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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蛇蝎谷中姻缘成(上)

   林若嫣一声娇呼,厅中失火,一条人影电射而出,几个纵跃,业已奔出很远,待得奔至院墙根下,恰巧遇有庄中杂役,那人绝无半点迟疑,手掌拍出,那杂役应掌而倒,只抽搐几下,便已断气身亡。   那人身形不停,双手平举,便似苍鹰展翅,一跃而起,跳至围墙之上,满脸狰狞回首,不是仇少岳却还有谁?   只见他阴测测一笑,嘴中咕哝一句:“嘿嘿……来日方长,且走着瞧,今日时机未到,先放把火,不烧死几人,也够孙儿们忙活一场,倒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小女子,嘿……”   言罢,左脚抬起,在那围墙之上重重一跺,显示心有不甘,鼻音重重,哼了一声,溜下墙去,朝着后山疾驰而去。   他那时听得林玉峰问出周光庭是否为二孟所杀,心中只“咯噔”一下,心知要糟,二孟心智不坚,既能背叛师门,此刻又岂不会背叛自己?   心想至此,只恨当初没多喂几颗断情醒脑丸与他二人,却是一味浪费在了扬州密室那些人身上,若是留到现下,自己来时便逼着二孟再服一颗……   心想虽好,终归也只心想,即便是悔青了肚肠,那也是莫可奈何之事,他心中踌躇,只思须尽早作了决断。   那时,厅内诸人注意力皆放在了二孟身上,以致他有了可乘之机,心中五味杂陈的悄然离去,司马明月问话之时,他已然去了住处,拾掇了随身衣物,他心中计较好一切,心道:“你能重建,老子便不会再烧一次么?嘿嘿……”   思罢,连声冷笑,悄悄掩至仓储之处,偷来一桶火油,再次回返,待得林玉峰几人离去,火速抢入,直将整桶油四散倒出,晃着火折点了。   林若嫣心思烦杂,紧张外带复杂,起处自然未曾看见,待到发觉,火势已起,她一声惊呼,仇少岳已然欺身近前,并指连戳,遍点他周身诸穴,有心想要将她抢了出去,以供自己日后淫乐糟蹋,却又瞥见二孟瘫软地上,叫的好不心烦。   他心头火起,复又纵身过去,双掌齐拍,也不论二人是死是活,倒纵回来,伸手抓向林若嫣,心中突地一跳,只思:“眼下危急,趁着林玉峰还未回转过神,我自己逃去倒是不难,若是带了这小骚货,势必走的不快,敌人众多,一个不留神只怕……”   心念一起,只打了个寒颤,哪还敢再有非分之想?当即破窗,落荒而逃。   火势蔓延迅捷,顷刻间浓烟滚滚,厅内物事被烧,“劈啪”作响,林玉峰一听爱女呼叫,心中一沉,暗呼不妙,神色大变间陡然转身,入目一片火海,他心中大急,只思爱女一呼便即再无动静,莫不是遭了毒手?   他心中惊急,当即身动,那当真若脱缰野马一般,只见人影一闪,已然冲入进去,青城双杰与山西七灵亦是心头狂跳,只呼不好,当即提气直纵,终究是慢了半拍,待得鱼贯冲入,却已见林玉峰双手各提一人,扔了出来,青城双杰见了,想也不想,手臂一抄,俱皆“嘿”了一声,身随劲转,卸去冲击之力,稳稳接住,跳了开去。   他二人亦是心急,待得定睛细看,却不正是二孟却还有谁?依着二人平日性子,这一看清,只怕早已各出双掌,一力诛杀。   然,此刻事急,自然便顾及不上杀人,加之林玉峰曾言要留这二人性命,给云鸣凤与周盛一个交待,他二人虽是比较鲁莽,思及林玉峰不先救自家闺女,亦要抢出此二人,心中凌然佩服,只伸指一探,但觉呼吸尚存,却原来仇少岳心急出掌,也没深究,只打了他二人晕死过去。   青城双杰一探,知晓二人未死,这才放心,只怕再出乱子,又皆连点二孟数穴,弃在地上,这才返身冲入。   