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奇赶到时,金哥那边儿刚刚开战。他先是到佑一那儿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况,这刚要做分析,抬头就看见了吴奎。 这仇人相见那是分外眼红,更何况他一眼就瞧出来那支小队的情势有点儿不妙。也顾不上跟佑一说两句话了,拔剑便起,拧身就杀了进去。 他对那个吴奎是真恨啊,不过其实他也是恼自己。之前要不是因为自己被这吴奎给擒拿了,后面金甲禁军也不至于倾巢出动,江佑一也不至于被迫上楼,中了人家的空城计,这里的局面也不会如此之糟。 归根就底,在思奇的眼里,他就代表着一切的祸乱源头。 所以这一剑西来足以解危,却解不了思奇心头的怒火。杀入战局后,他右手握剑,左手则从大明中拔出金剑,跟之双剑起舞,是血战一团。 那一只小队则很默契的围绕在思奇身边,对吴奎各种的狙击、迟缓、牵制,打的有条有理,这局面还真就渐渐的被扭转了回来。 吴奎也是谨慎,别的都可以不说,但是思奇的那柄剑是真的厉害。 上一次擒拿他的时候,冷不丁就挨了一剑,以他的肉身强度,竟然轻松就被切了个口子,而且这伤还至今没好。刚刚跟姚爷对打时,还被针对了,那伤口还有点儿被挑开了。如今是一瞧思奇的剑,这伤口就隐隐作疼。 反正如今的战略方针就一个字,拖。他干脆丹田抱气,双肘抱肋,脊背摧圆,手足指扣,横练一拳,不动如山,打起了守势。 他这一守,还真难办了。 思奇虽然怒火滔天,但对当下局面,他内心还是认识的很清楚的。那边儿金哥跟焦野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难分上下;后面姚爷他们被打的是苦不堪言,形同枯灯;底下虽然说是多点开花,但也只是局部压制,离着能与姚爷他们形成呼应可还早着。而且来说,机会总得自己争取来的才能更有把握,所以这里得尽快破局才成啊。 但是这吴奎是铁了心要当乌龟,一守起来,思奇的剑法再如凌厉,也奈他不得。 不过,咱们还有佑一呢。 “他当乌龟,咱们就虎入狼群!”佑一在底下忽然喊道。 思奇闻言,顿时调转身形,向着那些精武门的弟子便挥剑斩去。这些个弟子虽然个个儿都是精英,但毕竟人数不多,每个人最少都得顶上金甲禁军的半只小队,正是苦不堪言,冷不丁的就挨上了思奇的一剑西来,眨眼功夫就被撂倒了两三位。 上面儿那吴奎眼睛都红了,怒吼一声,横练改了崩拳,震飞了围着他的那一小队,就如老鹰扑食一般,拧身就杀向了思奇。 谁想的,正在此刻,思奇长剑垂地,便分出了剑影千万,这万千剑影又斩出了千万道如练的月光。万千道月光又汇成了明明烈日,仿若悬剑在天,锋芒如虹,跟着思奇拿双手比出剑指,于腰间一拔,天上那如虹、如烈日、如悬剑的锋芒随之而舞。 “天剑,一剑西来!” 思奇的剑似长虹追月,似大江奔腾,似流星若火,似天幕沉锥。明明是从正面对上了吴奎,可吴奎偏觉得这一剑是自四面八方斩来,根本无法可避,无处可躲。 只得咬牙低吼,金生水,水濡金,火山劈开丹灶明! 一记劈拳迎上天剑,就仿若裂天一般,轰的思奇五脏六腑是七荤八素,一时无法动弹,但是那吴奎也好不到哪儿去,身子是勉强定住了,但是那两只手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连风吹着都觉得钻心的疼。而且那伤口是真崩开了,非但崩开了,而且加重了。 更要命的是那一只小队又趁机围了上来,吴奎这会儿要是再打横练一拳,那根本就没法儿如之前那般稳若山峦了。只能是腰轴一转,擎着东方甲乙木,打向南方丙丁火,盘住西方庚辛金,但到底还是慢了一点,结结实实的挨了小队秘术师的一记火雀。 慌不迭的踏上梅花盘步,跟着踩上七星,漫步周天。但没能避开几个回合,腰间冷不丁的又中了狙击手一箭,身子一颤,步法一乱,强攻手的铁拳就砸到了他的腰腹之上,丹田气是一哄而散,顿时全身都酸软了下去。 思奇这会儿也恢复过来了,瞧了金哥一眼儿他可没上去凑热闹,也没到吴奎那儿补刀,将双剑一合,他握住了大明神剑就加入了底下的战局。 先前那一剑是他临场有感而发,将自己的一剑西来,与张三的剑阵相通后练就的一剑,虽说还是有些生硬,但这一剑给他的启发倒有许多,如今加入混战也正好精研精炼,境进如飞。 江佑一在后头看着又呆又痴,甚是羡慕。思奇跟了张三才几天啊,进步就已经是这么明显了。跟人家精武门的教头都能硬拼一记,未来的前途真是要吓死个人。 再想想自己,娘希匹的,那老疯子到现在都还瞧不见个人。说是给咱想好了课题,可是有个卵用啊。让咱去偷酒,就偷出这么多事端来,到现在都还没消停,还研究个蛋去。 而且那什么破四季春,咱统共才喝了两三回,嘿,就特么有抗体了,就特么再喝也没用了。 我抗抗抗抗你妹啊,感受自然,感悟自然之力,多好的事情,我巴不得呢!我要这个抗体干嘛,啊?我要这个抗体来阻绝自然之力干嘛? 我要这个抗体我等等。 什么抗体能阻隔自然之力?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自然之力是什么,那是构成天地万物的最基本的力量,说简单点儿,物质是由能量构成的,当然这种构成的方式很复杂,至今也没谁能说的清楚。但是这种构成物质的能量,就是特娘的自然之力。 它是一切的基础,人可以很难才能感知到自然之力的存在,但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够阻隔它的,能够对它还形成抗体。 江佑一感觉自己的灵感像是抓到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是想到这儿他脑子就卡住了,毕竟知识面还比较窄,再往下琢磨就总觉得像是隔了层纱似的。 “娘希匹的,老疯子你特么到底在哪儿!” 他刚怒骂了一声,头顶上金哥也是一声大喝:“大日炎帝!” 那焦野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轰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