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享趴在船尾,壳背上有青色的纹理,漆黑而古朴的每一片龟甲,尾端舒展成黑手形状。 黑手耷拉在龟背上的金钱蝎侧方,行船缓慢,各师兄师姐各施手段。 每两人两人的出手,持续了五个来回,此时见五师姐手中手掐悬丝。 孙享便才见到了周遭林间不知何时出现的傀儡兽,将悬丝运用得维妙,很考验到修士的神识五感。 傀儡兽出现的一瞬,孙享也见到了林子间空中一闪而逝的透明丝线。 二师兄跳下木船后,只有他一人面对三阶妖兽。 这三阶妖兽身上倾注了玉玺的法纹印章,就连三阶妖兽的脚下都不同以往的出现了类似异兽图案的印章痕迹。 二师兄这位炼器师最不缺的便是法器,便见二师兄取出一件大杀器,好快的一把劈风刀,二师兄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拖持一柄劈风刀。 刀身比他人还长,玉玺正在三阶妖兽头顶,一刀砍下,精准的避开了玉玺,三阶妖兽是一只金毛狮王,金毛狮王也很快,发出嗷嗷的嚎叫声,听得令人心烦。 但孙享封闭了听觉,关掉了音量。双方都很快。但持续不了多久。 却见那柄劈风刀卡在了金毛狮王的后脖颈处,金毛狮王的肩胛骨处以及腰部,都有血色灵力,双掌双膝搭在地上,劈风刀压得一时无法反抗。 想逃也逃不了,周围有傀儡兽围拢上来,给孙享最大的印象就是那柄劈风刀的豪放之处,刀身上的法纹跟不要钱一样。 可以看出当时有多疯狂的刻印法纹,上百条法纹顶得上寻常中品法器的十倍数量。 如此一件法器。称得上是中品低等法器中的翘楚,那些法纹孙享能看出品阶如何,一般是辅助灵力的法纹,还有通用的武器法纹,两者有一个特点,就是品阶都不高。 二师兄手持一柄刻刀向后退了两步,刻刀在空中开始刻画凝现法纹,这不同于砍刀上的一体化,是由更细致的杀力法纹组合而成的攻击法纹。 但显然而见,二师兄对此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熟尔,刻画这一道攻击法纹,看得兆丰宝呼吸不由加快了几分,好几个呼吸后才刻画出雏形。 孙享心中不由冷笑,果然差了一点,还得多练练才行,炼器师的防御法纹和空间法纹他可是亲身领教过的。 攻击法纹的刻画难度还在这之后,看来也不是人人都是妖孽,至少五师姐和二师兄不是。 二师兄正在全然投入中,哪管得了一只灵龟的小心思,平日里耗费了太多精力炼制那柄劈风刀,他命其名为百纹大刀,再看他这一份修为,金毛狮王都已挣脱开了玉玺脚下的印章,他却很难把控刻刀。 猛的一咬牙,那仿佛在烧灼的火焰纹路好似一朵玫瑰盛开。 “成了。” 二师兄无声低喃。 攻击法纹与此同时飞出,吴西大拇指与无名指紧扣,食指与中指朝天一划,几只傀儡兽掌中全是掌心雷在凝聚,踩在地面焦灼,金毛狮王身为三阶妖兽,也是轰然倒下。 倒在地上的金毛狮王,二师兄收入了储物袋,百纹大刀很重,拿在二师兄手上颇为的吃力。 二师兄身上的冰蓝色窄袖对襟衫,都染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微微喘息着,凝现法纹消耗的灵力颇大,略做喘息,二师兄收了八尺长劈风刀,他人也就六尺高。 常见的长刀也就五尺来长,可见其豪放之处,二师兄重新落回船头上来,襟衫胸前解开露出里面壮实的肌肉,下身白色套裤,吴西下身则是冰蓝色襦裙,他们两相视一笑。 谢字却只字未提。五师姐只是收回手中悬丝,那些傀儡兽一个个落在了五师姐的储物袋里,行船速度很快加快,愈发强烈的南风吹的张竹怡脸上,有些睁不开眼。 但下一刻便好了,船头出现了一面屏障,不过两刻,船头前方又出现了一艘船只,远远的望见,船只上有一男一女。张竹怡感到甚是眼熟,再看两岸,此地貌似是临近石河镇十几里水路之间。这里水岸上的植物荒芜一片。 石河镇里的水纹阵法灌溉石河镇周边顾及不了这十几里水路,所以真正的干旱在这里能看到旱灾刚刚过去后的迹象,浮石沉木,水中气泡汩汩,扎堆在了河岸的烂木头下方。 那远远看到的船只飞快接近,船速极其的快,观察的细致入微的孙享能看到近处两侧拖行出来的水波,而远处的船只没有,他一看便知那船上的两人借助了河神庙里的河伯老爷的神力。 与水流河道产生了某种默契,只见到船的影子,不见船的水波,这只有河伯老爷才能做到,见此一幕,孙享又想起了石河镇的河神庙。 庙里的那尊河神也有一日多未见了,但是那船只上的一男一女,缓缓坐起身来,来者正是守财奴和育兽房中的第四位师姐,守财奴就是秦兴玉了,那第四位师姐站在船上,亭亭玉立。 李性也注意到了对面船只上的熟人,立马取消了河伯老爷的神力。 这才看到减缓速度后,船只上两人的笑意盎然,秦兴玉这个家伙不是说这几日在育兽房内炼制寄居虫吗?怎么这个时候行船行的飞快。 兆丰宝眼中惊喜涌现,凑到船沿边缘上,冲两三丈远,彻底放缓停滞不前的秦兴玉说道: “秦师兄李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秦兴玉拱手向二师兄等几位师兄师姐见礼后,眼神落在兆丰宝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黑马褂,黑短裤,黑布鞋,一头黑发也一根未少,四肢健全,没有死在洞天福地内,看到这些,秦兴玉才心中一喜,道: “我当然可以来了,炼制傀儡而已,姑且放到一边不谈,前日你们与堂口队伍出发,我便已得知了洞天福地的下落,你也知道我的灵虫正在交配,脱不开身也无法到洞天福地感悟天地法则。” 秦兴玉想了想,又道: “于是我便就在等那个洞天福地被你们糟蹋完了再来,不久前我才得知了现在的状况,我本欲要前往南关岭北山后山凑凑热闹,一路上官兵把控的很严,打哪都是官兵,对了,你们从那边回来这是要去哪?” 两船隔着一条水面,秦兴玉不说,兆丰宝也能猜到对方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