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羽阳的目光依旧冰冷,破岳剑悬在他的手中,金光闪耀,“但你们最好记住,长旭宫绝不是你们幻渺宗能轻易踩踏的地方。下次再来,我不会手下留情。” 沈星冷笑一声,手中的光芒逐渐散去,她冷冷看了林羽阳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幻渺宗的修士们见状,也纷纷跟随她撤退。 林羽阳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目光依旧冰冷。他知道,幻渺宗绝不会就此罢手,这只是暂时的退却,下一次,他们只会来得更凶猛。 “看来这次我们算是暂时赢了。”天霜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缓缓走到林羽阳身旁,手中的寒气逐渐散去,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 “暂时而已。”林羽阳微微点头,随即抬头看向天际,目光深邃,“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天机此时也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思索:“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应对?幻渺宗的力量还未全数显现,这次的撤退只是他们的试探。” 林羽阳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依旧冷静而深邃。他知道,幻渺宗这次的撤退,只是暂时的。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而长旭宫,也必须做好迎接更大挑战的准备。 “回宫吧。”林羽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手中的破岳剑缓缓收回,金光渐渐散去。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天霜和天机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跟随着林羽阳一同回到了长旭宫。他们知道,这一场战斗远未结束,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应对。 林羽阳站在林清秋面前,心中微微有些震动。此时,林清秋脸色苍白,却如释重负般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林小雨,她一直在我从未对你提起的那个地方——长旭宫的最深处,地牢尽头。” 林羽阳沉默着,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言语。他原本以为林小雨早已不在这世间,曾经那个活泼灵动、跟在自己身后跳舞的小徒儿,如今竟然还在?而他,却整整千年没有见她一面。 “她……还活着?”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夹杂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林清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是的,师父……她活着。但这些年她一直被封印着……用我的精血喂养,只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 林羽阳的心跳一滞,仿佛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即便是千年的沉寂,也无法磨灭他对这位徒儿的感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思绪纷飞,回忆着往昔的点滴。那时的林小雨,活泼可爱,总是笑意盈盈地跟在他身后,一脸崇拜地望着他。如今,这些回忆仿佛在岁月的洪流中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一片枯寂和黑暗。 “带我去见她吧。”林羽阳终于开口,声音微微颤抖。他不知道此时见到林小雨会是怎样的场景,但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 林清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路。她能感受到林羽阳心中的情感波动,那种复杂的情绪让她也忍不住沉默。她曾在无数个夜晚里感到惶恐不安,害怕自己没有守护好母亲,也怕自己会让师父失望。然而,她知道,林小雨这一切的遭遇,已经无法挽回。 地牢的尽头,冰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昏暗的烛火微弱地跳动着,映照出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复杂心绪。 当他们走到尽头,林清秋指着一扇厚重的石门,轻声说道:“就在这里面。” 林羽阳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抬手,缓缓推开了那扇石门。 随着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那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四周被封闭得严严实实,光线极为昏暗。靠墙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形如枯槁的身影,仿佛完全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她的头发已经灰白,肤色苍白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骨瘦如柴的身体被一袭破旧的袍子包裹着,仿佛随时可能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林小雨?”林羽阳的心猛然一沉,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具身影仿佛听到了林羽阳的声音,微微动了动。她缓缓抬起了头,眼睛如同干枯的井水,毫无光泽,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深地印在她的脸庞上。然而,当她看向林羽阳的那一刻,那原本没有光彩的眼眸中,忽然闪烁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师父……”林小雨微弱的声音如同风中的细丝,轻轻飘进了林羽阳的耳朵。 林羽阳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他无数次梦见过再见到林小雨的场景,但他从未想到,现实竟然会是这般残酷。 他迈开脚步,走向那个角落,心中翻涌着无数情感。他曾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冷静,经历了千年岁月的磨砺,早已不会轻易动情。然而,眼前的这个徒儿,依旧让他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蹲下身,轻轻握住了她那干瘦得仿佛枯枝般的手。手掌冰凉,毫无生气,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是我……”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师父回来晚了。” 林小雨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笑,却连笑容都显得那般无力。她的手轻轻颤抖着,想要抬起,但终究没能抬起来。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眸中,缓缓渗出了几滴泪水。 “师父……”她再次唤了一声,这一次的声音更加虚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我回来了,小雨。”林羽阳的声音几近哽咽,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仿佛想要温暖她这具早已失去活力的身体。 林小雨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欣慰,仿佛在这一刻,她的所有等待与苦痛都有了结果。她轻轻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是在回忆千年前的那些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