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中元节,届时我定会来此,多谢马掌柜的好意,那人为何在中元节鬼门开之日才从黄泉路中回到阳间,出自何门何派,还请马掌柜提前告知。” 孙享说道。 在当铺这里有额外的灵石获得,不知马掌柜所说之人的底细,他有点顾忌。上次闭关一个多月脱落的甲片现在还剩下九片。 那人既然是炼丹师,出价高上一筹,孙享能抛售的甲片数量也不止一片。 马掌柜正掂量着铺台上的酒坛,一边拿出十几枚灵石放在铺台上,这才道: “此地向北是八百多里水路,大江东去不复返,到西部荒凉流至南海,方圆千里之内无人知晓那人跟脚所在,你问出自何门何派,我且说那人和一些官僚有关系,但此事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认识此人而已。” 马掌柜说东道西,而后嘴角上扬,笑得人畜无害。和孙享注意到的奸猾笑容有些许不同,说到这些,孙享也只好作罢。 二师兄在此之前,拿了一件用布匹包裹好的法器,送到了铺子里面,听马掌柜说的那人,二师兄也不甚了解,面露疑惑之色。 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一号人物。 和官僚有关系,也就是说走的比较近,他把此事放在了心上,其余则漠不关心。淡淡的看了一眼,此时,兆丰宝双手拢回铺台之上的那十几枚灵石。 这是他用一坛毒酒换来的十几枚灵石,两个装具都没有,将这些灵石收收入囊中,当铺上空无一物,该当的东西都已收进了各自的手里。 “对了,那人姓元。” 马掌柜停顿了几秒又道。 孙享应了一声。 二师兄说: “以前怎么没听马老伯你说过此人?是最近一两年才来此地的吗?” 二师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中元节每年一次,他在此地待的久了却置若罔闻,他猜的没错,马掌柜点头应是。 “没错,赵贤弟以前没听过很正常,我也是去年与此人打过交道,行了,你们快去后山吧,接下来很快又有季风往其他县区刮,别耽搁了行程。” “好,我们这就走,回头有好东西,顺道在你这里照顾一下生意。” 二师兄说道,朝着寮拉山,转身离去。众人跟在身后,寮拉山只有一座山头,占地便有一百多平里,和那些小山脉不一样,巍峨耸立,壁立千仞。 再行了十几里路,之后,已然到了后山山脚下,张竹怡揭下贴在小腿上的神行符,掌眼一瞧,这张神行符上的符纹极为暗淡,转瞬之间成了一张空白失去灵性的符纸。 一张神行符用不了多久,众人的动作大相径庭,她将那符纸揉做一团,丢进了腰间上挂着的鱼篓子里。 孙享待在她的识海中没有出来,此时到了也没有反应,在张竹怡的识海中还有一个好处,孙享便正在用灵石修炼。 作为契主的张竹怡,感觉眉心舒畅无比,识海中有了灵气,走起路来更有精神了。四下打量,不远处那令人心神激荡的悬河飞瀑大布而下。 很快,马不停蹄的走到一处山洞前,水下溶洞的位置在靠向瀑布下方,众人脚下离得很远,脚下这里也有一条浅水没过道路两边水桶大的青色鹅卵石,下溶洞后要想功成身退,所耗费的时间颇多,天黑前未必能够出来。 后山上下大致如此。 上有垂落水瀑飞落下来的水兽,水声浩大,依稀能够看到水中化作成黑影的水兽,看着那水里的黑影消失不见,秦兴玉收回视线,走在道路两侧,青石滑溜,前面一脚下去便是缓缓流过的水。 跟着师兄们来此,应该是个正确的选择,他的火纸蛾今日交配产卵后身子有点空虚,在他的识海内的火纸蛾,在走进山洞之中后,便被他放了出来。 手里提着一盏火红灯笼,火纸蛾正在灯笼内,火光明亮,映照在那身绿袍表面,他眼神如同火光,山洞内岩壁有开凿过的痕迹,山洞宽敞,在洞内右侧分作三排,二师兄在前说道: “琴师弟莫要紧张,提好你的火蛾灯笼,有段时日没跟师兄来寮拉山了,山洞内的异兽不久前清理过。” 声音回荡了十几米,出了洞外。 “赵师兄,我不紧张,有你在,我何须担忧安危?” 秦兴玉的回声传来,语气坚定,他与二师兄前后只隔了半个身位,李性同样有火纸蛾,但只有秦兴玉提着灯笼,二师兄看他提灯笼的手臂略显僵硬,便出此疑问,只见秦兴玉手掌握紧的把柄杆子上爬满了傀儡虫,不止一只红皮蝗虫。 此地原本是一处灵石矿脉,但早已荒废,洞内四通八达,异兽寄居,大部分是从江流之上冲下来的水兽,水陆两栖,繁衍的最快的就数牛蛙跟脚蛙。 众人心中有数,不再多言,张竹怡行在水边,水深足以没过小腿,越往里走,水里的蝌蚪越多,也在此时,洞外进来了三人。 一女两男,两男身披黑大褂,女的脸上白里透红,眼中是山洞口深处的一点火光,一身水墨绣花对襟衫,领口高雅,遮住那一半洁白无瑕的脖颈,头顶插了一根金色发簪,朝洞内走去。 先前同样引人注意的那只灵兽是一只白狐,那白狐从女子臂膀上点出去了几步,身姿轻灵,落在三人前方,半抬着右臂的女子,正是除山的族长之女。 那位可是太保之子,此女便是太保膝下孙女之一,太保是三品官,官品比知府还大,女子的身份背景如大山一般。 张竹怡扭过头去,其余人也察觉到了洞口的情况。对方不主动搭话,他们也不会倒转着贴上去。 张竹怡只是在除山上当了一年坐山客,守在一块区域,不如兆丰宝的见识广,兆丰宝倒是见过几次,回头冲女子笑了笑。 那只玉面白狐狸冲他笑了笑。 除山家族中排行老二的刘花冶带着两位族老,步履奇快,微微点头。 不消片刻,已是越过前面的一行人,转眼进了转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