持拂尘柄,侧击他青吟剑身,云鸣凤见状,嘿嘿一笑,疾抽七成内力加持。 那无机全力施为,两下相交“叮”的一声,高下立判,那无机只觉一股大力透剑身传至,胸闷气短之下,右腕隐隐发麻,似有千斤,拂尘柄再也把持不住,脱手掉落,身子不由自主向后连退五步方止,气血翻涌之间,头晕目眩,好不难受。 那无机手中没了兵器,心下顿慌,不顾胸中难受,拼命来夺,云鸣凤哪能遂他心愿,青吟剑顺势下击,只将拂尘柄斩为两节。 那无机一步来迟,不曾夺到,心中恼怒异常,咆哮一声:“狗贼!道爷与你拼了……”形同疯魔,合身来扑,云鸣凤陡见他脸色剧变,心中一愣,不敢大意。 那无机一扑既快,云鸣凤再要回剑刺他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左掌怒拍,一掌打在他右肩,掌力吐出,复又将他震得连退三步,嘴中戏谑回道:“拼?凭你也配?哈哈……” 那无机复被震退,恶狠狠似极不情愿般邪魅一笑,嘴中含糊不清道:“嘿嘿……狗贼!你逼我的,是你逼我这样……” 他这话说完,忽而诡异一笑,眼中一抹妖异之色闪过,双眼突兀变得血红一片,这血红持续不久,旋即再变,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递增,直至褐紫,终不再变。 云鸣凤听他这话说的突兀,不觉一怔,心道:“嘿嘿……这妖道当真可笑!你我本就是性命相搏,何来小爷逼你一说?真是怪哉……” 便只这一想,尚未宣之于口,却哪料无机已变这般模样?心中一凛,暗道只怕不妙,急切间横剑当胸,凝神以待,心道:“这是作甚?这妖道莫非疯了?” 如此心中戒备,却见那无机眼中妖异大炽,伴随着这诡异骇人的变化,只见他便真如着了魔般突兀地手舞足蹈,如跳大神,口中“嗬嗬”有声,自顾狂舞起来。 云鸣凤瞧得一愣,暗呼道:“疯了疯了!这妖道真的疯了?不……不行!还是不能大意,他突兀地变成这般,可是蹊跷的很,嘶……” 心中疑惑难解,挺剑再刺,那无机却似是毫无察觉一般,自顾自疯癫乱舞。 云鸣凤见他这般,心中更是疑惑,只想:“哼!管你真疯假疯,我这一剑刺到,真假便知,你若真的疯了,这一剑将你刺死,那也不冤,你我本就敌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心思至此,那刺出的一剑陡然加快,径刺他前胸,殊不料,他看得真真,那一剑将近,那无机似是依然无觉,待得剑将及身,也不知怎的,眼前一花,那无机妖道“嗬嗬”依旧,却是已然不可思议地避过,挥舞的双手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是巧之又巧的在他剑侧一推。 便是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推,却愣是将云鸣凤骇了一跳,方才那一剑,他可是使出了七成内力,却不想这妖道轻描淡写的一推,却将他推得浑身一震,青吟剑竟险些把持不住脱手。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道绝非疯了,先前他以拂尘柄敲我剑身,我也是用的七成内力,那时他全力施为,不堪一击,何以此时会内力大增?” 云鸣凤心惊,凝神有攻数剑,依旧无功,还是刺他不着,他心中骇惧,知稍有不慎,不说报仇,只怕连自己等性命都是难保。 性命攸关,他倒再也不敢大意,青吟剑舞得水泄不通,将家传云剑八式尽数施展出来,护住自己,尽量不与他碰撞。 却不想,那无机竟是随手挥舞,全然不顾,青吟剑锋利,他也浑然无惧,每逢碰到,不是如方才那般信手推开,便是随手一掌拍出,以掌力震开。 云鸣凤连连遇挫,直被逼的连连后退,脸上满是不敢相信之色,心中暗悔:“云鸣凤啊云鸣凤,你怎么便这般大意了?那妖道说是你逼我的,你还嗤笑于他,现下倒好了,敢情这是一门邪功,唉……” 心思及此,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突地跳出:“等等……那妖道到此时方才使出,那是为何?他若一早使出,又何必苦苦哀求邬贼?遮莫是有甚么顾忌?” 却不想,他这一想,倒还真是为他猜了个准,原来,这才是真正是这妖道所练邪功三花聚顶,他一路被逼,时至现在方始真正使出,那倒当真是有他不得以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