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生长的同时也向下延伸，坚硬的结晶要吞噬血肉，摧毁建筑。　　 这么厉害？　　 娜娜姐足尖轻点，身形向后倒退，在不断生长出的结晶丛林中闪躲着。　　 退无可退时，唐娜娜也并未站稳脚跟，身子甚至还有些倾斜，软绵绵轻飘飘的拳头就朝着梦幻般的晶簇迎了上去。　　 “哐——哗啦。”　　 明明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结晶却在血肉面前崩塌，被一拳打成漫天的碎屑。　　 而女人那白皙柔软的手臂，甚至看不出丝毫伤口，其上萦绕着淡淡的莹白光芒。　　 “欸，这个坚硬度，疫病终究不是真正的神恩。”　　 唐娜娜摇了摇头，晶化症患者到了后期，有很少的概率会继承一部分根源的神恩。　　 但也只是一部分，当初那一位无光层的神恩者失控，可是将整座狼之城都埋葬在结晶之中。　　 神恩者都足足死了十一个。　　 她仰头又喝了一口白酒，打了个酒嗝，朝前面走去。　　 酒狂·白酒。　　 效果是一个具有防御反伤作用的防护罩。　　 晶簇仍然在生长着，试图阻拦她的步伐，但只要一接近唐娜娜的身体，就会被坚不可摧的拳脚击得粉碎。　　 直到她轰碎一切阻碍，只剩下孤零零的小女孩站在她面前。　　 “这可算不上一等奖啊。”　　 唐娜娜有些伤脑筋，女孩此刻正俯着身子，呼吸十分困难。　　 因为大半边脸庞都被结晶覆盖。　　 女孩仍然想要杀死眼前的女人，但她已经油尽灯枯，于是想要冲过来把女人咬死。　　 唐娜娜一手抵住洛洛的额头，女孩还在不断挣扎，女人稍稍用力一敲，女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被催眠了么，这个神恩，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心理医生吧……”　　 唐娜娜若有所思地想着，一手抓住女孩的衣领，将她拎在手上。　　 聂心兰是联邦登记在案的神恩者，而狼教授则是臭名昭著的通缉犯。　　 这就很有意思了，只是……　　 “麻烦了呀，那个神恩，如果没有防备中了招，可就再也反抗不了了。”　　 迪安浑浑噩噩地走在前面，他与聂心兰顺着逃生通道，离开了心理医院，此刻已经是深夜，街道上很荒凉，没什么人影。　　 毕竟是灰都，就算是北区，也少有人敢在半夜游荡在街道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十分慌乱，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但是无形的精神力正在暗自阻隔着他的念头，让他无法联想到被遗忘的事物。　　 聂心兰一路走，一直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迪安，男人脸上的茫然和挣扎都并未逃脱她的目光。　　 想要屏蔽一个人的记忆并不容易，发生过的事情是会在大脑和身体上留下痕迹的。　　 何况是一个活生生，曾经一起生活的人，哪怕再如何完美的催眠，迪安也会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　　 突然意识到似乎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聂心兰的神恩所能做的，就是让迪安将这种感觉错误地认为是错觉，并将那些与他发生交际的人的模样，替换成她。　　 这很难做到，但是她有自信，只要长年累月，潜移默化地运用神恩的力量，她一定能……　　 “嗯哼。”　　 聂心兰突然闷哼一声，如遭雷亟，捂着脑袋停在原地。　　 那个女孩已经被制服了吗，这么快，来的人果然也是很资深的神恩者。　　 聂心兰眼神黯淡而狠厉，黑玫瑰夜总会是吧，等我腾出手，一定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