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享身边,魁梧有力四肢着地的白虎没想这么多,它扭过庞大的虎躯看向另一侧,正有清风徐来。 定黄县区石河镇东南海气候季风终于来了,众人仰起喉咙看天,却无天地异象,但是风刮的大了一些,风的流速在加大,能感受得到这一点,看着公文告示的吴舵主目露喜色。 土地庙位在石河镇与宝塔镇两镇交界的不远处,土地公说的话不会假,神明对世间上可以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但不会说谎,镇子里的人还在与人交谈的如是雷击,赶紧从别人家的屋檐下跑回自己的家门,在天上,云过万里,风虎云龙,见不到一丝日光朝霞。 是异谲莫测的云上季风,神明之力也不过尔尔,这是一个诸神国度,万神并立,群风四起,从海而来,吹向大国深渊,他仿佛听到了风的低语。 “很恐怖的季风,我们要走了。” 孙享呢喃道。 白虎昂首点头,风声中,两只灵兽对天地风云感触尤为的深,须臾之间,街门空巷,就连路边趴着的大黄狗都钻回了房屋,大门虚掩了好几,那些门缝中只听狂风巨响,县安处门前告示的几十人一声不息就被风给带走了。 而孙享的视线倏忽飘到了千丈高空,他本是立在众多妖兽之间,白虎此时不见了踪影,空中有的风童子成百,它们乐善好施,但此行只有一个落脚地,风浪不会吹在途中任何一个角落。 每个人只能默默等候,看着下方周围熟悉的地形略过,不久后,不知在何处的吴舵主便带着众人脱离了风的轨迹。 千丈高空,如此高度,无有御空法器筑基期修士也得依照自身情况来咬牙衡量损伤,但见远处是一座秃山,半座山头焚毁的面目全非,格外的扎眼。 从高空来看离得很远,向下坠落,是宋总管释放出来的无根之水将众人包裹住,人却还正在下落,而白虎在落地时释放出它的神通风障,一切顺然,众人站在了南关岭一座山头上。 南关岭东南两座大山,南大山被众人踩在脚下,东大山隔了一座小山,那边看去,那座小山半座山头被雷火烧毁了,仅仅复苏了一点绿意,一眼全看了个明白,略作停息,走向东山。 他们好像成了第一批探路的人,受到季风影响,山里的风大有点迷了眼,昨日金刚护法一事过后,北山后山消息都传了开来。 但仅限于山中修士间传播,传入南北两山之间的县卫兵营里,再传入定黄县,洞天福地可不多见,有心者自会一探究竟。 有除山家族修士赶到后,将谷地内的兵营将一些来偷袭流放之地的反贼斩于马下,那动静闹的大伙都能听晓。 却在此时,堂侍九十号人联翩而至,步伐有力,心中但警惕万分,虽然说是大师兄他们联手将金刚护法,逼退至了那一处洞天福地。 情势不容乐观,观面上的人都在吃瘪,流放之地那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这次偷袭趁机逃出来的,也有不少,家族修士斩于马下的那些反贼却是他们被劫杀掠夺下来的人形傀儡。 冰山一角下的事件浮现出来,官车马厩遭袭,邪新郎王镀金被刺,接二连三,只在一日以内,又是妖儡家族送往定黄县的一批人形傀儡被人夺了去,用来偷袭早有防备的县卫兵营。 显然是在造反,背后算计的可能已经待在了阴间,能够想到这些歪门邪道,那人还会是谁?太阴教第八大金刚的修为想要掠夺下一车人形傀儡,再逃到阴间通道里。 换而言之,这样一来,既能让人知道他就在阴间,又得不得不提防灯下黑,说不定是在北山的洞天福地,因此少有人敢于冒险。 “我们这是要绕过壑道,先到东山再去北山。” 张竹怡看了一眼,低声道,山下那山野沟渠,一片点缀着橘黄色的山沟,南关岭的南瓜沟,翻过远处一座矮壮山头,便能看到壑道中的兵营驻扎。 兆丰宝道: “绕着走的话,一天也未必能到。” 一行人并排走着,兆丰宝在说此话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大概率会得罪人的建议,白虎行于他的身后,左右两侧分别是张竹怡与宋离,孙享看向身遭的张竹怡,既来之则安之。 张竹怡身后背了一口长剑,白虎的背上也驮着两口长剑,两口长剑的剑鞘背呈黑色甲皮,剑柄分指两侧,白虎的身侧延伸至其腹部。 一条黑甲也是一件法器,白虎只感觉背上如若无物一般。 在其面前,双手空空,欲言又止而有点眼高手低的兆丰宝,揣着一张二阶雷火符,他想了想,此行不单单是要去北山的洞天福地,堂口的出堂任务则是要在山中野外寻觅炼器材料。 他正想着,到哪去掳点妖兽回去直接在灵兽谷换上个百枚灵石花花。 他眼神一动,看向眼前这座烧秃了半个山头的东南山,被烧了半个头,必然没什么货,他看向了山下,山沟沟里的南瓜地。舵主并无禁言,可随意讲话: “这座山我来过,山头都烧没了,妖兽异兽之类的肯定都跑完了,还是听起张师妹所说,对了。” 兆丰宝扭头对张师妹道: “对了,张师妹,你不是说跟大师兄帮南瓜沟里的一只粗毛猩猩解决了山顶上的一件邪物吗,那异兽十分通灵性,待会若是遇上了,你可以帮我问一下,它们族群中有没有粗毛猩猩或者枯毛猩猩愿意到我谷里养老。” 张竹怡还脚下拖着一串水渍,她眉眼之间弯起一寸弧度,胸口一阵起伏,又貌似起伏不大。 一行人脚下都划出了一串水渍,听明白了,兆丰宝就是想把主意打在南瓜沟里的猩猩身上,美而言之是带到灵兽谷里养老,其实是卖了换灵石。 张竹怡不禁浅笑,她承认剑道造诣不如兆丰宝,现在可以确定口头上的功夫也不如这位小师兄。她立即板着脸道: “这个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倘若粗毛猩猩的族群里有老弱病残,你的想法也并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