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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封狼居胥一

   看了看贾诩,左慈叹了口气,头更疼了,早知道他在天亮之前就走了。    “敢问这位道长,在此处所为何物?”    “气运,我求的是鬼的气运。”    气运分为五种,天地人神鬼,即天道气运,地道气运,人道气运,神道气运和鬼道气运。    鬼道气运某种程度上,代表投胎的好坏。    鬼道气运高,意味着下辈子大概率能当个富家翁。    而鬼道气运低,则意味着下辈子大概率当个牲畜。    正所谓,一命二运。    命乃注定,若要逆天改命,气运必须要好或差。    “道长摄取他人的鬼道气运,乃是生孩子没屁眼,损阴德的举动。难道不应该做一些解释吗?”    左慈看了看周围还没熄灭的火焰和遍地的焦尸,真要论起来损阴德的事情,貌似贾诩的举动更有伤天和。    不过,现在贾诩身后站着吕布和黄忠,拳头比较硬,左慈也没反驳。    “有什么话,这位先生直说就好。若是不违背我的人生准则,我可以破财消灾,若是条件太过苛刻,我也不是没有鱼死网破的手段。”    “好说,敢问先生精通什么?”    “役使鬼神,坐致行厨和变化万端。”    役使鬼神,光是贾诩知道的,就有好几种,比如驱鬼术,养鬼术,请神术……有正道的,也有邪道的。    坐致行厨,指的是隔空取物,可隔空取物也分好多种。    变化万端,应该是变化之术,在西游中的变化之术很多,别说贾诩了,吕布也分不清。    “既然如此,可否劳烦左道长变化成匈奴左贤王的模样,然后进入王庭之中,趁夜色打开匈奴王庭城门。”    “匈奴王庭人道气运镇压之下,可以说喝口水都塞牙缝,我办不到。”    贾诩瞬间抓住了左慈言语中的漏洞。    “照左道长这么说,我们进入匈奴王庭,岂不是也会低眉倒运。”    “你们背后有大汉的人道气运支撑,足以抗衡匈奴王庭的人道气运。”    “你难道不是大汉子民?”    “不曾担任官职,亦不曾录入户籍,但我出生在汉,我心向汉。”    贾诩给黄忠施了个眼色,黄忠秒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分明是汉奸,且吃我一刀。”    九凤朝阳刀迅速左慈挥舞了过去,可即将劈到左慈身上时,仿佛有一层薄膜阻拦住了黄忠的刀。    吕布眼前一亮,这就是坐致行厨的隔空取物之法?    黄忠也是一愣,仿佛有人抵住了他的刀,随后黄忠开始逐步增加力量。    刚才他只出了三分力,为的就是能及时收手,毕竟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左慈,而不是想要杀了他。    随着黄忠力量的增加,左慈脸上出现了一层细汗,脸色红润了起来。    如果给他充足的准备,左慈绝不会如此狼狈。    道士和武将近战,这本身就是一种以弱点功击强点的弱智行动。    “好了好了,我虽然不能帮你们做开城门的事情,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匈奴王庭内的情况告知于你。”    吕布摇了摇头,“我手下有一个匈奴人,名为淤夫罗,他是上任单于之子……”    “你跟着我们行军,此次战争结束之后,我就放你走,中间有需要你出力的地方,你不得怠慢。”    “好!”    左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给我一个官职,一军中的军师将军之位,并且到时候裁军的时候,允许我离开。“    算上驻守并州本地的军队和此次出征的三十七万兵马,并州总共有四十余万的军队。    而并州的供养极限就是二十万,因此战争结束后,一定会大幅度裁军的。    而左慈的举动是想在讨伐匈奴的期间,暂时享受大汉气运的庇护。    “我是五原郡郡守,还缺一名主簿,你直接当我主簿得了。”    吕布不等左慈反对,就将戟尖对准了左慈。    什么都顺着左慈,当他开善堂的嘛?    在戟尖的说服下,左慈刚开始有点不屈服,后来方天画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左慈答应了担任三年郡守主簿。    “走吧,回禀刺史吧!此番大胜!”    ————————    阴山南侧的汉军军营内,丁原等人在一脸懵逼状态的情况下,大声称赞吕布,黄忠和贾诩等人。    