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黄风岭!无头菩萨!
遥远的小西天。 一座庄严的殿宇之中,正在闭目打坐的黄眉僧人忽然间心中一慌,猛然睁开双眸,四下探寻。 “怎么回事,好好的没来由一阵心血来潮?” “莫非,是我那师傅找来了?!!” 黄眉双眉紧皱,神念轰然绽放,瞬息之间扫过整个小西天之境。 “没有他的气息!” 黄眉暗暗松了口气,镇定下来道,“哼!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 “本座已经不是当初,待我彻底炼化了那玩意,到时候将他也一起拿了。” “也叫他尝尝被自己宝贝炼化的下场,届时,孰师孰徒,还尤为可知!” …… 黄风岭,八百里……个屁啊! 这八万里都不止了呀! 孙玄神念一扫而过,漫漫黄风呼啸,黄沙漫天。 离开黑风山脉后,孙玄并未直接跨越虚空直奔黄风岭。 而是慢慢悠悠,体验着西行之路。 一路上,百姓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可也算安居乐业,并未受到妖怪侵扰。 他还经过了高老庄,不,现在叫做高老城了。 是的,五百年前的一座庄户,如今发展成了一座生活着数十万百姓的大城池。 他在里面见到了许多寺庙,其中最大的一座叫做净坛庙,供奉净坛使者。 他进去观望了一番,香火鼎盛,神像前供桌上摆满了各种贡品。 听祭拜的信众说,这净坛使者就是从他们这里走出去的,还曾是高老城的女婿哩! 高老城在净坛使者的护佑下,数百年来风调雨顺,没有遭过什么灾害大难。 孙玄笑了笑,神念探查到神像之中并无留下念头化身之类的,也顺便上了一炷香,就离去了。 “这黄风岭长年狂风大作,越往内,风势越强。” “虽然此处是黄风岭边缘之地,距离黄风大阵还有数万里之遥,黄风威能几近于无,可依旧不是凡俗之人可以抵挡的。” 孙玄方踏足黄风岭地界,便见到一些破败废弃的村落。 想来这里的百姓因黄风之灾,走得走,死的死了。 “黄风大阵嘛!着实不差,居然连我的神念都能消弭掉!” 只神念扫过,他便大致的摸清楚了整个黄风岭的现状。 在黄风岭最中心处,有三昧神风笼罩,竟是将他探寻的神念也给吹灭了。 这不由得让孙玄也是眸光一亮。 要知道,这即便只是他随意而出的一缕神念,但也不是一般的阵法可以抵挡的。 “黄风大圣,灵吉菩萨!” “这黄风岭的水,可比黑风山的深多了!” 当他神念扫过浩瀚黄风岭时,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无头僧人。 同时,那无头僧人也好似察觉到了孙玄神念,身子一侧,正面迎上了孙玄所在的方位。 霎时间,仿佛一猴一僧仿佛隔着万里虚空相望。 经历一周目后,孙玄自然知晓,那无头僧人便是灵吉菩萨,也就是黄风大圣的师傅。 而他的头,便是被其徒儿给割了去,用来盛放大圣根器,企图以此来炼化根器。 “铛铛铛铛~~~~” 沉默少许,无头僧人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一阵浑厚雄壮,又极其有穿透力的琴音响彻虚空。 紧接着,便是一道语调莫名又上头的歌谣之声响起。 “黄风岭,八百里,曾是关外富饶地。” 只见无头僧人弹奏歌唱,闲庭信步一般朝着孙玄走来,每一步跨出,都是千里之遥。 “一朝鼠患凭空起,乌烟瘴气渺人迹。” 孙玄索性也就一边听着歌谣,一边等着灵吉到来。 只是,他越听,越琢磨这歌谣不同寻常。 一周目时,他只当做一个背景音来听,只觉得歌调奇特,琴音悦耳,真没去理解歌词含义。 但是,现在听来却发现大有深意。 灵吉好似将将黄风岭的故事编排成曲,以春风化雨之势灌输到他的认知当中。 这头两句,便是说这黄风岭,曾经是关外富饶之地。 