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轻功精进
云鸣凤全身经脉俱复,激动之余,打定主意,再次在石洞中住了下来。白天于气流中淬练自身筋骨,夜晚便宿于智冲墓旁,时日飞逝,转眼十天过去。 这天深夜,一觉睡醒的云鸣凤,如往常般看向身旁,不见小猴身影。心中奇怪,搜索前洞不见踪影,转身又向洞深处寻去。 穿过冷暖气流,行出丈余,但闻“吱吱……,唔唔……”声叫个不停。 云鸣凤一听,心下大惊,心系小猴安危,昏暗中急步奔向前去,如此奔行丈余,光线越来越是明亮。 极目望去,却是离洞口已是不远,此时正是月圆,月光透过洞口照入,这才显得明亮如昼。 及至离洞口三尺之地,这才看清洞外情形,但见洞口与一山谷平地相连。 谷中,一“人”一猴嬉戏正欢,他心下好奇,自己住石洞之中如此之久,竟未发现尚有人居住于此。 当下放缓脚步,掩身欺近洞口,借着月光定眼细看,又是一惊。 却见与小猴嬉戏之“人”,通体长满长毛,其色灰白,前额突出,身材高大异常,四肢健长,似人似猿。 如此庞大体形,却是动作敏捷,奔行间自显迅速异常。直看得云鸣凤暗暗称奇,心中自想,莫非这便是野人。 当下停了脚步,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驻足洞口大石旁,掩身留心细看起来。 这一细看,心中又自一惊,但觉那野人于嬉戏中,却是步履矫健,似乎暗合某种契机,思之再三,却不得解。 他心中焦虑,凝神再看,依然毫无头绪,暗自长叹一声,不再费神去想其他。心中自想,且先瞧仔细了,容日后慢慢细研。 如此于心中计议已定,这才复又用心观看,一一记于脑中。 不知不觉已是月落西山,天色已趋微晓。黎明前的微弱亮光下,隐隐约约见小猴双手不停比划,那野人一阵“唔唔、呵呵”,纵横腾挪间自一大树下翻腾许久,这才拿出一段根非根,茎非茎般物体。 及至此时,云鸣凤这才明了,先前月余自己所食之物,却是缘自于此,非是小猴自身所釆。 他心中激动,暗思小猴为己所做甚多,自己却要如何报之。黯然之下,欲再细看,但见小猴如人般,手捧那不明食物,不停地向那野人作揖感谢,口中吱哎呀呀一番,豁然转身往石洞而来。 那野人亦是唔唔呵呵,双手捶胸,状似兴奋至极地纵跃而去,转瞬不见踪影。 正在云鸣凤暗自感叹之际,小猴已蹦跳而来,见云鸣凤立身大石后,双眼似有泪痕。急忙纵身立于云鸣凤肩头,一手拿着那不名食物,一手不停地在云鸣凤和它自己脸上搔弄着,两眼不停转动,疑惑地看向云鸣凤。 “猴兄,我没事,夜半醒来发现你不在,这才寻来。你这般为我,却叫我如何自处,这些年来,幸得与你相伴,我才不至寂寞,若是你不在身边,我不知自己是否能撑得下去。”言罢,伸手抱住小猴跨步往谷中而去。 出得石洞,呼吸着谷中大自然的清新空气,顿觉神轻气爽。人也变得精神起来,回想自己武功尽失以来的境遇,恍若隔世。 自思一个多月前,自己尚是废人一个,如今自身经脉尽复,只待自己回到崔尚之处,让其为自己解去被封穴位,则内力尽复指日可待。 越想越是激动,恨不能立时便去,然心中又想,即便是走,亦要去智冲坟前祭拜一番。 如是想罢,心中释然,伸手接过小猴递来的那不名食物,寻了一处溪水洗了,与小猴分食。 食完,掬起些许溪水洗了把脸,此时正值寒冬将去,春天欲来之际,冰凉的溪水刺骨,洗在脸上,寒意直袭脑海。 便在此时,脑中一丝灵光闪过,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般。凝神细想,却又毫无头绪,不经意侧头,发现小猴正在溪水边嬉戏。立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脑中所想,竟是小猴与野人嬉戏情形。 当时自己便觉的那野人于奔行、腾挪间,似乎暗合某种道理,却是一时不得而知。现在想来,却是与轻功甚是吻合。 想明此节,内心狂热之下,顿时于小溪边演练起来。他此时并无内力,只得于地上不停地踩着方步模仿着。 如此,边走边想,将野人的身法一一与自家轻功相互印证,触类旁通下,但觉自家轻功尚有精进之处。 如此忘乎所以地边走边想,却是越走越快,步法方位更是不停变幻,但见一袭白影腾挪纵横,使人看了如坠迷雾般。虽无内力支撑,却也飘忽不定,直如魅影。 不知不觉间,时至正午,和煦的阳光倾洒谷中,将冬末的寒意驱散。奔行中的云鸣凤突兀地停了脚步,面带微笑地言道: “原来如此!果真是尚有欠缺,如此变化,方才圆满,怪不得之前总感使出之际,有些牵强,却是尚需完善。哈哈哈……,此行于我,当真是圆满至极! 上天果真未曾亏待于我,待出得洞去,寻我那吟吟妹子为我解去被封穴位,则可武功尽复,岂不快哉。哈哈哈……” 笑着言罢,心中高兴,走至溪旁,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于溪水中清洗一番。洗去了将近两个月来的污垢,对着溪水将自己打扮一番,整个人又恢复了受伤前的丰神俊朗,又兼经脉初复下,轻功又有精进,心情大好,较之之前,更显潇洒飘逸。 如此自赏一番,心中满意至极,复将换下的衣物于溪中洗了,晒于谷中,自谷中猎来一只野兔,洗净后生火烤熟,与小猴分吃了。 将近两月未吃肉食,此时吃来,但觉异常好吃,吃完之后,犹有未尽地抚着腹部,仰身躺在草地之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睡梦之中,脸上亦是挂着淡淡笑意。 却是梦见自己内力恢复,又寻到了杀父仇人,正自追杀的仇人四处逃窜,直如丧家之犬般。 一觉醒来,已近傍晚,将晒干的衣物收了,叠好放于包袱之中。复又猎来一只野兔烤了吃了,这才携了小猴朝洞中走去。 进入洞中,径直来到智冲墓前,席地而坐,开口道:“前辈,如今晚辈经脉已复,心念父仇,不敢惑忘,故决意明日一早,便离开此地去了,肯请前辈见谅。” 语声微顿,忆及崔吟吟祖孙,接口言道:“况晚辈来此之前,曾留书于我崔爷爷及吟吟妹子,言明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便回。然至今未曾归去,恐他二人为我担忧,心中过意不去。且他二人于我有恩,心中亦甚挂牵,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唉!” 长叹一声,再次言道:“晚辈一生,欠人甚多,却是无以为报,心中委实惶恐。此去江湖,前路漫漫,亦不知何日才能寻得仇踪,报得父仇。所欠情意,更不知何日才能偿还。唉!” 再次长叹,默然不语,心中思及过往种种,嗟叹不已,忆及杨琪对自己的情意,又想她此时尚在为寻洗髓经救助自已而奔波,更是坐立不安,恨不能立时便去到她身边,告诉她自己经脉恢复一事。还有自己那两个结义兄长,如此年纪亦在为己奔波劳累,心中不忍,再也无法平静。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通,也不及等到天明,叩拜智冲后,携小猴往来时洞口急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