此情此景,就像被大腿带飞的队友。    虽然不明白怎么打出来十万火烧五十万,这么彪悍的战绩,但不影响他们大呼牛逼。    毕竟吕布等人打出来的功绩,也有丁原等人的一部分。    之后几天,阴山南侧的那一段山脉上的火焰逐渐熄灭。    而吕布和黄忠让士兵们上山扒装备和刀刃,虽然马匹等活物都被烧死了,但这些铁质的兵器和甲还是保留了下来。    黑不溜秋的装备也比没有装备强,也比木盾和木枪好。    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吕布麾下的十万兵马全部都有了一些烧的黑不溜秋的装备。    打磨之后,跟新的差不多。    休整了几天,三十七万兵马开始朝着匈奴腹地的河套平原进发。    一路上,但凡看见活的匈奴部落,丁原一律下令‘杀’。    一方面,匈奴对待并州人民比他还残酷,毕竟丁原只是杀匈奴,并不折磨。    另一方面,这些都是大家的功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汉边疆的杀良冒功举动就成了不被承认的潜规则。    随着时间的推移,草原上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大概一个月后,三十五万人围困住了匈奴王庭。    其中两万人因反抗的匈奴折损了,不过相应的他们的收获也是喜人。    如果不是各种物资已经耗了一大半,以及丁原大军的主要任务是攻破王城,杀死匈奴单于,他们能继续杀下去。    毕竟现在杀一个匈奴太容易,而且每个匈奴就是一个功绩,且日后五胡乱华的可能性越小。    而丁原等人的粮草加上劫掠的牛羊马肉和奶制品,大概还够吃三个月,不减反增。    不过其他的物资几乎见底,比如只剩下三十万支箭矢,各种草药也几乎耗尽……    除此之外,沐浴大量战火血雨洗礼的三十多万的士兵锋芒毕露。    匈奴王庭,一座奢华的宫殿内。    匈奴单于从睡梦中猛地苏醒,浑身宛如水中捞出来一样,他一把推开身旁的女人,抽出枕头底下的短刃,直接一刀毙命。    梦中,他再次想起来大汉的煌煌天威。    他跪倒在汉人的身前,摇尾乞怜。    “没人能杀掉了我,我可是王,我可是单于的王。”    “呼~呼~”    平复了一下做噩梦的余悸,匈奴单于让人把尸体拖了下去。    随后,他呼来近卫。    “把所有的罪人带到祭坛,我要以血祭祀长生天。”    每当生死存亡的时刻,就是亮底牌的时刻,毕竟谁还没点底牌啊。    而且,区区三十七万兵马,大不了……大不了他就往西方跑。    不过,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不会放弃这片基业。    “现在王庭之中有多少人马?”    “新兵三十三万,精兵十五万,总计四十八万。”    “足够了!”    “右胥等候,右大都尉,右大当户等人还是不肯派兵援助我?”    “是!”    “发动内应,杀了他们……”    王城内,最大的一座祭坛上,此时已经染成了血色,然后在祭坛的作用下,一道道血光融入了新兵的体内。    眨眼之间,这些新兵的体魄迅速变强,仿佛锻炼了数年时间一样,但他们的神智开始变得嗜血。    匈奴单于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这些新兵的寿命只剩下一年,但是体魄却变得如此之强……他敢肯定,自己绝对能防住丁原和吕布等人的进攻,甚至能够反杀。    这就是底蕴,匈奴的底蕴。    一个小小的并州也敢放言,覆灭他大匈奴,谁给的口气。    若是大汉,他还畏惧三分,区区一州之力,在匈奴的铁骑下瑟瑟发抖就好了。    “不好了,单于大人,他们攻城了!”    “好,就让这群井底之蛙看看我匈奴的底蕴。”    “接受长生天赏赐的儿郎们,随我杀敌!”    汉军的军营分为四个,分别围堵匈奴王城的四个方向。    吕布和黄忠各带领五万兵马,分别负责围堵北和东两个方向。    糜芳带领负责后勤和斥候的八万兵马,负责围堵匈奴王城的西侧。    丁原则带领十四万兵马,负责从南侧正面强攻匈奴。    这率先攻破王城,擒获匈奴单于的功劳,他丁原要定了。    在丁原不计后果的攻势之下,终于有第一个人通过云梯,登上了匈奴王城之上。    “好!擒获匈奴单于,就在今日!!日后泼天的富贵……”    事实证明,半场开香槟的行动乃是大忌。    