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殷疏狂如今正在飞銮峰上,虎视眈眈。掌门怎会有心思在这时候说这事? “卿若姐姐,爹他对门人甚严,不容半分错处。试剑大会获得师门剑器事小,比试才是头等大事。”灵鸟那头传来沈漓说出此事的重点。 在沈漓心中,卿若姐姐虽是爹的弟子,但他也很清楚他爹的脾性。若是有任何差池,根本不讲任何情面,所以他才多了句嘴。 蓝卿若知道沈漓此举是担心自己,心里不由得萦绕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正待说些什么事,侧殿的房门如同被雷劈过一样,强行撕裂,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褐色的魔气朝着她直面冲击过来,她第一反应便是凝神聚气,利用体内微弱的混元之力给自己立起屏障,抵抗攻击。可是并没有她用武之地,几乎是瞬间沈渊就出现在她眼前,衣袂翻飞之间魔气消失无踪。 “殷疏狂,莫要得寸进尺。”沈渊语气冰冷,挡在她身前,这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气。 终于瞅见他想见之人,殷疏狂并非继续往前或者出手,说实话,方才他只是趁其不备,若真要动手引来莫染尘,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是看着蓝卿若饶有深意的笑道:“本以为莫染尘有多高明的手段,没曾想仍是乏陈可新。师弟若想要,我手里……”手里有不少,甚至可以随时躺在床榻上任你宠幸。 话还没说完,沈渊眼色越来越难看,蓝卿若则是皱眉不解,殷疏狂这是什么意思? “卿若姐姐,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灵鸟那边稚嫩的声音不停的叫喊着,显得十分担忧。 沈渊袖手随意一挥,灵鸟乍然无声,将叫喊的声音阻隔在外。此时殷疏狂脸色却瞬间变得十分诡异,盯着蓝卿若的目光让她觉得发毛,直到听见他喃喃自语般的轻语。“卿若姐姐,蓝卿若?”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了然一笑,难怪总觉得这名字异常的耳熟,原来是她!! 难怪他下了这么多功夫,仍旧没有从沈家撕出口子。替身总归是替身,永远代替不了本尊。“原来如此。” 这殷疏狂的表现,怎么这么想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蓝卿若看着师尊脸色骤青,不由担心得低声轻唤了声,“师尊。” “你叫他什么?”殷疏狂狰狞的声音,让她有些紧张,“没想到师弟挺有情趣的。” 沈渊眉目微滞,两道气息在空中相触,四周的物件不可抗力的漂浮在空中,围绕着他们不停的转圈。蓝卿若站在师尊身后,处于庇护之下不敢擅动。就算她道行低微,无法知晓师尊与魔君的修为到了何种地步,也知道若她此刻稍有动作,就会因此没了性命。 “本座万不敢自比魔君。”沈渊抿唇,平淡无波的口气让蓝卿若觉得,他并非在抗敌,而是与旁人喝茶聊天。“不过奉劝足下,在昆仑之上不要肆意为好,否则失了先机,枉费功夫。” 以他二人修为,自然都知道莫染尘已在途中。以一对二,殷疏狂必败无疑。眸色流传,莞尔浅笑,“那下次再聚。”瞅了瞅严正以待的蓝卿若,低沉说道:“就算师弟藏得再深终也无用,还是小心些别再丢了。” 黑影闪过,人即消失。与此同时,莫染尘的身影出现在前院,看着满地狼藉,心下一惊。“师兄?” “本座无事,他已离去。”沈渊八字已将一切道尽,“可有兴趣对弈一局?”说着人已往门外走去,却在台阶前停下脚步,侧身对蓝卿若说道:“将一切收拾干净。” “……是。”蓝卿若颔首应声。却在师尊下一刻的动作中傻了眼,随着他坐在棋台旁,方才已零落的棋子跟长了脚一样,自动回到棋盒中,这场景就跟当年看《哈利波特》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她内心就无比纠结。师尊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切收拾妥当,为什么偏偏还让自己去弄?难道是看她太闲,故意找些事情给她做不成。 一边收拾,一边觉得方才魔君与师尊的对话有些诡异。魔君听见小漓唤自己名字时,露出的诡异的眼神,似乎跟认识自己似的。可是以她二十多年的所有记忆来说,她保证绝没有见过殷疏狂。如此牛掰的人!泥煤啊,当初第一次遇见田鼠精都是颠覆了她的三观,好不容易才能接受着,咳咳,颇为诡异的世界。 还有……自己唤师尊怎么了?怎么就有情趣了。 莫非殷疏狂没啥文化,所以乱用词汇。想着想着,魔域君主已经在她心里多了一个,没文化的标签。 “他发现了?”莫染尘听着她在屋内忙碌的声音,肯定的看向沈渊。 而沈渊仍旧没有波动,执棋落子。“本就瞒不住,不过迟与早的问题。” 若这么多时日,殷疏狂都能一无所觉,那魔域是确实太无趣,也太无用。哪堪修真界之大敌,对抗至今仍没有结果。 从她入飞銮峰起,殷疏狂就应当有所怀疑,今日不过前来只为证实她的身份,查探自己修为如何罢了。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如此善了。 “师兄认为他会如何行事?”莫染尘看着棋盘深思起来,他本就是此道佼佼者,只是多年未下有些生疏,一时之间掉进师兄的套子,挣扎不出。 沈渊唇角微勾,“他修为在你我之上,却不敢轻易下此豪赌,此番多半会求助于魔界。” “魔界会给他面子?”莫染尘嗤笑道。 “不会。”沈渊冷静开口,唇边浮现着莫测的笑意,“不过《诛魔策》的诱惑,可不是何人都能抵御得住。”魔界自然更不会例外。 “师兄,你是故意为之。”莫染尘并未继续下棋,而是不解的看着他。 沈渊眼帘轻抬,将棋子放入盒中,心不静再下也是无用。“若不引魔界出现,则永远固步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