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水堂,陈原有一种被万人追捧的感觉。 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师弟师妹们的热情招呼。 特别是一些师妹,看到他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粘在他身上似的,打招呼的声音也甜得发腻。 “大师兄。”梁莹莹迎面走来,她看了陈原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干嘛呢?我脸上有东西?”陈原忍不住摸了摸脸。 “不是,是大师兄你好像变好看了。”梁莹莹道。 “是么?”陈原自己没有太大的感觉,估计是冰肌玉骨叠加乾阳之体带来的效果。 “对了,带管我们这届弟子的钱执事来了,板着一张老脸,好像别人欠了他百万灵石似的。”梁莹莹低声道。 经过昨晚一事,她现在对陈原这大师兄是彻底服气了。 弱者向强者臣服,这一点也不丢脸。 钟声三响,天水堂所有新入门弟子已经集合。 很快,陈原就见到了钱执事。 钱执事一头白发,精神头倒挺足。 只不过,他脸色阴沉,目光阴翳,没有半点老人家的和蔼之色。 “听说你们之中就已经有了大师兄,是哪一位?”钱荣一走上来,就沉声喝道。 “钱执事,我是陈原。”陈原没什么表情,走出来淡淡道。 钱荣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原,冷声道:“你觉得你有资格做大师兄吗?” “有。”陈原道。 钱荣一愣,一双苍老的眸子死死盯着陈原,压迫之感越来越重。 陈原的回答,明显挑战了他的权威。 若不把他压下去,以后还怎么管带? 陈原迎着钱荣的目光,这种纯精神上的压迫,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 当然,若是钱荣不要老脸用灵力压制,陈原练气一层的境界自是不堪一击。 钱荣见陈原没有任何反应,老脸顿时要挂不住了。 “你说你有资格,那老夫就问你,你懂什么叫三叉脉吗?”钱荣沉声问。 “灵脉因为灵力冲击过强,导致前端受损分裂,分出三叉,因此叫三叉脉。”陈原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那什么叫星沉脉?” “是因汲取的灵力杂质过多而导致。” “修行过程中,胸腔疼痛的原因有哪几点?” “第一……,第二……,第三……” 钱荣不断抛出问题,越来越难,越来越刁钻。 而陈原竟然对答如流。 现场除了两人一问一答,雅雀无声。 一双双清澈愚蠢的眼睛怔怔看着这一幕。 我们是谁?我们在哪? 一开始几个问题还有人能听懂,到了后面,完全就是听天书一样。 但恐怖的是,陈原竟然能答出来。 “七煞剑阵的阵眼,应该如何布置?”钱荣急了,直接抛出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 天剑宗虽然大部份是剑修,但并不是所有剑修都修剑阵的。 况且,七煞剑阵是练气后期的剑修才有资格接触到的内容。 “钱执事,你确定这也是我一个新入门弟子的大师兄应该掌握的?”陈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七煞剑阵的阵眼布置,陈原还真会。 但是他若答了,就是完全把钱荣架起来了。 所以,他这么反问,也是给钱荣一个台阶。 这钱执事能让李得胜都只能忍让着,绝非倚老卖老可以做到,没有必要往死里得罪。 钱荣也是一怔,有些复杂地看着陈原。 他也是偏执了,一开始的问题还算叫考较。 后面老脸挂不住,就急眼了,完全称得上刁难。 偏偏还没有刁难成功。 “你……很好!”钱荣说罢,拂袖而去。 陈原看着钱荣佝偻的背影,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百岁是练气修士的一道槛,过了一百岁,随时都有可能闭眼。 他能理解钱执事的心态,只是不能理解的是,他管带新入门弟子的意义何在? 钱执事离开了,陈原开始安排这五百余弟子的修行课程。 管带执事大都是不教学的,只负责管理和带领。 现在大部份管带任务都是陈原在担,所以钱执事在不在,都没什么太大区别。 外门弟子的修行,分为几大类目,按照每人修行的心法进行选择和组和。 修炼不同的类目,有不同的师傅教导。 每月会考核一次,三次进度不达标,便会被下放为杂役弟子。 修行本是一个不断淘汰的过程,资源很宝贵,不会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 只有达到了练气中期,才算在外门站稳脚跟,不用担心会被下放。 至于那种一脉相承的师傅,外门弟子根本没有这资格。 只有亲传和真传,以及少数的内门弟子,才有资格拜师。 傍晚时分,白日课程结束。 陈原被许高远,梁莹莹等一众天水堂弟子众星拱月般走了出来。 他这大师兄威望与日俱增,团结在他身边的人自是越来越多。 特别是女弟子居多。 唉,师兄我一心向道,只能辜负师妹们的一片美意了。 主要是没有天道属性达到90的,倒是有那么两个80出头,勉强达到绑定标准。 但是吃到了细糠的陈原,又怎么咽得下粗粮。 就在这时,有人小声地惊呼,全都朝着侧方望去。 只见秦月眠与她同洞府的白青青三女朝这边走了过来。 豁,原来是细糠来了。 在见到秦月眠的一瞬间,陈原身边所有女弟子神情都有了变化。 有一些捋了捋头发,挺起了胸膛,散发着昂扬的斗志。 有一些则带着敌意,冷冷注视着秦月眠。 而男弟子,则大都把持不住,眼睛都要直了。 也无怪乎那楚行舟看到秦月眠后,即使动用下三滥手段也想要得到她。 她这长相身段,实在是太顶了。 “这谁啊,好美。” “看道袍是疾风堂的。” “她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我看她是冲大师兄来的。” 很快,秦月眠四女就走到了陈原面前。 “陈原,昨天给你的补血丹吃了吗?”秦月眠温柔地问道。 陈原目光一闪,笑道:“吃了,不然还要供起来吗?” 秦月眠的手用力拽了拽自己的衣摆,表情却依然温柔。 她没想到,她都用杀招了,陈原还这么沉得住气。 以前,他是最吃这套的。 “那就好,既然碰上了,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吧。”秦月眠嘴角微翘,眸中含光,带着一点小期待。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下次再说。”陈原直接拒绝了。 他知道秦月眠是个妖孽,气质百变,时而娴淑温柔,时而高傲理性,时而率性洒脱。 各种面目,总有一款杀你的。 前世被秦月眠吃得死死的,但这一世,不好意思,你只是我薅羊毛的工具人。 秦月眠被陈原拒绝,嘴角的微笑一僵,眸中的温柔顿时就有些垮。 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怒气。 陈原没有丝毫留恋,反倒是生怕被缠上似的,匆匆离去。 秦月眠看着陈原离去的背影,满眼不可思议。 不是,她主动找他,他竟然跑了? 一时间,秦月眠都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变丑了。 但其他男弟子眼睛发直的模样,已经足以说明自己的魅力。 可是,陈原怎么就免疫了? “或许,他真有事。”小土豆袁慧言给陈原找了个借口。 “感觉盯着他的女弟子,可不比盯着你的男弟子要少哦。”王馨儿嘻嘻笑道。 秦月眠下巴抬起,目中的温柔全都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高傲。 “关我屁事,我们自己去吃。”秦月眠咬牙切齿,心情十分糟糕。 就在这时,吴昊天屁颠屁颠地追了上来。 “月眠,等等我。” “滚。” 秦月眠心中正窝火,吴昊天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哪有他好果子吃。 啊? 吴昊天一脸委屈,他又哪里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