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上的金百合 巴斯顿东部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上,一轮新月高高的挂在平坦的天际线上。方圆几百法里的荒漠上只有一处闪烁着明亮的火光,原来这里是这一带唯一的一处水源绿洲。因为这里远离商路,水源和绿洲都保持的非常好。虽然是深夜,但高大的胡杨林和营地的篝火都依稀倒映在这水泉之中。婉如一处沙漠之中的天堂一般祥和。 这营地由十几个撒拉逊风格的条纹帐篷组成,旁边散落着若干哨兵警戒用的小帐篷,小帐篷旁都是拴好的马匹和骆驼,几个用头巾蒙着脸的撒拉逊武士端着角弓在营地周围来回走动巡视。 营地中间的又一处超大的白色帐篷,那面积足有半个马戏团的大帐篷大小。大帐篷内人影攒动,里面传来了悠扬欢快的撒拉逊舞曲。 帐篷内灯火通明,白色的帐布上映出了帐篷里那舞动的婀娜身影。一个侍者用只黄铜大盘端来了满满一盘的羊肉和蔬果,守在帐门口的武士见状立刻为他掀开了帐帘,那侍者急忙弯腰钻进了帐内。原来这帐内的空间比想想的还要大,足足有半个小剧场那么大。周围围坐了一圈乐手和伴唱的侍女,中间居然还空出了一整片足够四个舞姬同时跳舞的空间。帐篷的穹顶正中向上有个开口的天窗,下面挂着一盏精致的八嘴撒拉逊油灯,把整个帐篷照的通亮。 四个绝美的撒拉逊舞姬扭动着腰肢上系着的金链儿,刚刚跳完了一曲欢快性感的撒拉逊舞蹈。她们四个同时在地毯上旋转摆出这段舞蹈的最后一个造型,那紫红色的舞裙如同四朵绽放的 沙漠玫瑰一样在地毯上铺开,雪白的大腿亦如花蕊一样点缀其中。简直太美太诱人了!撒拉逊的歌舞真是名不虚传。 大帐深处的枕头堆上斜躺着一位俊美的男子微笑着轻轻鼓掌致意,他穿着尖头的巴布什鞋和白纱灯笼裤,上身是纱织白色的撒拉逊长坎肩,宽大的领口敞开露出了坚实的胸膛。他那俊美的脸庞正好在油灯的阴影之下,昏黄的光线中依稀可见的是脸上留出了短短的腮须,深邃的眉弓下是一双迷人的宝蓝色双眸。 这时音乐结束四个舞姬向四周退去,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却多了一个奇怪‘鼓包’一样的‘东西’。这时只有胡琴那凄凉婉转的音乐再次响起,随着胡琴悲伤的曲调那团奇怪的‘鼓包’开始有节奏的扭动。原来这‘鼓包’是舞者,只是这造型让人看不明白到底哪里是头哪里是身子。直到铃鼓的声音配合着鼓点响起,那舞者的胳膊猛然从两侧伸出!配合着鼓点凹出各种怪异的造型。 原来这舞者是双膝跪地,头部向后仰卧肚皮朝天弓起,手和腿正好在这个视角下全都隐藏在了身下。舞者的柔韧性极好,就连头也整个都仰在了身下。于是整个人在这个视角下弯成了一个奇怪的拱形,看着就好像是一个怪异的鼓包。随着不同乐器逐个加入,曲调也逐渐欢快起来。那舞者开始逐步的配合着舞蹈舒展开身体,直到歌声的加入那舞者才一跃而起,跪在地毯上背对着观众开始了动人的舞蹈。 她那赤裸的后背小麦色的肌肤,婉如一块温润的宝玉一样光洁水滑。配合着乐曲的旋律,那水蛇一般的腰肢不停的律动。随后舞者转过身来,但从背后甩到脸前的黑色卷发和面纱却挡住了容颜。她仍然跪着没有站起,双手和上身随着愈发激昂的音乐开始更加夸张的舞动。很快音色明亮的布尔琴和清脆的铃鼓也占据了主导,舞姬的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舞动,美丽的卷发如同是风中摇曳的火把一样疯狂的甩动。 枕头堆中的俊美男子看得愈发入神,但突然音乐戛然而止灯光也同时变暗!舞姬的整个上半身张开直直的再次后仰整个铺到了地上!一起仿佛静止了一般。俊美男子好像有点摸不清状况,刚要起身查看状况,那清脆婉转的诗琴却弹奏了起来。 随着诗琴细密婉转的乐曲声,那双膝跪地上身仰面躺在地上的舞姬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起身,灯光又逐渐亮起直到舞者整个人站立了起来。 