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日 四月底躁动的海风已经吹拂着自由城的港口,一条来自悬挂着碎塔湾圣教会旗帜的大型游船,载着圣教会特使和教皇特使伊曼纽尔枢机红衣大主教、巴斯顿前大公内侄尤恩.巴斯顿阁下和各种相关随从,以及一百名审判营的高阶战斗修女浩浩荡荡的从码头启航。为他们提供护航的则是三艘法兰船只,其中一艘是船体修长白色船漆的法拉皇家快船,另外两艘则是原本驻扎在南角海军堡垒的春田级风帆巡洋舰,上面满载着一千名法兰海外陆战团的士兵。 此时碎骨原之战还未打响,弗兰西这时刚刚从自由城的温柔乡里返回前线。一年前他刚刚在陆桥之战中率领皇家卫队奇袭兽人大营,斩首红石和獠牙两大兽人酋长。后来凭借此役的威望令法兰接管陆桥地峡,并开凿巴斯顿湾淤泥港至矮人湾的运河,还搞到了矮人的先进火炮。于此同时他的哥哥弗勒格也在巴国乱局中成功掌权,不仅逮捕了前大公胞弟尤里和巴国元老院议长厄尔利,还在弗兰西和安德鲁的帮助下成功剿灭了尤里的丘八兵和沙蛇佣兵团,夺取了他们掠夺的海量财富。 今年新年弗兰西凯旋回国,结果却遭遇了连环奇案,险些破坏了与高度精灵的关系。不得志的他准备重回前线,路上还遭到了易形者和影虎的暗杀,好在翻越过阿拉贡山口抵达龙德堡后一切才算平静。弗兰西政治上也遭到了压制,他虽荣登黑森公爵却在新的旧都战争中被父王任命为后勤部队长官,还被教皇特使伊曼纽尔排挤,但弗兰西据理力争坚决反击了对方。也得益于旧都之战,弗兰西于老师和朋友们重聚并且击落了一条冰龙。就在他落寞之时被哥哥叫去了自由城度假,没想到收获了当地巨富家双胞胎姐妹的爱情。 后来碎骨原之战打响,弗兰西主动出击居然凭凡人之力一举斩杀了殷红大魔!凭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可是他也因为违背王命而未得嘉奖,叔叔安德鲁也还受到牵连。很快碎骨原之战的胜利极大鼓舞了圣教联军士气,联军大部队终于肯出击北上,法兰军则退回后方休整。率军前来的新任教皇特使索拉诺很是圆滑,他不仅赠与安德鲁厚礼,还把双胞胎姐妹佩吉佩里带到了前线。于是弗兰西便被她俩带去了卡拉厮混,直到东窗事发弗兰西被召回前线受到了惩罚,同时还收到了母亲的训斥信。 倍受打击的弗兰西心情郁闷和矮人道夫醉酒导致感染瘟疫,要不是被紧急送到了后方险些丢了性命。之后经历了几日的昏迷才算转危为安,期间得到了一个叫简.维珍的见习修女的悉心照顾,弗兰西醒后对她很是感激,两人也颇有眼缘,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再往后可能是要擦出爱的火花。另一方面哥哥弗勒格也在自由城物色了一个新的巴斯顿大公人选,于是通过贿赂教廷顺利取得了碎塔湾的认可。现在弗勒格正带着这个他选中的尤恩.巴斯顿和教皇特使一起前往巴斯顿承继大统。 五月初虽还是初夏,但陆桥地区的酷暑已经笼罩了整个巴斯顿湾沿岸。坐落在这里的阿卡港是巴斯顿公国第一大城市,这里光登记在册的常住人口就有三十万,而各种奴隶游民乞丐更是无可计数。整座城市依附在延绵三十多法里(一法里是一千大步约合六百米,三十法里大约合二十公里)长的海堤沿岸展开。建筑的密度由也由海堤向内陆逐渐稀疏,全城分为三个区域,西边是港口区和贫民窟以各族居民混居为主,中间是行政区和富人区,东是老城区以撒拉逊裔平民为主。