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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吟吟失踪霸天亡(下)

   心中旧疮为平,又添新伤,云鸣凤得了孟良、孟飞报讯,心下凄然,泪珠儿滚滚滑落,只听了舅舅与陈叔遭了毒手惨死,一声虎吼,脑中一乱,便是一片空白。   心中只一个念头,不会的!不会的……陈叔与自己相依为命,为了他云家一辈子操劳,父母死后,更是待自己如己出,呵护倍加,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舅舅乃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一丝血脉至亲,他二人一夜之间尽去,怎么可能?上天为何要这么对待自己?   心中难过,孟氏二人接下来说的甚么,他一个字也没能听得进去,双眼一黑,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孟良、孟飞二人一见,伸手扶了,他这才站稳,心中悲恸想起出事之地竟还不知,悲声问了,孟氏二人随口回答。   他一听之下,失魂落魄,高一脚低一脚的踉跄飞奔,出了庄门不远,迎面遇见众人已返,一声舅舅与陈叔唤出,声音哽咽,泪水肆虐的更凶,仿如断了线般滑落。   刺骨的心痛,深深侵袭,其时,背负王陈二人的西域二狼在众兄弟的帮助下,已然将王霸天与陈卫东尸身放下,云鸣凤恰巧跌跌撞撞赶到,“噗通”一声跪于地上,只见了十来年朝夕相处的两位亲人那惨状,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众人知他三人情深,云鸣凤伤心自然在所难免,便是自己等人乃是外人,也是心伤的紧,何况是他云鸣凤?   他失声痛哭,泪眼婆娑,望望这个,抱抱那个,只觉心儿都碎了,心中自责已无以复加,昨夜林若嫣逆推之后,自己若不是尝了甜头,一意纵欲,玩的太疯,以致清晨贪睡,忘了时辰,说不定舅舅与陈叔便是会惨死,都怨我……   为何我每次摊上点高兴事儿,便有亲人离我而去?父母若此,还记得当初,正是一家团聚,父亲自外回来,便发生了悲剧……   这一次,云剑山庄重建不久,自己与林若嫣成就鱼水之欢,还未来的及庆贺,舅舅与陈叔便又双双离我而去……   啊……我云鸣凤上辈子到底是造了甚么孽了,上天要如此惩罚我?云鸣凤啊云鸣凤,你遮莫便是天煞孤星转世么?亲近之人都要为你克死殆尽,你才能赎去罪孽?   他哭的伤心,先前那不假思索的话语又出,念念叨叨道:“舅舅啊,陈叔啊,您二老死的好惨啊,您二老这一走,凤儿的魂都丢了,呜呜……丢了……是谁?是谁将你们弄成了这样的?哈?您二老若是泉下……呜呜……泉下有知,就告诉凤儿……是谁杀的你们,凤儿不肖,呜呜……也好给您二老报仇啊……”   抽抽噎噎,咬牙切齿,说的极是费力,便如那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双眼尽赤,青城双杰脾气最是暴躁,先前便有猜测,云鸣凤一来,这哭的撕心裂肺的,直将他与众人弄的跟着难过不已,竟是忘了回来兴师问罪之念。   现下云鸣凤这一问,他二人自然又是第一时间跳起:“还会有谁?格老子的,老子正要去寻这狗日的出来,杀了人便装了个没事人似的,这个狗日的太过欺人太甚……”   “可不是么?昨夜舅老爷便只和他说了个玩笑话儿,这个狗日的便怀恨在心,除了他还能有谁?狗日的没来,云剑山庄屁事都没得,这个狗日的一到,接连出事,云大侠你莫着急,老子这就去抓了那狗日的前来……”   孙承宇与孙承旭几乎同时开口,云鸣凤一听,心中狂震,暗骂自己该死,引狼入室之余,脱口问道:“是他?对!我原该想到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引狼入室,害了舅舅与陈叔,我……我这就去找他……”   这话出口,一跳而起,竟是便欲前去拼命。   这么多人在这,自然不肯,那孙承宇兄弟早就自告奋勇,闪在了他身前,说话再无客气:“我说云大侠,你莫不是叫这个龟儿子气昏了头脑,你去了你舅舅与你陈叔这孝又该谁个来守,总不能叫我兄弟替你守噻……”   孙承旭接口抢道:“对头!此个小事,我们青城双杰去便可以了,那个龟儿子若是未走,管保将他擒来交由你发落就是,哪还有你亲自去的?