此时的灯光被集成了一束打在了正中间的舞者身上,那婀娜的身姿配合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金纱黑舞裙,在聚焦的下这舞者那乌黑的舞裙和小麦色的肌肤,恍如一尊乌金与象牙雕琢的神像一般美丽。那舞者缓缓抬起头,黑色的卷发下精致的脸蛋上蒙着薄纱。她把头继续昂起,灯光照亮了她那风华绝代的美貌容颜。是的,原来这舞者竟然是前巴斯顿大公夫人:阿伊莎! 黑纱与流金之下的美人是众人赐予人类的礼物 (只能发个大头了) 阿伊莎昂头的同时双手已经伸到了脑后,等她的头又慢慢低下,直视对面阴影中的那位俊美男子时,一把寒光凛凛的撒拉逊宝剑(弯刀)从她背后缓缓的抽了出来!阿伊莎高举弯刀直直的盯着对面的俊美男子。突然弯刀全力劈下,刀尖直落在了男子的脚前! 惊得男子一个机灵坐了起来,灯光也照亮了男子的面庞,这人竟然是法兰王储龙德.弗勒格。弗勒格不仅一身撒拉逊人打扮,竟然还画了眼线留了腮须,乍一看完全就已经是一位撒拉逊王子的模样了!如果不是脖子上系着的蓝色丝绸方巾上还绣着象征法兰皇室的金百合,估计没人能认出他就那位大名鼎鼎的法兰王储了。 阿伊莎手里的弯刀当然没有真正要劈弗勒格的意思,其实这只是撒拉逊著名的‘弯刀舞’的一个有惊无险的经典开场动作罢了。这种舞蹈危险而美丽,舞者一般都是技艺高超的年轻舞姬,而她们使用的弯刀当然不是一般货真价实的战刀,而是没有开刃的舞蹈道具罢了。 这种舞蹈会用大量的旋转和劈砍,是模仿骑士们在战场上搏杀的动作。当然还有头顶着弯刀,抖动肚皮和腰肢展现平衡的动作。这种舞蹈配合上富有节奏的动感乐曲,再加上整个过程中刀光与舞姬胴体的交相辉映,真是显得既危险又刺激。所以能跳这种高难度舞蹈的舞姬,在整个巴斯顿的舞姬圈子里都是高手一般的存在。 阿伊莎这么高贵的身份,为什么会这种高难度的舞蹈呢?其实还是要归功于她父亲本.阿里大人的调教。前面提到过本.阿里大人是巴斯顿首富,但他不像一般撒拉逊富豪一样对子女疏于管教。本.阿里大人十分重视子女的教育,甚至到了极端的程度。这并不是单指他对儿子们的管教,还有他对女儿们也同样的重视。 这在新月教世界中并不常见,在月教世界中女性的地位很低,很多落后地区的部族女性地位仅高于丈夫的牲口。很多撒拉逊女性在月教世界中扮演的角色不客气的来说就是生育者和玩物,因此在本来就不重视教育的撒拉逊家庭中,几乎没人重视女儿们的养成。但精明的本.阿里大人确是个例外。 本.阿里大人十分重视孩子们的教育,他的三十多个孩子全部都从小接受了各种严格的教育和训练。男孩子中体质强悍的会被培养成强悍的战士,体制较弱的会被培养成学者和苏拉(苏拉是新月教的教士)。而女孩则一律要学习读书写字和算数,还要进行严格的舞蹈和音乐训练。阿伊莎在她们其中就是最有天赋的那个。 关于子嗣教育方面并不是本.阿里有多与众不同,只是他的野心不仅是要挣得财富罢了。他和所有撒拉逊精英一样都有想要恢复当年萨萨帝国的雄心壮志,而他所在的潘多拉部族恰好信仰可以与外族通婚的‘温和伊玛目派别’。这就为本.阿里的野心提供了一条‘捷径’,这条路在撒拉逊裔的奋斗史中可谓‘另辟新径’了属于。 其实这条路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通过婚约来向上攀附。之前的历代撒拉逊裔也不是没人有过这种想法,只是总有些教条和理念上的冲突让这类跨族婚姻无法完成。他们只能以送舞姬的方式‘献美’,历代大公身边也确实不缺撒拉逊裔的‘小妾’,但从来还没有过正式迎娶为正妻的案例。 但本.阿里却通过一些列手段完成了这一‘壮举’。首先他从很早就开始了布局,从选异邦妻子到教育子女,最后甚至让本部族的‘伊玛目’承认可以‘暂时革除’外嫁女子的教籍来达到目的。从此他就可以通过嫁女儿的方式,用巨额的嫁妆来贿赂那些占据高位的罗西克裔贵族了,直到阿伊莎以正妻的身份嫁入了大公馆。 阿伊莎嫁入大公馆让本.