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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千盼万盼教主来(十一)

   仇少岳这么说着,回头去找,嘴上接着神神叨叨:“对!便是这么的,你咬掉了老子老子耳朵和颈中一大块皮,老子便要你断子绝孙……哼!   不!不对!你狗日的一家子贱命,凭甚么与老子比了?呸呸呸……贱人!得罪老子……不!是他娘的伤害了老子!嘿嘿……好大的狗胆,伤了老子岂能就这么算了?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罢!死!都该死!通通都要死!死……”   慕容合鹤看了直摇头,心中也不知是甚么滋味,反正绝对不会是替司徒单一家惋惜。   “咦?小杂种呢?小杂种去哪了?老子明明点了他穴道的,他去哪了?哈?去哪了?啊……”回首过去,终于看清人已不见,但觉一颗心像是陡地为人掏空了般,身子忽然发抖,摇摇晃晃,脸上挂满血渍,东张西望,样子极为可怖。   “咳!”慕容合鹤终于忍不住干咳一声道:“算啦!你听老夫的劝,还是先止伤罢!那孩子你是杀不了啦!”   “不!不……如何杀不了?我偏要杀他!我偏要……”   慕容合鹤眉头皱的更深,语气又是突地加重,叹道:“够啦!醒醒罢!那孩子叫老匹夫给抱走啦!”   “甚么?在哪儿?岂有此理!又是这该死的老狗!我要杀了他!啊……”这么说着,豁然转身,映入眼帘的正是马秋元怀抱司徒钥绝快纵跃,几个起落已到了马春元身边。   原来,马秋元见司徒单舍命相救,心知仇少岳与他结下了不解血仇,他即便不为相救自己,也断不会与敌善罢甘休,因此,司徒单关键时刻冲了上来,也可说并非便是为了救他。   然则他兄弟二人都是心思单纯之辈,行事率真,心中总藏不住事儿,也受不得人恩惠,在他想来,不管如何,自己这条命终究是他司徒单救的,眼看着司徒单遭了毒手,他施援手不及,心中自然自责不已。   仇少岳一脚一脚踢司徒单脑门,他的心便一直抽搐,感同身受,想起自己先前差点儿便被这死王八踢了脑袋,心中歉疚更甚,他实在想不出能为司徒单做些甚么,有心想要抢上前去,便如司徒单抢过来相救他一般抢回司徒单尸体,却又觉得此举很是不妥。   诸般念头一时齐出,忽而福灵心至,想到司徒单唯一儿子落在敌手未死,心中顿时狂喜,与其先抢个死人尸体回来,还不如乘机会难得先救活人,况且,司徒钥可是司徒单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血脉。   因之,他动了,悄没声息的绕了过去,一把抓住那面色平静的可怜孩儿,慕容合鹤是看到了的,可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臭老鼠破烂蛇也不知是出于甚么心思,竟没有过来阻拦,他管不了那么多,眼下他就只这一个心思,司徒钥这孩儿他很喜欢,抛开司徒单救自己不说,他逮到机会,冒险也是要救,其实也不为甚么,他反正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还要救。   便这么的,他终于做到了,这便是仇少岳看到的一幕。   “够啦!治伤罢!我有话要与你说,过来!”眼见仇少岳还在闹腾,慕容合鹤说话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最后过来那两字已然说的不容置喙。   仇少岳听了心儿莫名一颤,顿时真的安静下来,紧张的看向慕容合鹤,委实猜不出他这是要做甚么。   “仇兄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再说了你总这么流血也不是个事啊,唉!”慕容合鹤见他已然不闹,语气顿时缓和。   仇少岳听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倒也真是听话,踉跄几步走了过去,先前激于怒火攻心,倒也不觉甚么,这时真的安静下来,因为一直流血不止,脸色苍白不说,脑中晕晕沉沉,眼前金星直冒,只这么几步路程,在他现在眼里看来,竟好似有千里之遥。   慕容合鹤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情不愿,慢吞吞上前扶住,拔开手中瓷瓶,极其吝啬的倒出些药末在掌中,抬头看了看仇少岳伤口,终于又叹了口气道:“唉!