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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心中激荡恍失态

   崔吟吟与云鸣凤窃窃私语,便是身边紧邻自己而坐的林若嫣,因竖耳倾听那施无邪说话,亦是毫无察觉,不想却叫那施无邪听了去,还传音入密回了自己,这叫她如何不惊。   只见她柳眉微蹙,面色陡变,这些话飘渺不定,她听得字字真切,那声音分明便是那施无邪所出,半分不假,她虽与云鸣凤窃窃私语,然注意力却始终未减,那声音飘来之时,她分明听了那施无邪好似叹了口气,莫非他便是趁这一叹与自己说了这些话?   如此一想,心中立时对那施无邪生出无限敬畏之意,暗道此人武功造诣当真是非同小可,自己与云大哥说得这么小声,都为他听了去,若是敌人岂不麻烦,好在眼下还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善之举。   况且他自己也说了,对云大哥没有恶意,他要自己为他保密,自己便先不揭穿,且再听听他接下去说些什么再论不迟。   如此一想,神情立时恢复自然,好似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芊芊柔荑悄然轻摇,示意云鸣凤听将下去,再也不说其他。   她这倏然色变,云鸣凤自是也已有所发觉,正待询问她可是哪不舒服,然见她面色一变旋即回复自然,倒也没在放在心上,只道她是在费神思索那施无邪身份。   二人各怀心事,再次细细倾听,越听越是惊讶,那施无邪所说当真便如亲眼所见一般无二,便是连云崔二人如何顺手牵羊,牵了贼人余下马匹,又是如何夜宿客栈,如何遭逢夜窥,全数娓娓道来,竟是分毫不差。   及至他说及云鸣凤千里坡激战闫青树兄弟二人,困杀一众日禾神教教众,更是说得绘声绘色,甚至是连闫青树兄弟二人堂主身份这般重磅消息都道了出来。   “什么?两位堂主,一十五个教徒?这云大侠何时变得如此强大了,竟能独抗这么多贼人?……”   “老前辈此话当真?这……”   “嘶……”   施无邪此话一出,茶铺众人再度爆出一连串惊呼,各人皆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口中嘶嘶有声,直吸冷气,群情激昂,闹哄哄乱作一团,眼神之中透露,除了震惊,还有丝丝怀疑不信之意。   他这话一出,非但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失声惊呼,便是云鸣凤自己也是心中一突,暗自怒哼道:“哼!好个他娘的狗屁邪教,好生可恶,小爷好好的寻仇,自认没招惹汝等,汝等却是穷追不舍,处处为难小爷,前者是那劳什子狗屁统领与那罪大恶极的死无机妖道。   此次可倒好,竟是派了堂主亲至,当真是够看得起小爷的,照此下去,下一次便是那狗屁参教了么?嘿嘿……,倒真是非要逼得小爷走投无路,誓将小爷赶尽杀绝不可么?嘿嘿……小爷岂能怕了汝等不成?来罢!汝等不来,小爷还要前去寻呢,如此倒是省了小爷麻烦……”   他心念至此,斗志昂扬,与生俱来的不屈战意怦然高涨,心中所思,皆是此般,竟是将这施无邪身份全然忘却。   满心只期待他继续说将下去,最好是道出那邪教藏身之地,自己好顺藤摸瓜,前去一探究竟,即便那所谓参教不是自己杀父真凶,便凭他为祸武林,对自己穷追猛打,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自己若寻得机会,将他杀了又有何妨?往大了说,那是武林除害罢,说得小了,那是一泄私仇,如此两全其美,岂不是好?   如此一想,心中期待之意更是炽烈,恍恍惚惚中想得太多,心神激荡,便又想起父母惨死,仿佛看到了那日禾神教参教便立身自己身前不远,正嘴角含着轻蔑酣畅笑意,亲手一刀一刀划拉着父母尸身,尽情糟蹋着。   这种场面不止千万次出现在他梦中,集思成虑的,眼下又出,他心中一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恰在这时,林崔二女正巧回过头来,眼见他面色难看,双目尽赤,二女皆是一惊,双双伸出手来,不约而同朝他双手抓去,便欲出言问询。   