阿里大人终于获得了进入巴国领导层的门票,虽然这个‘票价’极其昂贵。但本.阿里确实凭借自己的手段,达到了当时撒拉逊裔在政治上的最高成就。可唯一令人遗憾就是:前大公尤根婚后没蹦跶几年就把自己嘬死在了土中城,也没留下子嗣,让本.阿里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令本.阿里意外的是,他随便选的嫁给尤根的这个女儿居然是个‘天才’!她不仅相貌出众才艺双全,而且还有着惊人的智商和判断力。起初本.阿里并没有在意到这点,直到正式成为大公夫人后,本.阿里每个月都有一次进大公馆看望女儿的机会。他才发现:女儿不止会为他收集情报,还每次都能给他非常准确的判断。 本来本.阿里还对阿伊莎迟迟不能和尤根圆房诞下子嗣的事情颇为不满,但自从听从了女儿的建议得了好处后,本.阿里几乎每个月都雷打不动的进大公馆见女儿,久而久之几乎发展到了对阿伊莎言听计从的程度。更让本.阿里没想到的是:阿伊莎的能力还远不止如此。 ‘土中城之战’尤根殒命后,本.阿里本来失去了所有权力。可没想到‘陆桥之战’后新寡的女儿,竟然成功的迷倒了法兰王储!但经过这一年若近若离的撩拨盘弄,现在弗勒格已经彻底拜倒在了她的裙下,甚至被她拐到了大漠之中打扮成了撒拉逊王子与她厮守。圣教世界权力最大、实力最强的未来国王,如今已经深陷在情欲的深渊之中几乎变成了一个新月教徒了! 但真实的情况是这样么?弗勒格端起一只做工考究镶嵌着几何花纹和白银底座的高脚杯,一口饮尽了里面的红酒微微翘起了嘴角。新月教是严格限制饮酒,所以这里只有弗勒格一人独酌。帐篷中间阿伊莎舞蹈的倩影令他沉醉,怀中还蠕动着三四个性感的舞姬,不停的为他斟酒、扇风、按摩以及保持着水烟的状态。 ‘难怪这些撒拉逊人们不争气,原来是这美食的天堂肥胖了他们的身体,这美姬们的温柔榨干了他们的精力……’弗勒格心中想着,张嘴衔住了身旁舞姬喂到唇边的葡萄。这葡萄虽然是青色的但甜得好像甘露,汁水顺着喉咙下去一股清凉沁人心脾。接着另一边的舞姬用精致的银叉子送来一块西瓜,同样甜美多汁犹如砂糖一般。 接着侍者端上来了用羊奶炖煮的羊羔肉,上面还撒了很多名贵的香料,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干果。另一边则端来了一只裹着金箔的烤羊腿,那金箔下烤制的羊腿肥美多汁泛出金黄的色彩,边上满是各种鲜蔬菜果。随后炸至金黄的酥肉、炖煮软糯的牛腩、新鲜无比的鱼片接连被端来。最后端上的是一摞烤的极好的胡麻大饼,还有用孔雀和番红花炖煮而成的长粒米饭。 弗勒格不禁惊叹这些撒拉逊贵族们的奢侈程度,就连盛夏时节的沙漠之中他们都能享用如此甜美的冰镇水果,还有如此丰盛的美食和鲜鱼。换作在法兰,夏天就算是王族想喝杯冰镇的柠檬汁也不是每天都有的。想到这里弗勒格不禁苦笑了起来,‘如何能够让这些撒拉逊人为我所用?’弗勒格盯着面前舞蹈的阿伊莎陷入了沉思。 阿伊莎此时正舞得兴起,握住手中的弯刀不停的旋转跳跃劈砍冲刺。弯刀在她手中寒光凛凛,如同条银蛇一样狂舞成了一道银墙。阿伊莎身上佩戴的金链条与亮片随着她的舞动闪闪发光,美丽的胴体裹在薄如蝉翼的黑纱之下若隐若现,阿伊莎那闪烁的美眸如同是黑黄金海洋中的钻石一样夺目。 音乐越来越快,舞蹈越来越激烈。阿伊莎横起弯刀开始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弯刀如同‘银蛇’一般环绕在黑纱与金饰之间游动,音乐渐入高潮,阿伊莎最后把那弯刀高高的抛起,闪亮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竖直落下!阿伊莎双膝地双手张开迎着那弯刀落向的位置躺卧下来! 弗勒格哪里见过这么危险的表演,那宝刀直直的落下眼看就如刺中下方的阿伊莎了!弗勒格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可却被身旁的舞姬们给拉住了。