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莫不是在诓骗老孙?
却说那刘伯钦与众人惊惊慌慌,又闻得叫声“师父来也”。 陈萼心中一喜暗道:这是猴哥来了。 众家僮道:“这叫的必是那山脚下石匣中老猿。” 刘伯钦道:“是他!是他!” 陈萼装作不知的问:“是什么老猿?” 刘伯钦道:“这山旧名五行山,因我大唐王征西定国,改名两界山。 先年间曾闻得老人家说:‘王莽篡汉之时,天降此山,下压着一个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自有土神监押,教他饥餐铁丸,渴饮铜汁,自昔到今,冻饿不死。’这叫必定是他。长老莫怕,我每下山去看来。” 陈萼点头答应跟着刘伯钦一同下山,行不数里,只见那石匣之间,果有一猴,露着头,伸着手,乱招手道:“师父,你怎么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陈萼近前细看,只见他: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语言虽利便,身体莫能挪。 正是五百年前孙大圣,今朝难满脱天罗。 陈萼见到猴哥异常欣喜,这可是他儿时偶像,如今却是见到了真人,不对是真猴了。 刘伯钦诚然胆大,走上前来,与他拔去了鬓边草,颔下沙子,问道:“你有甚么说话?” 那猴道:“我没话说。叫那个师父上来,我问他一问。” 陈萼道:“你问我甚么?” 那猴道:“你可是东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经去的么?” 陈萼回道:“是也不是,贫僧奉唐王之命,前往西天求取真经。你为何知晓此事?” 那猴哈哈一笑,道:“俺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压在此处。 曾听得观音菩萨言,日后会有一东土大唐高僧前往西天取经,路过此处,救俺老孙脱身,俺便保他西天取经。今日你既到此,当速速救我出去。” 陈萼哈哈笑道:“我却不能救你出来。” 孙悟空一愣反问道:“为何不能救俺老孙出来?俺老孙在此已被压了五百年,日日盼着有人来救。你既是那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之人,为何不救俺老孙?” 陈萼微微一笑,道:“你这猴头,性急如火。我虽奉唐王之命去西天取经,可你当年大闹天宫,犯下弥天大罪。若轻易放你出来,你再惹出祸端,我如何向唐王交代?又如何向佛祖与菩萨交代?” 孙悟空急道:“俺老孙当年乃是被那玉帝老儿所骗,这才大闹天宫。如今俺已知错,若你救俺出来,俺定保你西天取经,绝不反悔。” 陈萼摇头道:“口说无凭,我如何信你?” 孙悟空眼珠一转,道:“俺老孙可对天发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陈萼仍是不为所动,道:“发誓不过是空话,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孙悟空挠挠头,道:“那你要俺老孙如何做,你才肯救俺出来?” 陈萼思索片刻,道:“你需答应我几个条件。其一,从今日起,你需听从我和取经人的话,不得擅自行动。其二,一路上不得滥杀无辜,若遇妖魔,当以我为主。其三,保我平安到达西天,取得真经。你可答应?” 孙悟空犹豫片刻,道:“好,俺老孙答应你。只要你救俺出来,俺定遵守这三个条件。”不过他心里也纳闷儿,这人为何与那取经人分开来说,他不就是那取经人吗? 陈萼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想法子救你出来。不过,这山如此巨大,我一介凡人,实难搬动。需寻得破解之法才行。” 孙悟空道:“这山上有如来佛祖的金字压帖,你只需上山将那压帖揭去,俺老孙自能出来。” 陈萼闻言道:“你是说我,还是说那取经人。” 孙悟空一瞪眼道:“你不就是那取经人,莫非你在那戏弄老孙?” 陈萼却是不怕对方,笑呵呵道:“大圣不要生气,我早就说过,我是那取经人,却又不是那取经人。” 孙悟空被陈萼搞得有些糊涂,他疑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奉唐王之命,前往西天求取真经,但你口中的取经人却是佛祖钦点的,那个不是我。”陈萼摇头道。 “你之前已经答应了老孙,如今却在戏弄与我,你是何道理。”孙悟空生气道。 陈萼道:“大圣在听一言,你说的取经人不是我,我却知道他在那里。” “在哪?” 陈萼把张大眼睛的小三藏放到了孙悟空面前道:“便是他!” 孙悟空看着那还没有两岁的小家伙,一双火眼金睛已经傻了眼了。 “你莫不是在诓俺老孙?这小娃娃如何能是取经人?”孙悟空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陈萼却不慌不忙,微笑着说道:“大圣莫急。这小三藏确实是佛祖钦点的取经之人。 你且想想,观音菩萨既言东土大唐高僧前往西天取经,这小三藏虽年幼,但日后定能成长为高僧。他身负重任,此乃天意安排。” 孙悟空挠了挠头,仍是有些难以接受:“可这小娃娃如此弱小,如何能历经那西天路上的重重艰险?” 陈萼耐心解释道:“正因为他年幼,才需要你我共同护佑。你已答应保我们平安到达西天,取得真经。 这小三藏虽小,却有大机缘。一路上,你我悉心教导,待他长大,定能完成取经大业。” 孙悟空沉思片刻,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觉得陈萼所言不无道理。 他看了看小三藏,又看了看陈萼,道:“也罢,既然俺老孙已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这小娃娃既是取经人,俺老孙自当尽力保护。但你也需遵守承诺,一路上不得再戏弄俺老孙。” 陈萼点头道:“那是自然。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救你出来。这山上的金字压帖,我定会想办法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