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唇收好李缜给的灵石,她腰里正系着那个四阶困兽袋。 张竹怡要等黑唇的爷爷回来给她完成兽奴魂契,有黑唇的爷爷在场操办此事,二星沼蛙一点闪失也不会有。 黑唇也这么觉得,但养得久了,困兽袋里的那只二星沼蛙或许会听她一句。她转身说道: “这位客官,你要等我爷爷回来,就只能再等待一时半刻了,若是有其他手段能压制住这只沼蛙也能提前完成你的意愿。” “众位可以同我一起出去完成这魂契。” 最后看向秦兴玉他们,说完走到黑色大石前,黑色大石落在地上发生的沉闷巨响。让地面都颤抖了一下,营帐中罗列堆放的。各种坛子罐子却纹丝未动。 用来装沼蛙的黑灰色坛子,材质也颇为特殊,黑唇抓起黑色大石,跳到坛子坛口边,扎着马步,依旧稳稳当当的,有一把子力气。 向坛口边缘退了一步,放好黑色大石,就坐在那里靠在石头上,喝了一口气,看着营帐中的几位客人。 营帐设立在集市中央,两道门帘的侧面就是高架台,周围的商铺都认得黑唇的爷爷,她爷爷极为擅长除灾镇邪。 常有灾物落在她爷爷手中,张竹怡本来想等黑唇爷爷过来再完成兽奴魂器,但又改变了主意。 便听此时孙享说道: “这一时半刻也不好等,就让我来与这二星沼蛙签订魂契,到营帐外面去,我们师兄弟几只灵兽还控制不了这二星异兽吗?” 张竹怡说道: “那便依你所见。” 他看向黑唇道: “那我们就到外面去完成此事,店家,有劳了,你随我们一起出去。” 黑唇答道: “好,我把咱家的营帐暂时关闭,李前辈,还有几位客官还没看好的话,就随我出去看看了,等完成了这笔买卖再把营帐打开可否?” 黑唇心中欣喜,她为爷爷完成了两个角落里的大买卖,都是大手笔。 “今天一定是祖宗显灵了,洪福齐天,财源广进,呵呵呵……” 黑唇心里乐道。 见到营帐中里的客人都冲她点头,她便背靠大石跳了下来。头顶上的朝天辫都倍儿有精神,竖了起来。 “走吧,客官往这走。” 黑唇快步来到张竹怡身边。 往没什么人的营帐门帘那里指去,另一边的门帘被后来的几个客人相继拉开,没挑选好买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倒也不太扫兴。 倒是更想凑着热闹观看一下十二堂的修士要如何签订这个魂契,还是那只吃饱了就会放毒的二星沼蛙,放毒的这个前兆实属鸡肋。 对旁观者来说不利于战斗。 孙享自然了解这二星沼蛙,他有自己的打算。 早晚都要收一个有毒的兽奴。 沼蛙是异兽中为数不多毒性最为刚猛霸道的,放毒的前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鸡肋。 这个毒很霸道,他以鼻孔去吸也不能一时间给吸收,但是眼下是只无毒的,张竹怡又说很老实,那就很好办了。 出了门帘,黑唇引路到高架台周边的空地上。 想到高架台上月亮里就是一只三星异兽月蚤,众人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再又看到那位教王亲传也跟了上来。 黑唇把营帐的门帘封闭了,看着这位直言要来斩杀金刚力士那些余孽的李缜,离的比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更加近,难道是来帮忙的?她好奇问道: “李前辈这是何意?” 黑唇眨巴了眨巴了眼睛。 李缜单手背在腰后。说道: “我对这十二堂的育兽房有点兴趣,想登门造访,不知几位房内的弟子意下如何?就当是结交一下,我现在可以从旁帮衬你们。” 黑唇恍然,也感到诧异,李缜静静看着众人。 张竹怡放出了孙享,兆丰宝的白虎出来后蹲坐在附近。 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是筑基初期的李性,李性迟疑了一下。淡淡开口道: “既然阁下是教王亲传,我们育兽房建立在石河镇周边,阁下有事随时可以来,我们灵兽谷的妖兽,灵植,还有上好的桃花鲜酿,正好最近房内地窖出了一批,自然欢迎李大人。” 在她所知中,太阴教教王亲传只有一位,一般都是天资出众,精修仙道而出尘不染的灵根修士。 听其所说,观其姿态,李缜很显然是冲着三婆婆来的。 太阴教那一伙人在阳界已经销声匿迹,但至少看来现在金刚护法的本命傀儡还在黄泉深处内的阴界。 李缜奉命来斩杀余孽,以李缜结丹期的修为,应当不会不知晓黑柳湾内的情况。 李缜没有去找黄泉深处内的金刚护法,而是来找他们育兽房的三婆婆,不知有何用意。 李性一时无法知晓,她手里提着火蛾灯笼,表露出了该有的敬意和风度,直视着李缜那双狭长眉目中的铜铃般的黑眼。 李缜微笑颔首,背后背着的手伸了出来,缓缓摊手道: “好,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育兽房内的桃花鲜酿成色如何,没别的意思,你们继续吧。” 他说话的空隙,眼神动了动。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之中,走过来一人。 那人正是从商铺里出来的赵朝厉,赵朝厉来时的路上就听见李性的说辞,她说眼下这个穿着黑色襦裙的白衣男子是教王亲传。 哪来的教王亲传?他走近了看,看见这目宽眼大的男人,赵朝厉有点印象,太阴教总共有八个教王,教王的地位和金刚力士差不多。 金刚力士听命于佛祖,太阴教的佛祖,不是正宗的佛祖,而教王亲传,也不是每一个教王都有亲传。 就那几个人之中赵朝厉很快想到了眼下此人便是八教王的亲传。 赵朝厉拱了拱手道: “李大人,我是育兽房二师兄赵朝厉,久违了。” 李缜点了点头。 赵朝厉看到黑唇手里的困兽袋,便听李性说道: “赵师兄,我们张师妹现在要和一只二星沼蛙签订魂契。” 赵朝厉没有多言,转身道: “如此甚好。” 他转过身去,手里拿出来一个玉玺,正是他常常用来镇压的那块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