就在弯刀要刺入阿伊莎胸膛瞬间,只见阿伊莎突然抬起双臂,双手合十恰好接住了那白刃!那刀尖直落在了离她那酥胸仅有半寸的地方! 这一下‘绝技’可是惊呆了本来看得如痴如醉弗勒格。虽然弗勒格贵为法兰王储,但对于简朴稳重不喜娱乐的龙德-格兰特王室来说:能欣赏到这么高超的舞蹈表演的机会还是不多见的。弗勒格心悦诚服的鼓起了掌,音乐停止后乐工和舞姬们都纷纷退出了帐篷,只留下了打扮成撒拉逊模样的弗勒格和一曲舞罢的阿伊莎。 见众人都已退去,阿伊莎手捧弯刀站了起身来。她一言不发只是用那藏于秀发之间的美艳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枕头堆中俊美的弗勒格。她向前一步一步走到枕头堆前,脚脖系的金铃铛伴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哗啦~哗啦~哗啦’的声响。阿伊莎捧着寒光闪闪的弯刀来到弗勒格近前,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了对男人的挑衅。 帐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弗勒格也不甘示弱的挺起了身子,干脆盘腿坐了起来。双手搭在膝上把头抬起,同样挑衅一般的望着阿伊莎。二人对视了大概三秒,时间却仿佛渡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还是阿伊莎先动了,只见把那弯刀衔在口中,俯下了身子像一只灵猫一样极为魅惑的爬到了弗勒格身边。 但着可并不是单纯的献媚,因为她口中衔着的弯刀已经抵住了弗勒格的脖子。长久以来二人虽然相互爱慕却也一直彼此较劲。总是在权力与爱情的双重战场上极限拉扯,却到如今都没有终成眷属。现在就又是二人之间一次顶尖的博弈,危险与情爱的碰撞让双方都十分小心。 弗勒格试探着想要伸手去搂阿伊莎,可没想到对方居然灵活的一闪,同时伸出玉葱一般的小脚踩住了弗勒格的胸口。阿伊莎轻轻一用力,就把弗勒格蹬回了枕头堆中。但现在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拿了弯刀斜躺着用刀尖点住了弗勒格的下巴。同时她的小脚还踩在弗勒格的胸口,整个人好像压过了弗勒格一头似的。 是的,二人的博弈还没有结束。对于这两位拥有顶尖的头脑和权力的人来说,谁先动情谁就输了。弗勒格雄才大略,但用了半个骑士团和高超的手段,就把一个万里之外的大国玩弄于股掌之中。阿伊莎更是了得,区区一个女流之身,居然把整个撒拉逊裔的政治地位抬上了新的高度。 二人都知道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二人又极为吸引着对方。这并不是那两幅精美的皮囊的魅力,而是他们里面那顶尖的智慧的诱惑。阿伊莎知道弗勒格有着在巴国翻云覆雨的能力,如果弗勒格愿意,可以把她今天在巴国政坛取得的成就全部摧毁,甚至将撒拉逊裔永远踩在底层。但弗勒格也知道阿伊莎有着在整个陆桥掀起巨变的手段,如果阿伊莎翻脸,他所有的拥趸可能都活不过今晚,甚至自己都可能根本走不出这间帐篷了。 阿伊莎抬起下巴,骄傲的用刀尖背面抬起了弗勒格那张俊美的脸,然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目光盯着脚下整个陆桥最有权势的男人。这一刻大概是阿伊莎取得了胜利,两个美丽性感的人儿就这么相互对视了良久,终于弗勒格打破了对峙。他微笑了一下轻轻抬手拨开了弯刀,顺势伸手就要去握踩住他胸口的小脚。 突然帐篷四周的阴影中立刻响起了‘喀拉拉’的弩弦声。弗勒格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离阿伊莎的小姐只差了不到一寸。好险!如果他的手握上去,恐怕瞬间就会被藏在暗处的刺客射成刺猬了!