云鸣凤心情激荡,这一双柔荑握出,他失神之下,心下一惊,自然而然便欲抖手挥出,然二女心中关切,这一抓自是极快,他想法刚刚生出,自己双手已然为二女抓了个正着。   两下相触间,云鸣凤只觉触手一片柔软,心中又自一惊,回过神来,眼见二女关切惶急之态,知自己方才失神之下,又是失态,惹得二女空自担心。   这一想明白,不待二女出声询问,苦笑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二女犹自不放心,抓了他手,轻声询问,待得确定他只是一时想得岔了,触及他心底最不愿想象之事,这才放下心来。   便只这么一耽搁,待得三人重拾心情,欲凝神再听,岂知,那施无邪的叙说业已接近尾声,只听他此时正以教训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夫所见便只这么多,想那‘青云剑侠’云鸣凤何等人物,他便是仗着手中青锋,单凭一己之力完杀贼众,日禾神教那逃去堂主,若不是其弟以死相护,只怕亦是在责难逃,非落得身死抵罪下场不可。   哈哈哈……快哉快哉!此等英雄侠义人物,老夫生平最是敬佩,哪似尔等只知自身小利,中原武林安危在尔等眼中直如粪土,偏生尔等还这般沽名钓誉,夜郎自大,岂不令人痛心?   老夫不才,倒要试问尔等,我辈习武所为何来?常言道正邪自古不两立,尔等如此胆小怕事,学武作甚?便是仗势欺人?掖或是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尔等既是如此欺软怕硬,依老夫看来,莫不如尽早回家,搂了自家婆姨,安生过自家小日子,跑到这江湖中丢人现眼作甚?   哼!我大明天朝若是人人皆像尔等这般贪生怕死,苟且偷安,那外患岂不更是猖獗?   须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唇亡齿寒的道理,人皆尽知,这天下武林若尽归邪魅之手,各位便是想要明哲保身,恐怕亦是万难。   与其到时为别人奴役,倒不如趁得其羽翼未丰,奋起反抗,扼杀了这祸胎?老夫不才,却也欲出一己之力,尔等正值壮年,便甘心当那缩头乌龟?   好了!老夫言尽于此,若是尔等不服,尽可划下道来,老夫接着便是!”   他先前叙说云鸣凤如何与贼人生死相博,如何风度翩翩斩杀贼众,又如何分毫无伤,语气从头自尾抑扬顿挫,妙语连珠,将云鸣凤说的犹如神人一般。   此刻,呵斥众人这一席话说来,洋洋洒洒,于从容自若中,咄咄逼人,不亢不卑中,慷慨激昂,傲气十足,却又不失谦谦风度。   茶铺众人听了,人皆羞愧的无地自容,纷纷低下头去,只道不敢,施老前辈教训的是,是小的们错了,枉自丢了江湖人气概,当真惭愧之至。   云鸣凤一听,更是汗颜,自己为日禾神教追杀,被迫一战,在他说来倒成了英勇侠义之举,自己当真便有他说的这么高风亮节?   那施无邪眼见众人皆垂首不语,又自怀中摸出一锭碎银,置于桌上,算作续茶之资,便要起身告辞,那些为他连番讥讽,夹枪带棒挖苦之人,纷纷暗自嘘了口气,口道老前辈好走,我等受教,自当好生自省,恕不远送,诸此等等,不一而足,皆语音致诚,心服口服。   “哈哈哈……好说好说,但愿尔等此后当真能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莫要口是心非,继续生出那苟且偷生之念才好,老夫去也!”施无邪哈哈大笑道。   “谨听前辈教诲……”   “前辈之言,我等自当谨记,不敢或忘……”   “不敢!”   “如此甚好,众志成城,邪魅何惧?哈哈……”   这一次,他倒是说走便走,在众人再一次爆发出至少是面上看来,一片致诚的应承声中,再次爆出一阵爽朗大笑着抬脚便走,再无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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