就在丁原沉浸肩比霍去病的喜悦当中时,匈奴王庭的城墙之上,出现了一个个魁梧且双眼放红的匈奴士兵。    这些士兵悍不畏死,力大无穷,极度嗜血。    没一会,在这群经过强化的匈奴士兵的攻击下,攻城的士兵们损失惨重,纷纷被赶下了城墙之上。    此时,丁原已经被胜利的功绩和肩比霍去病的欲望冲昏了头脑。    之前,他能为了功绩牺牲多少,现在他就有多么昏聩。    “全军压上!!杀!”    “刺史大人,不对劲,不对劲,你看那些匈奴士兵!”    “滚开,休要扰乱军心。”    “谁若再扰乱军心,我定斩不饶。”    丁原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对准了刚才劝诫自己的亲卫。    “谁若登墙,赏金翻十倍,军功翻十倍,官升一级。我还会在奏禀陛下的表中,提到他的姓名,让其光宗耀祖。”    重赏之下,十四万汉军纷纷赤目攻城,与城墙上的异变匈奴绞杀在了一起。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丁原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他刚才是上头了,可经过时间的冷却,他终于发现了对面匈奴士兵的不对劲,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该死,这是陷阱!”    丁原看了看自己这边的死伤,短短小半天,直接死了三万人,比杀猪还快。    那群不对劲的匈奴士兵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丁原一咬牙,“鸣金收兵!”    汉军之中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撤退,面对一群不知疲倦,悍不畏死,茹毛饮血的敌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士气高涨,恐怕早就溃败了。    等所有士兵全部撤退,丁原查了一下死伤。    死了三万五千人,其中三千人是撤退的时候,被匈奴一方的箭雨杀死的。    除此之外,几乎人人带伤。    “让所有士兵先疗伤,宋宪你派人留意匈奴的动静,防止他们偷袭,其余人,随我到军营当中开会。”    丁原的军帐之中,一声低吼咆哮响起。    “那些匈奴士兵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哪位将军给我解释一下?”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攻入王庭了。    朝廷的三公之位就跟他差那么一点,他怎么能不怒。    其余人面面相觑,你让他们打仗,这没问题。    结果你问他们知识点……他们这些武将中人加起来的文凭还比不过一个大学生。    这也是并州,凉州和幽州的缺陷,文人等都太少,只会莽。    一旦遇到一点烧脑的东西,他们就抓瞎了。    “不如,我们请糜芳过来,他是糜家的二当家,肯定知道很多秘辛。”    “不妥,他本身就想抢功绩,我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那。”    “那就把淤夫罗召过来,让他策反匈奴王庭的人,然后为我们打开城门。”    虽然他们武人不太会计谋,但又不蠢。    “好,你拿我的印信,去吕布军中,把淤夫罗带过来。”    把功绩让给别的汉人,丁原会犹豫,但是把功绩分润一点给淤夫罗,他反倒会同意。    毕竟,淤夫罗又不会在朝廷中当官。    没多久,吕布的营帐之中,淤夫罗鼻涕和眼泪撒的到处都是。    “吕将军请一定要救我,这丁原老贼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这分明是让我送死。”    丁原的不择手段,淤夫罗可是亲眼所见,如果真要他的命,才能破开王城,丁原绝对不会犹豫。    “你既想成为新任单于,却又不想付出,这很难办。”    站在吕布身旁的贾诩轻轻笑道。    就这么一句,把淤夫罗吓得够呛。    这个瘦弱的文士可是用火和毒坑杀五十万联军,烧光一侧山脉的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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