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 这不是随便一部话本,都要单拎出来写个单章名场面的名句么? “是我们那个世界的论调,对吧?” 王昊看出江河的困惑,笑道, “你我都明白的,历史的发展有其必然性,亦有偶然性。 人的思想丰富而复杂,漫长的岁月里,倘若没有我们那个世界同样的历史,便几乎不可能诞生出一模一样的文学。 这些文脉典籍中,诸多诗句、文章,近乎是凭空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就像是有个人,忽然将他们一并背诵出来,随即广为传唱…… 这不符合历史的发展规律,不是么? 所以,你知道我为何能想到江秋皙身边,一直藏着个老乡么,还能一眼看出你与我的相似么? 不单单是因为我十分了解你冒充的那个酒鬼,更因为我断定,这个世上,绝不仅仅只有我一个穿越者—— 这些比我诞生于更早年代的文章,便是最好的证据。” 王昊语气笃定,可情绪却又不免低沉下来, “江河,你我绝不是这世上仅有的穿越者。绝对有太多与你我一般的人,被莫名其妙地带来这个世界…… 可最终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或也只有你我二人。” 听着王昊的叹息,江河一时间不免想到了许多。 他想起那个穴居地窟中,被万千思想侵蚀地癫狂的老人。 想起那个自囚山巅,曾一己之力挽人族危亡的猴子。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 那个被带到山上,随时等待着成为他人养分的自己。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江河。哪怕是我的修行之路,也绝非一帆风顺。不是所有人都跟你我一般幸运,能侥幸活到今天。 更多像你我这般的同胞,兴许在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天便被吞的骨头都不剩。 所以我很庆幸,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你。 一想到这世上还有个与我灵魂如此接近的人,我便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孤独了。 我时常会想,这般看似精彩的人生,最好还是只存在于话本或幻想中便好。 如果有得选,我还是想跟爸妈一起吃顿年夜饭,偶尔跟哥们喝酒撸串的……” 江河见这爽朗的光头,转而露出低沉的一面,便知道这些年他那看似天命之子的人生里,也定有太多的坎坷和危亡。 他刚想安慰两句,但王昊却已经释然似的笑了笑: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不是?” 他都已经在这世上活了几千年,倒的确无需江河这个‘晚辈’安慰什么。 江河也便点头笑道: “也是。” “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本来好好的兴致都给败掉了。” 王昊拍了拍江河的肩膀,喜道, “反正照鹿鸣那模样,你现在定是回不去剑宗了。是不是正愁没个住处可去? 很早以前,我便在中州让宝多金为我购置了一片桃园福地,此福地四季如春,木灵气相当富饶,可称得上钟林毓秀,纵使并非修行木灵气之人,在其中居住,也会因桃木春香而凝神静气,是一处修养的好去处。 只不过我为了浊仙这档子事,整日东跑西跑,那福地也便就此空闲下来。 你若无处可去,倒不如先去那福地住下? 我观你堪堪破境,正好可借此时间夯实修为。也看看那些我交予你的那些功法,也算好生为未来仙王朝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