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多久，她的神情又变得有些愧疚和沮丧起来。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天山魔女，而后整个人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师尊，弟子……弟子这次违背门规，偷跑出山门，实在是心中惭愧……”　　 天山魔女未加理会，而是看向了莫凡。　　 “小子，人是我天山派的人，你得给我看好了，照看好了，倘若她有丝毫闪失，便等于断送了我天山派的传承，你小子可得好自为之，到时候，休怪我老人家不讲情面。”　　 以莫凡的性格，心里自然有些不是很痛快。　　 因为他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都是个问题，但他可以理解天山魔女的心情。　　 于是，莫凡低头拱手道：“晚辈尽力便是。”　　 “不是尽力，是必须，你可以死，但她不可以。”　　 “晚辈……知道了。”　　 说罢，天山魔女再次看了一眼柳菲儿，而后直接转身，身形飘动向着天山派的方向而去。　　 几位师姐也都纷纷转身离去。　　 “师尊……”　　 柳菲儿见此急忙呼喊一声，但天山魔女却充耳不闻，不再停留片刻。　　 一直到天山魔女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柳菲儿跪在地上叩了几个头，这才缓缓起身。　　 她站在那里，凝望着天山魔女离去的方向，愣愣的出神，神情有些自责。　　 “菲儿姐，天山神女已经返回山门了。”莫凡低声道。　　 柳菲儿依旧盯着远方：“小凡，我怎么忽然间觉得，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你说我是不是辜负了师尊的期望。”　　 “这个应该不是吧。”　　 金鳞上前一步道：“菲儿，不必多想，我现在倒是很敬佩你的师尊了。她这个人，的确与很多道门修者不同，性情虽然看似古怪，实际上却心境澄明。”　　 “没错，世人称之为魔女，她毫不在意，只求一切凭心，不受世俗拘束，不被所谓的道义所困，嗯，倒是另一种境界。”彩蛛似乎也对白发魔女有了另一番感触。　　 莫凡叹道：“哎，金兄和彩蛛姐所言极是，我也觉得，这位老前辈在修行了上千年之后，还能保留着心性的耿直的确不易，与蜀山和天下正道那些老前辈比起来，我反倒是愿意跟这种人接触。”　　 柳菲儿看了看手中的玄凌宝镜。　　 “看来，我的确要倍加努力了，决不能给师尊丢脸，给天山派抹黑。小凡，这回我可以放心随你同行了，我们接下来该去往何处，是不是该赶往蜀山了？”　　 莫凡虽然将事情大体经过对柳菲儿说了一遍，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眼下的难处，她显然还不知情。　　 莫凡凝望南方沉声道：“是，而且恐怕必须要去。”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你不是说了，你必须尽快返回蜀山，否则会耽误大事么？”　　 “没错，只是这条归路，不好走。”　　 金鳞开口道：“菲儿，蜀山外围，恐怕早已经遍布眼线，若是没有个周详的计划，恐怕连只蚊蝇也未必能飞的进去。”　　 柳菲儿秀眉紧锁：“有这么严重？”　　 她了解莫凡，此刻见莫凡的神情便可以知道答案。　　 “哎，这可如何是好，等也不是，去也不是。”　　 几人沉默了片刻，大约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后，莫凡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不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了。”　　 金鳞皱眉道：“小凡，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　　 “嗯，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吧，说来也不是什么高深的计谋，他天魔教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我的身上，也算是一桩好事，只要我露面，势必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也唯有我出面，才能够调动他们已经布置妥当的防线，只有这样，才有一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