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冷潇潇
她上前打招呼,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她再没想说娶亲之类的话。 融进了圈子,看着两人的互动,将那些心思埋藏在心底。 只是对方每一次来天剑宗,她总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塞很多很多的宝物。 杨清流什么都懂,却不能回应。 彼时,他心中向道,一路只为成仙。 天荒禁地。 两人在湖泊旁生了火,身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 杨清流不时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里为灵气汇聚之地,下有灵脉,是布阵的好地方。 因为萧念慈需要调养休息,那种声势将会很浩大,他怕有恐怖凶兽来袭,故此提前做准备。 世人皆知他为剑仙,却不晓得其很全能。 炼器、做符、布阵,都手到擒来。 “所以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杨清流头也不抬,手中端着罗盘,寻找合适的位置。 此前,他从叶梦书口中得知,对方近二十年没回过宗了。 “去了很多地方,在寻机缘。” 萧念慈脱去长靴与罗袜,将腿放入湖泊中,来回踢动,溅起一片水花。 “寻机缘?” “对,想替你报仇。” 她的声音很淡,却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十几年,萧念慈走遍大川,实力增长不少,却迟迟没有摸到九景门槛。 相对修士而言,她太年轻了。 那并非一蹴而就的境界,需要花很多时间沉淀与磨砺。 “谢谢。” “但不要太过强求,会有心魔。” “为了那些人不值得,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杨清流很郑重,劝告道。 萧念慈甩干脚上的水渍,笑的很明媚:“那是以前。” “现在没关系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杨清流默默走远, 没得到回应,女子轻捶草地,嘟囔着红唇。 片刻不到,又赤着玉足,一路小跑,跟在杨清流身后,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一个时辰后。 杨清流再次回到火堆旁。 在他脚下,有四叶金莲绽放,那是阵眼。 以他为中心,撑开一道光幕,覆盖方圆十里。 做完这些,杨清流才轻舒了口气。 而今算是安全了一些,在光幕覆盖的范围内,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感知到。 且作为防御阵法,就是八阶妖兽来了,他也能挡上一阵。 “哇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造诣。” 萧念慈出现在他身旁,遥望逐渐隐去的光幕,很是惊讶。 “学过一点。” 杨清流摇头。 自从入了八景,这些东西都荒废了,去哪儿都是一柄剑。 修为倒退后,不得不重新捡起来用。 “你抓紧时间调息,这阵法撑不了太久。” 他补充道。 好的阵法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去精雕细琢,材料也要使用最上乘的品质。 即便如此,很多阵师依旧要花十数年的光阴去完善。 自己前后布阵不过一个时辰,算是简陋版,维持不了多久。 “嘿嘿,那你陪我!” 萧念慈俏皮的眨了眨眼,悄悄握住青年的手,脸色有些红润。 她很小心,因为这是第一次与对方牵手,害怕被拒绝。 “” “好。” 杨清流犹豫片刻,没有选择挣脱开。 女子眉眼弯弯,露出一抹很阳光的微笑。 事实上,在得知杨清流被废后,她便去寻对方,想将其接回,可惜到太一宗山门后只看见一地血迹,人早已消失了。 二十年来,她经常后悔,感觉见不到对方了,没来得及将那些话说出口。 而今再见,且身处禁地,左右无人,前路未卜, 她想放开一些,不愿顾及那么多,也算弥补昔年的遗憾。 夜半,天色沉浸,禁地中却有狼嚎兽吼。 这里没有真正安全的时候,很多顶级的捕猎者都在夜间觅食。 萧念慈周身有灵气涌动,在其头顶,一轮巨大的漩涡如饕餮般吞食天地灵力。 于十里外看去,此地却很平静,古井无波。 这便是八景巨头,吞吐间就能引发灵气的潮涨潮落。 若非杨清流布下阵法,绝对要吸引无数凶兽聚集。 倏然,天空中光幕显化。 霞瑞如同涟漪般在那里流转。 杨清流眉头微蹙,遥望西方:“有人来了。” 他轻语,在告知身旁的女子。 “嗯,我感知到了。” “恢复的如何?” “还行,就是八景也有一战之力,你呢?” 萧念慈祭出赤霄剑,感受自身丹田处涌动的灵力,估算道。 “只能应付些六景的修士。” 杨清流轻语,他身上也有伤,丹田还未彻底修复,灵力也早就用光了。 “那气息倒是有些熟悉” 萧念慈沉吟,她感知到来人实力不弱,不愿坐以待毙。 “过去看看?” “好。” 几里外,冷潇潇被一名少年抓着手臂,漫步在林中。 “师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少年显得很害怕,不断用手揣摩女子藕臂,一脸懵懂的样子。 “这里有高人,或许可以联手,一起出去。” “还有,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没必要一直抓着我的手。” 冷潇潇眉头微蹙。 事实上,过去在东流峰中,两人有不少肢体上的接触。 除开当年被废的那个人外,她与眼前少年最是相熟。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偶遇,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打心底里排斥对方。 “师姐,我们以前” 少年刚想说什么,却被冷潇潇不耐烦的打断:“那是以前, 你现在长大了,要明白男女授受不亲。” 声音中带着些许烦躁。 她性子清冷,本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可如今却极为别扭,心中很是不喜。 “可是,这里好恐怖,我怕!” “如果师姐不喜欢,我自己跟在后面就是了。” 说着,少年将手放开, 声音带着委屈,将头埋得低,让人看不清表情。 与此同时,少年在心中轻叹。 他明白原因,大抵是因为没了那枚戒指,加之许久未见,无法去影响对方的心灵神智了。 但在东流峰二十余年,他最清楚冷潇潇的性子。 外冷内热,最看不得人可怜。 果不其然。 见对方乖巧的样子,冷潇潇反倒有些过意不去,斟酌片刻,莲步轻移,上前牵起了少年的手: “你我为同门师姐弟,倒也不必如此生疏。” “只是,你也知晓,我天生不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