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丽雅不可置信地大声私语，因为声音有点大，下意识还抬手遮掩了一下。　　 周围有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望了一眼，发现是两位尊贵的神恩者，连忙转过头去。　　 “是他，小点声……应该是化妆了的缘故，加上他本来就适合女装，还戴上了假发，嘶……这好像不是假发。”　　 伊芙兰朵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少女”，这可比此前在灰都照片里的更加专业，第一眼她也险些认不出来。　　 但那五官中残留的味道还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伊芙兰朵怎么说也跟迪安朝夕相处了两年。　　 凭借着这抹感觉确认了少年的身份。　　 就是这头发……　　 “联邦现在的生发技术有这么好吗？”　　 舒丽雅颇有些纳闷地说道，她与伊芙兰朵想到一块去了。　　 “笑话，你没看琳兰梅宗主教，都快秃到头顶了，要是有这么厉害的生发水，她不早用了？”　　 “说的也是，那怎么做的？”　　 伊芙兰朵思索了一下，得出结论：“应该是利用生命律令。”　　 一次性往身体里吸纳过量的生命力，再用生发上……不过对神恩的控制有一定要求。　　 在入职生命教会那会，迪安也象征性地做过圣礼，但这一次远远不同。　　 是教皇亲自为他受礼。　　 他站在圣坛之上，环视着洗礼堂内的众人，这本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圣礼，没有事先刻意的宣传。　　 但就如教皇所言，只要是有心人，自然会查到能查到的，也就不会缺席这场仪式。　　 现在在台下站着的，一眼望过去十个有九个都身着金边白袍，她们全都是教会中的实权人物，甚至伊芙兰朵和舒丽雅也到场了。　　 不夸张的说，一块砖头砸下来能砸到好几个主教。　　 迪安没什么感觉，脑海中甚至闪过了这么个不太礼貌的念头，他垂着眉眼，目光清幽地凝视着地面，双手合十，似乎在祷告。　　 祷告结束后，少年跪在了圣坛上已经准备好的垫子上，月光幻化而成的女人眼神柔和，一旁等待许久的修女捧着圣水走到她的身边。　　 “艾薇安，我以母神之名为你受洗。”　　 额头上响起冰凉的触感，迪安眼底浮现一抹恍惚，而后面的仪式他有些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当世教皇梅丽乌斯二世牵着自己的手，迎接着在场所有人的欢呼。　　 那些人的声音热情喧嚣，却像是离得很远，直到他们步入了教皇的居所，那些声音才渐渐消散。　　 “小希娃，晨安，这么早就去晨祷呀。”　　 “啊是，佳妮学姐，晨安！”　　 希娃连忙对着面前身材高挑的女人说道。　　 她出身森城的一个普通家庭，机缘巧合下被神学院的导师赏识，得到来圣城第一神学院进修的机会。　　 对她这样的女孩儿来说，独自到圣城求学并不容易，这跨越了大半个联邦领土的距离，少女也格外感激和珍惜这个机会。　　 每一日，她都先去学院内的教堂做晨祷，再到教室里准备当天的功课，今天也只是和往常一样，倒是眼前的佳妮学姐……　　 她平时可没有晨祷的习惯，实际上不只是她，希娃这会已经瞧见了好几位平常难以遇见的学姐，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典礼吗？　　 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　　 少女想着，但却不敢将心里疑问表露出来。　　 对方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高挑靓丽，妆容精致，身上随便一件衣服……喔不对，是平时一顿饭的花销就是自己一两个月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