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文对陆天明郑重躬身,“贤弟大才,通读文书果然有非凡智慧,愚兄受教了,可还是那句话,雁过留声、风过留痕,人总要做点事。” 陆天明点点头,“那当然,这是韩兄的追求,陆某摆烂,总不能说韩兄的选择不对。” “摆烂?” “总之懒得与朝臣吵吵。” 外面突然传来护院的声音,“陆千户,小姐回来了,到西屋为您熬药,提醒您别喝酒。” “知道了。”陆天明看看天色,这才午时,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智文眨眨眼,笑着问道,“国公府孙小姐关心贤弟,你们未娶未嫁,也许是段佳话。” 陆天明一愣,“放屁,护院说的是张之桐。” “啊?阳武侯夫人?” 陆天明不悦嗯了一声,韩智文讪讪摸鼻子,“抱歉,阳武侯夫人经常在国公府,愚兄想岔了。” “韩兄,咱们就到这吧,改天我到县衙请教。这位小姐虽然面色冷淡,人却非常孝顺,伺候瘫痪的英国公两年,小弟受伤之后,非要代英国公来还恩,不时带点药材过来看望,这里又是人家的别院,多少有点不便。” “说的是,愚兄今天很开心,与贤弟一聊,感觉轻松不少。” “韩兄以后有事问小弟,派个人过来就行,校尉不会阻拦,小弟定竭尽所能,咱们之间,无需见外。” 韩智文脸上的肌肉顿时舒展无比,“好,愚兄也不废话了,告辞。贤弟留步。” “韩兄慢走,小弟还真不能出门受寒。” “千万别出来,下次聊。” 等韩智文走后,陆天明把护院叫回来,一桌子菜没吃怪可惜。 护院收拾干净,他喝水漱口,张之桐带着一位身穿素衣的女子站在门口。 陆天明眼色一亮,这位虽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皮肤白皙,眼似秋波,耳朵白嫩,整个人掩饰不住的一股出尘气质。 非常好看,比张之桐更像一位大小姐。 哼~ 张之桐冷哼一声,陆天明顿时懊悔不已,看美女被抓了个现形。 “甜妞,他以后就是你的老爷,对老爷顺从一点。” 女人声音柔弱,却有股坚定的拒绝,“小姐,求您不要把奴婢送人,老爷死了,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 “我没把你送人,以后我嫁给他,当然还得跟着我。” 柔弱的女子突然抬头,高声大叫,“不可以,您怎么可以背叛老爷。” “鬼叫什么,他早死了,在我心里已经死了十几年。” 女子突然下跪,声泪俱下,“小姐,求您了,不要啊,奴婢…奴婢伺候这位老爷,您不能啊,老爷不过是想让您回侯府,他也是可怜人。” “可怜?贩卖妇孺,哪里可怜?” “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样…” “好了,就算天天在薛濂被窝,你也不是女人。本小姐活到现在,只有郎君夸赞我的好,我要为他生儿女,你也得生。” “不是那样,老爷真心待奴婢,不能背叛啊。” “你想让我把你送到花楼吗?” 女子瞬间闭嘴,匍匐地下抽泣,喃喃而语,“不能,不能啊…” 两人争吵几句,对陆天明来说,信息量非常大,这时候才开口问道,“桐桐没有与她说明白,就带着回京?” 张之桐轻哼一声,“一刻钟也不想在外庄,直接去上香,直接坐车返回,没有回外庄侯府。” “人家被你搞了个措不及手。” “怎么?郎君看到人,怜香惜玉?” 陆天明笑着起身,一下把她拥入怀中,“桐桐早上走的太早,还以为你晚上才回来。” “正好,甜妞伺候郎君,让她上炕…呜呜~” 两人拥吻在一起,张之桐总是轻而易举被点燃。 女子惊恐看着他们,跪着咚咚磕头流泪… 张之桐抱到怀中调息一会,才扭头道,“甜妞,看到了吧,以后就这么伺候郎君,我不会亏待你,生孩子也给你养。” 女子磕头太猛,额头血色大包,黑漆漆的,跪不稳了,抬头看他们一眼,歪歪扭扭晕了过去。 张之桐想大骂,被陆天明抱着直接回卧室。 “桐桐累了,休息一会吧,甜妞是奴婢,薛濂拥有难言之隐,他们彼此觉得可怜,当然会抱团取暖,并非因为她长得漂亮。 在我看来,桐桐虽有一点大小姐脾气,但比任何人都善良,若你真的嫉恨他们,早把甜妞送人了,阳武侯也拦不住。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与一个死人生气,就是与自己怄气,桐桐何必与自己过不去。故作无情,让自己变得如此阴冷,只不过是想让她听话,我看懂了,没必要嘛。” 张之桐听着一嘟嘴,委屈掉了两行泪,“说了多少次跟着我,别低三下四求人,这贱婢就是不听话,从小天生的奴婢命,让她站直都不敢,丢尽我的脸。” 陆天明笑着拍拍胸口,“桐桐的善良只有我能看懂,咱们是一家人。” 张之桐瞬间破涕为笑,“是啊,一家人,本小姐准许甜妞上炕陪你过夜。” 真是好脑子,陆天明哭笑不得,“我受伤之后桐桐精心熬药伺候,哪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你我真情相待,何必为难别人。” 张之桐顿时再次委屈嘟嘴,但她随后点头,“郎君处理吧,我想起甜妞就火大,只想做奴婢,不想做二夫人,气死我了。” 陆天明哈哈一笑,“甜妞有更重要的事,若他告诉我如何读账本,咱们就让她回阳武侯外庄。秦桧还有三朋友呢,阳武侯不会信任勋贵,但对甜妞一定倾尽信任。” 张之桐两眼一亮,“没错,这奴婢十分听话,一直在身边,肯定知晓很多暗示。” “既然把她当姐妹,就不要一口一个奴婢,这样子如何让人相信,你把她吓坏了,休息一会,咱们黄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