他二人一出一进,林玉峰已然须发皆焦,正横抱其女跃出,但见她一动不动,圆睁双眼,生死不知,其时火势又高,眼见这厅不保,林玉峰心急云鸣凤临去交待,若是王霸天与陈卫东棺椁被燃,自己却如何交代,只焦急万分的对着青城双杰恳请道:“相烦二兄抢了棺椁出来,王陈二兄尸骨不能……”   他这一句话还未说完,青城双杰已然与之插肩而过,双双皆道:“这是自然……”   山西七灵俱皆女子,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大姐素来沉稳,遇事不慌,见了林若嫣身上毫发无损,为其父抱出,忙伸手接了,手抵她脉搏,但觉脉搏跳动,加之体温一切正常,知是被点了穴道,倒也不慌,回过头去吩咐自家妹妹救火要紧。   林玉峰自然明白宝贝女儿无恙,手中一轻,道了声:“有劳!”便即回转身去,又自扑入,相助青城双杰夺棺椁去了。   救火救尸一应进行,少时西域十狼业已赶至,众人拾柴火焰高,火势渐息,这大厅已然尽毁,好在救得几次,棺椁之物尽数抢出,俱完好无损,各人心下恼怒,却也没法,只与庄中杂工一样,提水浇泼灭火。   终于,大火被灭,眼望着好好的一个大厅,愣是被烧的不成样子,各人心头皆是沉重万分,司马明月早已解开林若嫣被封穴道,众人听了林若嫣言及果真乃是仇少岳所为,俱皆跳脚大骂。   除此,倒也别无他法儿,按着林若嫣所说,仇少岳这狗贼这会儿只怕已然逃远,便即是他等倾巢出动,只怕也是徒劳无功。   山庄大厅被毁,众人深恨仇少岳此人心狠,眼见王陈二人棺椁未被波及,心中又是宽慰,骂骂嚷嚷中,尽皆道是急欲重建,否则云鸣凤回转自然心痛,这些便暂且揭过不说。   单说,云鸣凤一马绝尘,星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怠忽,路上饥饿口渴,也只胡乱对付,即便是累的紧了,也只趁着马儿进食补水,稍作歇息,便即又催马疾奔。   匆匆六日过去,到得第七日上,终于到得神农架境内,这时看去,只备显憔悴,原先那丰神俊朗早已不复,只胡须拉沙,看去极是沧桑。   他坐下乘骑本也算得是良驹,连日狂奔,此刻也已奔行甚缓,到得此时,他心中默算路程,只觉时日相差无多,稍作歇息,吃点东西,再眯瞪一时半会儿,当不成问题,待会儿若是言说不通,只怕少不了一番纠缠。   如此一想,只催马又赶一程,寻了家农户,勒马下来,放了那马自去吃草,自己却是敲门进去,讨了些水,就着随身携带的干粮,狼吞虎咽。   乡下农户,倒是好心,眼见他风尘仆仆,看不过去,自去厨下拿了家中粗茶淡饭上来,硬劝了他吃。   云鸣凤推脱再三,终是盛情难却,只连声告谢吃了,那农户陪在一旁,眼见饭饱水足,倦意上来,知是实在倦了,不由分说只拉了他进去后院,让至房中,请他歇息,云鸣凤心生感激,连连告谢,只和衣而睡。   他这一沾塌,少息便已安然入睡。   神农架谷底,崔尚之之前那竹舍院中,莫霜茵与崔吟吟并坐树荫之下,身旁凉桌之上,茶具随意摆放。   其时,日过正午,秋日的阳光依旧也还炎热,二人皆是一般,手执摇扇,轻轻摇晃,二人皆是一般,默不出声。   此情此景,若是云鸣凤见了,只怕非得惊讶莫名不可,这是甚么情况?怎么这两人好似相安无事?   这远远看去,便如一副山水画卷,却哪里有半分危险与剑拔弩张。便在这时,只听那莫霜茵开了口:“小丫头,今日都是第七天了,现下已是正午,你朝思暮想的人儿只怕是不会来啦!”   “奶奶!你……你又来了,人家……人家说不定有事耽搁了呢?再说……”崔吟吟心中也是忐忑,既盼着云鸣凤快些到来,又不免有些担心,芳心突突,没着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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