想到这里弗勒格不禁有些后怕的对阿伊莎笑了一笑。在撒拉逊人的传统中,正派男女是绝不能有肌肤接触的,尤其是像阿伊莎这种地位尊贵的寡妇。 阿伊莎鼻子冷哼一笑,收回了弯刀往身后一递。没想到本来只有两个人的帐篷中,居然从阴影中伸出一双手接过了弯刀!随后那双手端着弯刀又没入了阴影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弗勒格被这‘邪术’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表面上他还是淡定的赞叹道:“没想到喀山派的暗影刺客,您都能调得动。” 阿伊莎见弗勒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于是把双肘都撑到了背后轻松的说道:“那是当然,毕竟堂堂法兰王储、整个陆桥的幕后天皇都在这里。我请姐妹们过来暗中保护,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弗勒格听到这‘恭维’不禁笑出了声,说道:“呵呵,夫人真是说笑了。我能在本地有所作为,还不全仰仗着您的默许?要不然尤里怎么可能知道我弟弟的新补给路线?他又如何能轻易在新月节的时候入城?还有洛瑞斯的罗西克裔新军,他们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大营里按兵不动?” 阿伊莎皱了皱黛眉,把头换了个角度继续盯着弗勒格笑道:“呵呵,王储殿下真是抬爱,也太瞧得起我这小寡妇的本事了。” 弗勒格见对方还不就范,于是继续说道:“那尤里出发的情报可是您告诉的吧?还有在我军擒住尤里之前,哪些丘八军好像早就遭到了袭击。大多军官都已经毙命,剩下的士兵见到我军时只好乖乖投降。还有,前来追击的沙蛇佣兵们很多本来是被命令留守的,可没想到全团都钻进了伏击口袋,完全给我们留下了一座空城!这些恐怕也是您得功劳吧?” 阿伊莎轻叹一声假装无奈的答道:“这件事情,我确实帮了一点点小忙~” 弗勒格摆摆手说道:“不止不止,夫人您真是谦虚。法塔赫后来那么老实,恐怕也跟他突然死了八个手下有关吧?还有沙蛇佣兵的残部,我听说主力被剿灭后他们分散在各地的分支,全都一夜消失了!我像这些人也都被您拢到了手下吧?” 阿伊莎抿嘴一笑摆了摆手,四周立刻发出了人出去的‘唆唆’声,弗勒格估算一下刚才藏在暗影里的刺客至少有三个。阿伊莎等这些人走后才说道:“沙蛇佣兵们本来就是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谁给钱就听谁的。他们被任何人雇去都有可能,只是恰好都撒拉逊财团被收编了而已。” 弗勒格鼻子轻哼着笑了笑又问道:“哼哼,那尤里留下的珀南土地现在也都被您收归了囊中吧?还有我听说最近大马瑟和撒马尔的城主也都换人了,该不会也是您的功劳吧?” 阿伊莎大概是被揭了老底情绪上有些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笑意回答:“珀南的土地可是按照殿下的意思公平拍卖的噢,当然是价高者得。况且珀南西部可是被你们法兰占去大半,所以殿下讲话可要公道噢。还有大马瑟和撒马尔这些地方本来就是我们撒拉逊人的土地,我们内部撒拉逊人如何内部争斗,恐怕也不碍着殿下的大业吧?” 弗勒格摇摇头坐起身来,可阿伊莎的小脚却还踩着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二人都是极为聪明的人儿,虽然相爱但一直都没有越过雷池半步。就连今晚的约会也是选在了远离都市的大漠之中, 他们都明白: 这种跨越宗教和伦理的爱情自然是暂时只能地下进行。因为法兰民众是不可能接受自己未来的国王爱上一个撒拉逊寡妇的,而撒拉逊民众更不可能接受一个还在服丧期的寡妇与异教徒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