可不知为何起了鼠患,导致百姓受灾,让这黄风岭变得乌烟瘴气,渺无人迹。 鼠患,可不就是明里暗里指的黄毛貂鼠嘛! “无父无君无法纪,为非作歹有天庇。” 那也就是说,这黄风岭原来是秩序有次的,是那黄风大王无法无天,乱了法纪秩序。 为非作歹却还有人庇佑? 谁在庇佑黄风大王? 孙玄眸光起伏,念头翻涌却不得其解。 “幸得大圣借佛力,邪风一时偃旌旗。” 呵!这一句就很有意思了! 孙玄心中恍然,齐天大圣战黄风,那是五百年前西游一难发生的事情。 那时,唐僧师徒四人途径黄风岭,却被虎先锋暗算偷袭,将唐僧掳走了去。 因此,孙悟空与黄毛貂鼠激战黄风岭。 可大圣被三昧神风伤了眼睛,请来佛门灵吉菩萨,也就是眼前的无头僧人助力,制服黄毛貂鼠。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黄毛貂鼠与大圣有仇,是他灵吉与大圣携手降妖。 孰敌孰友,很是明白! “哪知不测奇祸起旦夕,那黄毛孽畜再回籍。” 西游过后,不知什么原因,灵吉菩萨遭劫被斩去头颅。 黄毛貂鼠也重新回到黄风岭,复为妖孽,行那祸害之事。 孙玄抬眼望去,那灵吉已经在千里之外。 “凶犯不死好得意,福星横尸却成谜。” 歌声未息,灵吉已至孙玄身前,相距不过数丈。 孙玄双眸微眯,似笑非笑道,“所以,这黄风岭如今的模样,是那黄毛貂鼠为祸?” 灵吉按住琴弦,“小施主慧根出众,是与不是,自有决断。” 孙玄笑道,“大师无头亦不损分毫,实在是佛法高深,何不去寻回头颅,总好过在这山岭间游荡吧?” 灵吉揣着明白装糊涂,孙玄也不点破,直指核心问道。 黄风大圣虽强,但他不信,灵吉菩萨会没有一点手段? 而且,就算灵吉菩萨不敌,可还不会求援吗? 堂堂西方菩萨,背靠佛门,还能被一个妖王貂鼠给欺负喽? 灵吉抚琴之手一僵,旋即道,“前事快意后事悔,老衲有被断头之劫,正是应了因果循环之理。” “若再为寻回头颅而种下因,那岂不是又结新果,因果循环不息,无有止境!” “历经此劫,老衲正该洗心绝念,以佛法渡之!” 孙玄撇了撇嘴,暗自腹诽,“所以,这就是你忽悠我这个天命人,帮你弄死黄风大圣的原因?” “好家伙,你是不想种下因果,所以就转嫁到我身上。” “真下头!” 此刻的孙玄可不是当初的那个憨憨马喽,起心动念间便洞悉因果,明悟真谛。 他可是清楚记得,一周目他打死黄风大圣时,这家伙第一时间都现身,把头颅拿了回去。 现在跟我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还洗心绝念,以佛法渡之。 我信你个鬼,你个无头糟老和尚,坏得很! 他现在很怀疑,这灵吉说出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见孙玄无言,灵吉再次道,“小施主来意,老衲多少猜到几许,只是前路艰险,还需小心为上。” “正好,老衲有一宝物赠予小施主,且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灵吉伸手从身上摸索着什么,而后轻手一挥。 嗡!!! 一根散发着金色豪光的毛发虚空飞舞,朝着孙玄飘来。 眼看着就要落在孙玄后脑之上,只见其抬手一爪,稳稳的将毫毛抓在手心之中。 “多谢大师赠宝。”孙玄轻笑致谢,心中却是暗自警惕。 这来历不明的毫毛,怎么会轻易的就让其放置在自己身上。 见孙玄如此举动,灵吉也不以为意,只是转身间再次拨动琴弦,起了腔调。 “血化风,沙化雨,无主的猫鼠儿串一气。” “成败生死莫讲理,不强走那正道才有戏” 伴随着歌谣唱起,灵吉也化作一阵金沙消散。 孙玄眸光悠悠,注视着灵吉消散的身影,若有所思道,“猫鼠儿串一气?” “鼠是黄毛貂鼠!” “那猫又什么是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