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个时候,叶孤鸿的指劲才堪堪弹中皇甫竹的左肩,后者应声喷出一口鲜血,旋即借势冲破婚房后窗,踉跄掠了出去。 便在离开前的那一刹,她还不忘回过头来故意诱惑叶孤鸿一般伸出丁香舌舔了舔自己唇角的血渍,冲他妩媚一笑道:“妾身这一针彻底废了那色胚的子孙根,这下叶公子正好可和怀中的佳人双宿双飞啦,嘻嘻,江湖儿女助人只是举手之劳,叶公子不必言谢了……” 目睹眼前这一幕,叶孤鸿彻底懵了,他甚至忘了去追已被自己那记指劲击成重伤的皇甫竹。 叶孤鸿自问搭救宇文静和阻止皇甫竹之间的时间差,自己计算的应该毫无漏洞才对。 但他万万却没算到那个李世俊好色成性,不按婚礼嫁娶的流程出牌,居然精虫上脑,提前入了洞房。 更没料到皇甫竹手藏银针不为要李世俊性命,只为断了他的子孙根。 叶孤鸿保持环抱宇文静的姿势一动不动,两眼呆瞪着李世俊那不断渗血的下体,似是痴傻了。 这个时候,那些偷听墙根的公子哥们,才有机会冲进房来,但很明显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有人更是直接尖叫出声道:“天啊,有刺客!” 这声尖叫,顿时将叶孤鸿惊醒。 叶孤鸿连忙一个箭步冲出,气注指尖,闪电般弹中李世俊的期门会阴两处大穴,止住了他不断流血的下体伤口。 “你是谁,新娘子为何会在你的怀中?” 有人认出叶孤鸿怀中的正是今天的新娘宇文静,于是立即脑补出叶孤鸿爱慕宇文静良久、为跟小王爷李世俊抢新娘而对其痛下狠手的一幕,指着他尖声道:“本公子知道了,刺客就是你!” 望着周围众人看向自己的充满怀疑的目光,叶孤鸿只觉头皮阵阵发麻。 顶着几十双眼睛,叶孤鸿硬着头皮地将宇文静小心翼翼地平放在铺着大红铺盖的婚床上,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新婚当日,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新娘从外面强行破门闯入婚房,这下自己纵是有一百张口,恐怕也说不清了。 然而不知为何,看到婚床上那个温柔娴静的清丽女子,再瞥了一眼洛阳城出了名的好色成性的纨绔小王爷那被废的子孙根,他却隐隐地有种快意的感觉。 “呼!” 叶孤鸿深吸一口气,旋即将心中那种古怪的念头强行压下。 “世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女人高达百十分贝的嘶声呼唤,只见一座肉山般的肥硕中年妇女蓦然推开围观的众人,硬生生挤了进来。 当看清李世俊受伤的位置后,中年妇女一把抱住因命根子被废而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李世俊,悲天抢地地哀嚎道:“我可怜的儿啊,哪个天杀的这么狠毒,居然对你下如此重手……” 随后,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雍容华服的八王李道玄,步履沉重地迈了进来。他显然是已经从这些知情的公子哥口中打听到了事情的大概,所以进门第一眼瞥见自己的幼子性命无虞后,便目光阴冷地盯着叶孤鸿道:“不知犬子与阁下究竟有何仇怨,阁下竟下如此重手?” 叶孤鸿无奈一叹,也不愿多解释什么,道:“叶某觉得眼下王爷首要的还是赶紧寻一位名医为贵公子瞧一瞧,说不定……还有得治。” 叶孤鸿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的底气不足,皇甫竹的那根银针可以说把李世俊的那玩意一穿到底,估计就算神医华佗在世,恐怕也回天乏术的吧。 但万一呢,万一还有一丝救治的可能呢? 八王李道玄老来得子,平素都快将这个幼子宠上了天,所以才养成了对方吃喝嫖赌欺男霸女的纨绔恶习,眼下看着自己宠爱的心肝爱子就要变成了废人,他如何肯甘心? 于是八王暂时也顾不上去处治叶孤鸿了,连忙出动关系,着人去联系天下间最有名的神医。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便不肯放弃。 这期间叶孤鸿也没有离开,一方面是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他怕自己这一走了之,八王等人会将令小王爷李世俊致残的怒火迁移到宇文静的身上。 毕竟从头至尾,宇文静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还敢留在这里?” 安排好一切的八王李道玄,在王府花园里见到叶孤鸿吐纳打坐的身影,不禁冷笑一声道。 通常凶手犯案之后都是第一时间想着有多远逃多远,他倒没想到,面前的这个黑衣少年非凡不逃,反而还胆大包天至一直就在案发现场! “唰!” 叶孤鸿睁开双眼,长长吐了口浊气,突然发现跟在李道玄身旁那位一袭蟒袍头戴紫冠蓄这美苒的中年男子时,不禁呆了一呆。 他却没想到,在这个远离巴蜀千百余里的洛阳城八王府,竟会遇到一个自己的老熟人。 那人同样被出现在这里的叶孤鸿弄的一愣,不过旋即表情十分古怪地盯着他道:“叶孤鸿,那个传言中与小王爷争风吃醋以致废了他男根的刺客,不会就是你吧?” 叶孤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是与不是似乎与你萧太史没有半点干系的吧。” 没错,眼前的这个紫冠美苒中年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先前与他有过几次交手的五湖萧太史萧正明。 两人素有罅隙,这个老色棍曾经更是要打苏歆的主意,所以叶孤鸿见了他当然不会有好眼色。 哪知令他再想不到地是,对方这次居然没有落井下石,反倒信誓旦旦地替他做着担保道:“我想八王这次估计是误会了,以正明对叶少侠的了解,他这个人素来以侠义为重,是断然不会做出因争风吃醋而无故伤人之行径的。” 虽然对方是在口口声声替自己开罪,但见着这个平日里素来奸诈狡猾的老毒物,突然做起了烂好人,叶孤鸿还是听得眉头大皱,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个老家伙今日怎忽地转性了,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