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罪孽深重。　　 只是……他是那个老板的人。　　 李书雪隐匿于黑暗中，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不过他为什么会再次上台，还摘下了口罩呢？　　 之前李书雪来的时候，这孩子可都是像在打卡上下班一样，唱得差不多就跑，绝不逗留。　　 这是不是意味着黑玫瑰的示好？　　 李书雪按下了服务灯，几乎是瞬间，包厢的房门就被叩响，仪态恭敬的侍者走了进来。　　 “贵宾有什么吩咐？”　　 “我要给歌手送花，店里最贵的那一档。”　　 侍者脸上的恭敬之意愈加浓郁，低着头轻声问道。　　 “贵宾您是想要自己送，还是由店里帮您送给歌手。”　　 “我自己来送。”　　 李书雪仍然注视着舞台上男人单薄的正在吟唱歌谣的唇间，目光幽暗深邃。　　 侍者心领神会，微微欠身离开，很快，就带着精美华贵的花束回到包厢门口。　　 在夜总会为男歌手送花是很常见的，这些花分为不同的档次，哪怕是最下的档次都价格不菲。　　 说是花，但更是一种诚意，收到花的男歌手有些会根据诚意的多少，在献唱之后来到包厢或者卡座陪客人喝酒。　　 当然，这是完全自愿的。　　 此前也有人给迪安送过花，但他从未理会过。　　 只是打份工，又不是出来卖的。　　 李书雪捧着精致漂亮的花束站在舞台下的漆黑中，脸上浮现迷离的笑意。　　 她的视线越过登台的过道，与台上唱歌的男人在灯光下接触在一起，嘴角的笑意更盛。　　 迪安在舞台上微微蹙眉，正与那位站在舞台下的女人对视了一眼。　　 她穿着一身外出办公的ol风，纤细的腰肢裹着白色的半身裙，双足踩着红底黑面的高跟鞋。　　 看起来应该是个雷厉风行的冷艳女人，但面上却十分温和。　　 迪安在歌曲的间隙中，看着这女人面带温和的笑意，登上舞台走向自己，有些发愣。　　 直到女人来到自己面前，空气中袭来一阵香风。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嗓音带着略微磁性，有一种温婉端庄的感觉。　　 “我叫李书雪，你唱得很好，我……”　　 “很喜欢。”　　 她似乎看起来要比自己大不少，狭长的吊梢眼中蓄满笑意，甚至一时间冲散了那份天生的阴冷薄凉。　　 但是岁月却完全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依然如少女般光滑白皙，但是精致的妆容让她有着少女所不具备的成熟韵味。　　 “谢谢。”　　 迪安接过花，轻轻道了一声谢谢，李书雪细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男孩，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迪安目送着她踩着台阶一步步走下舞台。　　 这就是那位二号包厢的客人吗，倒是跟迪安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原本以为会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女人，结果竟然这么年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属于富婆才有的高贵气息。　　 迪安并未细想，捧着花就继续唱着。　　 ……　　 “李总，久仰了。”　　 李书雪在舞台下漆黑的过道中走着，脸上仍然挂着浅笑，只是眸子里却没有了温度。　　 过道的尽头处有人背靠着墙壁等待着。　　 听到声音，李书雪脚步微微一顿，狭长的眼眸瞥向那人。　　 “你们消息确实很灵通。”　　 阴影中那人直起身子，露出一张画着烟熏妆的姣好面孔，只是那墨绿色的长发显得有些刺眼。　　 让李书雪微微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