都给了你用罢!”   这么说着,肉痛般倾过瓶口,将瓶中药末尽数倒在手掌中,约莫一小酒盅装的数量,他再次不舍打量一眼,眼中异色再闪,最终还是着指连弹,均匀洒在仇少岳伤口处,绝快已丝帕包住。   这才轻轻又语重心长的道:“我说我的大参教诶!差不多得了,你何苦要作贱自己,非得一条道走到黑……”   “甚么?”仇少岳受打击不轻,又加流血过多,脑子晕晕乎乎,一时真的怔住,难以明白他意之所指,于是乎傻问了一句。   慕容合鹤再次摇头,良久不语,仇少岳知他心思缜密,话既说出,必有所指,不住催问,慕容合鹤心中不知连骂了多少蠢货,一万个操你奶奶奔过,无奈伸手环指道:“唉!我的大参教啊!老夫实在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为甚么?你自己看看罢!真不知你是怎么当这一教参教的……咳……”   言说至此,顿足叹息,面色难看自不消说,仇少岳目光随着他手指方向看了一圈,心中陡地一沉,这一惊自非同小可,但见便只这么一刻,己方伤亡实难想象,他自己这么些年来极尽所能拉拢来的心腹已死伤殆尽,所剩寥寥可数者也已支撑不了多久,眼看将命丧敌手,慕容合鹤所属部众多数相聚一起,苦苦支撑,颓势明显,大势已去。   他心中哀呼:“罢了罢了!天要亡我……”嘴中却已惊呼出声,朝着慕容合鹤道:“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哈?怎么办?天不助我……”   慕容合鹤看着心中来气,脸色更加难看,怪声怪气道:“哼!你来问我?老夫又问谁去?你可是一教参教,嘿嘿……”   仇少岳嗫嗦,心中委实已没了底气:“慕容兄,你说怎么会这样?这……这下真的要死啦!啊哟!”   说这话时脸色极为不堪,却哪有半点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慕容合鹤看了心中厌恶,哼了一声道:“哼!那也未必!”   仇少岳听了这话,便好似溺水之人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跳上前,拉住他手道:“如何?哈?慕容兄此话怎讲?”动作大了,牵动伤处,眩晕的疼痛也顾不上了,眼中全是求肯。   慕容合鹤道:“这就要看你了呀!你是一教参教,我又不是!”   仇少岳这会儿哪敢得罪于他,巴结着道:“慕容兄你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你是知道兄弟我的,你慕容兄说话我甚么时候没听从了……”   慕容合鹤也不是真的非要在这时与他较真,实则他心中焦急得比仇少岳还要厉害,他深知场中形势瞬息万变,自己在这与他多耽搁一刻便多死好多人,仇少岳的人已死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死的便都是他慕容合鹤的人了,若不是他见机得早,一早作了安排,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心中存了此般不可告人的念头,眼见仇少岳已没了往常那种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丑态,心道:“狗日的,你也有急的时候?罢了!罢了!”   如是打定主意,遂也不再与他绕弯子,直入主题道:“你真要老夫说,那便只一个字:撤!”   仇少岳听了一怔,面有难色道:“撤?如何撤?又往哪撤?那……教主可是有命……”   慕容合鹤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极为不悦打断他话道:“打住!打住!教主!教主!张口闭口都是教主,老夫就问你一句,他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娘……”   仇少岳听了,苍白的脸瞬间涨红,慕容合鹤却不管他,也不惧他,自顾毫不客气,压低声音,接近嘶吼,接着道:“……嘿嘿!不是我说你,你我在这里拼死拼活,九死一生,眼看活路都没了,他人又在哪?他管过你死活没有?”   仇少岳脸色瞬变铁青,嗫嗦着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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