青面狼,你小子随不随我们去?”   林玉峰一听在理,心道这两个浑人今日作事倒是靠谱,若真是仇少岳这厮做的,说不定眼下已然畏罪潜逃,凤儿去了那也是无济于事,若他心存侥幸,尚未离去,青城双杰与人一同前去,那也不耽搁事情,这王兄与陈卫东后事要办,已是迫在眉睫,眼下虽已入秋,山间凉爽,却也还是闷热的紧,若是不加紧入殓收葬,拖的时间长了,尸体腐坏可是不好……   再说,总要有人守孝不是,凤儿他是至亲,又是晚辈,这孝自该当由他来守方是正理儿,别人却也替代不得。   此念电闪,伸出手去,搭在云鸣凤肩头,手中发力将他扳转过来,将自己忧虑之事说了,云鸣凤再是盛怒,却也不是丧失理智,众人之言,亦是他心中所思,只不过这事儿搁谁身上,那也是要抓狂的,他能如此,也是情理之中。   这一耽搁,他已冷静了下来,正要道谢,青城双杰已与青面狼等人电射而去,山西七灵乃是女子,虽习得一身武功,平日打打杀杀也是家常便饭,可真要守在死人身旁,尤其是王霸天死状极惨,那也还是心中翻腾,浑身难受。   当下,亦是个个自告奋勇,招呼了一声,随了前去,她一行离去,场中剩下孟良、孟飞,外加西域十狼排行后头的五人及一众伙房之人,林玉峰乃是长辈,遇事自然不乱,当下只差了孟良、孟飞前去准备一应料理后事所需。   伙房众人协同西域诸人七手八脚,很快便在这庄门之外空地搭了简易灵棚,有人拆了门板,权当作了灵台,小心翼翼将王陈二人抬上放置。   云鸣凤双眼血红,跪在下首呜呜哭泣,便在这时,那林若嫣却是慌慌张张,脚下蹒跚的疾奔而来,这边发生的事,她本不知,昨夜她与云鸣凤颠龙倒凤,身心交融,玩的疯了,很是疲倦,   待到天色将明,心中害怕崔吟吟早起找她不见,寻到了云鸣凤这,将她二人堵了,自己虽是不惧,却也好歹还是害羞,想起自己一个女子,竟然主动,送上门去逆推了心爱男子,多少也是怪难为情的。   这若是为崔吟吟知晓了,还不定怎么嘲笑自己,他自己幸福了,脑子想的东西便不全面,只想到了自己难堪,却未想到同是女子,崔吟吟心伤不心伤。   有鉴于此,她念念不舍自去,悄悄回至屋中,和衣而卧,想着补觉,殊料,累的紧了自是好睡,加上自己念念盼盼之事终于成了,一夜之间终于完成了女孩自女人的蜕变,心中高兴,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昨夜场景梦中出现,叫她都不愿醒来。   一觉过去,悠悠自醒,已然日上三尺,她心中甜蜜,美滋滋的,害怕崔吟吟寻来瞧出破绽,毕竟人家可是悬壶济世的医者,自己这些变化,她若是见了自然会猜测的到,到时……   心思至此,强撑着下身不适,起床洗漱一番,又换了干净衣裳,这才出门,心想着吟吟这死妮子亦不知出去了没有,我且去看看,只要我尽量自然一些,她自不会察觉。   如此一想,寻上门去,但见屋门虚掩,只当崔吟吟还在,便在屋外呼唤了几声,未听人应,心道这死妮子去了哪了,屋门都未关,想来走的不远,莫不是去了河边浆洗衣衫去了?   心中想到,便就去寻,却哪里能见,她心中奇怪,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四处去寻,崔吟吟日常爱去之处寻了个遍,还是未见,她心中吃惊,这才想起莫不是自己昨夜与云鸣凤缠绵,为崔吟吟恰巧听了去了……   心想至此,也是骇了一跳,这才将心比心,只觉多半便是如此,到了这时,却叫她如何不急,换作是自己,只怕也是接受不了,何况崔吟吟心地善良,做事先考虑别人,心中情愫不愿人前道出,皆深埋心里?   坏了!出事了,吟吟妹子她定是心伤走了,都怨我大意了……   正因如此,她心急火燎,一路寻来,云剑山庄里头崔吟吟平日爱去与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哪有人影,庄中安静,异于平常,她这般寻找,一个人影都无,便是连伙夫都不见一个。   她心急崔吟吟也不是去了哪里,庄中怪异,却也不放心上,只一路狂奔过来,香汗淋漓之间,头晕眼花,便只见众人聚在一起,空地之上搭了棚棚出来,她性子最急,也没看清,边奔边呼:“师兄,你见了吟吟妹子了么?怎么我四处找她不见,莫不是出了甚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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