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问酒,老实跟我说吧,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也许我能帮你解决掉。” 阎问酒闻言,心头一惊,连忙抱拳低头,掩饰面色慌张。 他确实低估了老师的眼力,老师无党无派走到今时今日的高位,那是何等人也,就凭自己也想糊弄过去,真是有点自欺欺人了。 不过就算被看出来了,他也并未打算说。 “老师,我确实因周四郎报复而担忧,您多虑了。” 骆秉义闻言,微微皱眉,随后叹息一声:“看来这件事很大,就算我也解决不了是吧,行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再多问。” “只是我要提醒你一点,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在私底下对周四郎采取什么针对性的举动,一切都要提前跟我沟通,要不要做,怎么做,不要擅作主张。” “还有,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去找一个妓女睡觉。” 阎问酒闻言,忍不住说:“老师,为什么,剑塔又不禁止官员嫖妓。” 骆秉义面色一冷:“阎问酒,你要真喜欢一个婊子,那就给她赎身买回家当个姬妾自个在家里玩,谁也管不着,但是你堂堂都察院五处梅花司主事官员,夜夜嫖妓,有家不回,单单是私德有缺这一块,就能让周四郎大做文章了。” “平时也就罢了,如此敏感的时刻,你还敢顶风作案,你是嫌死的不够快,故意往周四郎手里递刀子,让他名正言顺的拿你开刀吗。” “还有你每年嫖妓花几百万钱,这些钱哪来的,你说的清楚吗你。” 阎问酒闻言,张了张嘴:“老师,我……我……您,您怎么知道的。” 骆秉义冷哼一声:“不瞎不聋难做家翁。” 阎问酒沉默了,他不知道老师究竟还知道多少自己的事,但显然老师知道的远远比他自己认为的要多的多,只不过老师一直都在装糊涂罢了。 “下去吧。”骆秉义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说了,话都已经说这个份上,以阎问酒的聪慧不会不明白怎么做。 阎问酒起身告辞,转身大步离去。 目送阎问酒离去,骆秉义坐在椅子上,稳如老龟,手持痒痒挠,轻轻的挠着后背,面无表情,但是浑浊的双眸之中却透露着对当下时局的精准预测。 他预测周青峰会在不久后进行报复,并且会率先剪除自己这帮学生,他能做的就是让学生们赶紧把屁股擦干净,不要给周青峰任何机会。 在此期间,他也要摸一摸周青峰的底,积攒能够制胜的筹码,否则他将在接下来跟周青峰的博弈中落入下风,而落入下风……通常意味着败亡。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人在局中,不得不斗,路究竟怎么走,由不得他骆秉义来选。 骆秉义心头郁结难平,不由伸手沾了沾茶水,在茶桌之上书写起来。 底层微末起风尘,无党无派志自贞。 岁月磨砺心愈坚,门徒广聚德声闻。 终得青云直上日,位高权重梦初真。 回首往昔艰辛路,却道此中多苦辛。 身居高位不由己,权柄在握亦难伸。 梅花司内风波恶,世事如棋局局新。 门生故吏皆相望,寄予厚望重千钧。 然则世事难预料,一着不慎满盘焚。 一首诗词写完,骆秉义身心疲惫的起身离去,驼着背走路的样子,越发显得苍老无力,肩膀似乎又被无形之物压弯了几分。 话分两头,单说一方,与此同时,马大郎这边也同时收到了消息,只不过并未直接传达到马大郎手中,而是经过多次转手,传递到了司马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