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莫凡的目光才看向外围。　　 在那光幕的外围，也有数百道身影，这些人分散开来，将人皇众人团团围绕在中央，而在此刻人皇正对面的光幕之外，十余道身影站在一处，那为首的两位老者，似乎还在议论着什么。　　 借着狡黠的月光，莫凡细看那两位老者，其中一人，长相与纳兰擎云颇有几分相似，身上也是一件蓝色的锦龙袍，面容威仪，却隐含着多种复杂的神情。　　 而那另一位老者……　　 莫凡在看清了此人容貌后，先是感觉到惊疑。　　 因为此人的那张脸，对他而言，虽然陌生，却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莫凡剑眉紧锁，努力思索着，终于，他认出了那位老者。　　 “此人，岂不是当初点苍宗三位护宗长老之一的无相长老么？”　　 点苍宗的三位护宗长老，当初执掌悬天阁，身份仅在宗主之下，甚至在辈分上还要高。　　 莫凡在点苍宗修行多年，自然没有机会相见。　　 唯一的一次，就是在老宗主道灭之后，点苍宗准备以内门弟子切磋论道的高低，来选出新任宗主，在那场切磋的时候，莫凡亲眼见过了三位长老。　　 所以对三位长老的容貌有了一个记忆。　　 眼下万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地，见到了无相长老。　　 莫凡深吸了口气，多年来的一切在心中徘徊，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一切显然并非是毫无缘由的。　　 点苍宗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天魔教渗透，而且渗透的特别厉害，当时莫凡深有感触，感觉整个点苍宗好像都要烂透了一样。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八百年前点苍宗和天魔教之间的一场大战，从那之后，宗主就一直处于闭关疗伤的状态，而且伤势迟迟不能痊愈，这也使得点苍宗群龙无首，成为了天魔教最容易渗透的对象。　　 天魔教的计划，也由此开始。　　 先灭点苍宗，再以点苍宗作为根基，灭了蜀山。　　 当时的点苍宗，天魔教甚至可以在暗中偷偷杀害宗门弟子，可以想象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天魔教想要达到覆灭点苍宗的目的，就必须要将渗透提升到最高的层次，就是三大护宗长老。　　 所以莫凡早就可以确定，在三大护宗长老之中，必定有人已经被天魔教所掌控，而且甚至未必是一个。　　 原本天魔教的计划，实际上最好是可以控制点苍宗，借力打力，让点苍宗与蜀山开战，这才是上策，可是莫凡的出现，使得天魔教的计划屡次受挫，到最后不得不崩塌了悬天阁，直接对点苍宗来一次血洗。　　 那么，作为点苍宗古往传承的仙宝山河社稷图，落入到无相长老的手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今时今日，这无相长老出现在此，还用山河社稷图制住了人皇一脉，的确在莫凡的预料之外，也难怪他这一路过来，根本没有察觉到妖魔邪祟的气息。　　 现在想来，想要对付人皇一脉，让无相长老出手的确再合适不过，人皇之气对妖魔邪祟具有极强的克制力，倘若是天魔教的魔头，或者妖鬼两族，根本不必出手，只要接近人皇城只怕就会被察觉。　　 看似毫无关联的桩桩件件，却逐渐连在了一起，每件事都并非是独立存在，皆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