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这话一出来,麻子脸色虽然没变这心里已经是炸翻了天了。尤其是等听到张三说起缘由究竟,包括那一个小瓶子里头的两滴液体,更是惶惶不可,强撑皮面。 不过张三可没说起老疯子的事儿,毕竟那老东西太过神秘,说出来也弄不清楚。只说是一个可靠的线人提供的线索,至于这线索的来源线人是出于自保就没有交代。但目前经过他跟老监事的分析,这东西一定是出自医学院。 张三说是这么说,可麻子听在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 可靠的线人,没有交代来源?这是矛盾的两句话。 线人不是钉子,钉子是你安插进去的,线人是被你策反或者主动投诚的。前者你知根知底,后者必然会承担一定的风险。一名线人要说他可靠,却连他的来源出处都不清楚还可靠个屁啊! 张三这话里头肯定藏了话,麻子的心思这个细,要是摆在正途上那绝对是位能造福人类的主儿,但是他的这副小心思全用在这上面了。 眼珠子一转,接上话就说:“所以老师让师兄你来找我,要我跟着一块儿调查?” 张三点点头。 “这样,师兄,这件事儿兹事体大,咱们得慎重考虑。当然……”麻子是好一番故作沉吟而后才说了这么一句,跟着他说这又回头向四娘看去,“四娘您先去找老师,咱俩的事儿你想怎么解决我一定配合,要什么赔偿我都双倍给你,绝不带马虎的。但我只有一个请求,不拖不闹,速度办好,我得专心弄这个。”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花四娘倒觉得是自己不好意思了,气哼哼的说道:“整的像我不明白事儿似的,得,今天先放过你,咱俩的事儿先记下,我等你忙完了再找你算账。” 说罢,她把手一甩,转身要走。麻子还拉着她又叮嘱了一声:“千万不要伸张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四娘撂下一句,“我又不是小姑娘!”说罢,头也没回就走了。 麻子像是苦笑一般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张三,“师兄,我的想法是甭管您的那位线人可靠与否,这东西这么重要,那厮一定是万般小心多加谨慎的。别说少了两滴,就是缺了半丝儿那厮也该察觉出来了。我先回医学院做些准备布置稳住局面,你速回执行局调遣人马。” 张三点点头,转身正要走,麻子忽然又把他叫住,“对了,那个叫江佑一的家伙。” 三爷眯了眯眼。 麻子跟着说道:“他也像是来到医学院了。” 听到这儿,在三爷的心中这事儿就算是串起来了。江佑一是被疯子带走的,东西是被疯子拿来的,而江佑一还到了医学院去,这里头一定有关系。 但是因为疯子的缘故,张三他有没声张,只问了声:“那他现在在哪儿?” “原本是在我跟四娘的那栋楼里,但是都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没找着人。”说着麻子把手一挥,“嗨,说这个也没别的,你回头带人来医学院时注意着点儿,我跟四娘的那事儿里头,可还有他掺和着呢。” 三爷点点头,麻子走了,他回头望了老监事的实验室一眼,没过多久思奇带着夏完淳出来了,他便也带着两人回去了。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张三思忖了一番还是对思奇他们讲道:“这次的事儿关系重大,但是老疯子的存在你们务必要注意绝口不提。一来这事儿不简单,越少人清楚就越不容易出篓子。再者,这里头还有那个江佑一的事儿。” 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了思奇一眼,才继续说道:“而且我担心这里头的水很深,深不可测。你们还是插手莫问,安心学习去。” “那不能够。”夏完淳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若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也便罢了,知道了还窝家里那不等于就是在逃避么,这会在我的剑道上留下污点的。” 思奇没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几个字儿:“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有我。” 看着这俩孩子,张三的心中也是几分感慨。 话分两头,咱们终于要说回到江佑一那里了。 此刻在洛奕清的香阁之中,玲玲把上头发生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不过她所知道的也就仅仅是到那个小弟兄那里而已。 麻子趁乱让人偷了那一大壶四季春,洛奕清也是没法儿理解了。 要是个外人还能信,麻子这般谨慎的人,即便是去偷,最多也就拿个两三滴,多了也没用。而且这事儿早晚会被查到,到时候他就算不是第一嫌疑人,四娘那儿也能把他搅和死。 所以这肯定不是他指使的,或者说那人肯定不是按着他的指示办的。 这里头分明是有外人裹乱,而且这个人一定就是为了帮江佑一。 否则的话,那厮偷到酒,当即离开才是正途。四娘脱身了是一定会去检查的,几斤酒,那可是大数目,他当时不逃,四娘发现了可就逃不了了。这种事儿,只要不是个傻子做的贼,都能想明白。 但是他没有走,原因就只有一个,他等着四娘发现,等着被逮出来,等着揭发检举赖到麻子的身上。 这么一分析,江佑一都听呆了,这学城里头还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我靠这人是谁啊?我得跪舔去啊!没准儿就能让我逃离疯子的苦海了啊! 奕清吩咐玲玲再去打听打听,未想等玲玲回来时却带来个消息,那位小弟兄死了。 “我都快看不懂了,他辩称一切都是贾堃主使的,然后还被贾堃生生打死了。”玲玲连说带喘气,“但我听说,那家伙之前挨打时就一直任打任骂也不做反抗,嘴里头就在倒计时。但是他倒计时到最后时,刚刚好四娘带着麻子出现了,一秒不差啊喂。” 佑一听着怎么觉得这种桥段很是耳熟,仔细一想,我艹,这种仿若能预见未来的手段,不正是那疯子的拿手把戏么。 不由得问了一句,“他真死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真真儿的,脑浆一地,现在还在楼梯口呢。” 玲玲刚说完,也不知打哪儿就传来这么一句:“怎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