这里与首都巴斯顿堡不同的是该城大部分的居民都是撒拉逊裔大概占了七成以上,而且巴国内主要的撒拉逊富商和精英阶层都集中于此。这里也是本.阿里大人和诸多撒拉逊裔商人的发迹之地,阿卡沿海往东的广袤平原上则生活着巴斯顿最大的撒拉逊部落潘多拉部族。 作为巴斯顿元老院重新任命的外务大臣兼元老院议员,本.阿里大人欢天喜地的率领这一众本地的政商要员以及宗教人士前来迎接,前大公内侄尤恩.巴斯顿和教皇特使伊曼纽尔枢机红衣大主教。欢迎的阵仗如此的浩大,以至于阿卡港的码头被欢迎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当体型硕大的教皇特使伊曼纽尔枢机大主教领着矮胖的尤恩走下跳板时,法兰王储弗勒格却早已经抵达了巴斯顿堡的法兰公使馆。他的皇家快船虽然和教皇特使的游轮一起出发,但却早在三天前皇家快船就已经秘密驶入了阿卡港。也就是说今天码头上的这一大一小两个胖子正在接受民众欢呼的时候,弗勒格早已在巴斯顿堡会见了该国元老院和自己的一众心腹。 有了巴斯顿‘幕后大公’弗勒格的安排,远道而来的教皇特使和前大公内侄自然得到了阿卡本地权贵和民众的热烈欢迎。尤恩这家伙虽然不懂礼数但还好在重要场合都有伯恩斯小姐陪同,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大笑话。接下来两天在出席完本地一些列欢迎活动后,尤恩可谓知名度倍增。一方面他有前大公内侄‘法理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另一方面他还有教皇的特枢机红衣大主教的站台。在自由城逗留数日后尤恩赚足了眼球,一行人才由阿卡启程直奔首都巴斯顿堡。 在他们到来之前,弗勒格早就授意‘太阳报’的三位总编洋洋洒洒写下了数篇文章赞扬尤恩,现在曾经钻狗洞进城的三个落魄年轻人如今在巴堡都已经是身价不菲的报业大亨了。他们现在不仅拥有尼尔兰语的‘太阳报’,还创办了撒拉逊语的‘新月报’和塞述语的‘圣火报’,把报纸从阿卡卖到了哥特堡。为了让报纸有更高的购买率,他们不仅压低价格还大量使用漫画和插图来辅助内容解释,以应对巴斯顿底层民众那‘感人’的识字率。他们甚至还在城市几个主要的广场设置了公开的读报栏,每天雇专人定时免费读报。他们现在在巴国舆论场上可是有翻云覆雨的本领。 尤恩这次到访,他们的宣传机器自然是火力全开。经过一番预热,中年谢顶的尤恩居然以‘正统血脉’和‘圣教维护者’及‘罗西克裔和全体各族国民保护者’的姿态王者归来!在体型巨大的教皇特使和威风凛凛的高阶战斗修女的护送下,尤恩的敞篷马车缓缓进入了这座曾经饱经蹂躏的城市。虽然马车上的胖子丑陋猥琐而且满脸油光,但在疯狂的舆论攻势下,这都被形容成了血脉传承和品格高尚。 之后的事情发展的还算顺利,手持教皇推荐信的伊曼纽尔正式向巴国元老院提出了关于‘推荐尤恩继承大公之位’的建议。很快巴国元老院由十五名成员投出了八票赞成、四票弃权、三票缺席和零票反对的结果,这样尤恩顺利获得了元老院关于他继任大公的任命。法历702年五月中旬一个阴雨的午后,在元老院议事大厅伊曼纽尔枢机红衣大主教代表教廷正式册封尤恩为巴斯顿大公!加冕当日各国使节云集,民众们走上街头共同欢庆。 这是自土中城之战后巴斯顿大公之争终于告一段落,巴斯顿公国历时两年的动乱和纷争终于尘埃落地。随后议长伯恩斯伯爵为尤恩披上了代表元老院赋予行政权的绿色绶带和巴斯顿大授章,一顶墨绿内衬上镶满了翠绿祖母绿宝石的金冠被伊曼纽尔枢机红衣大主教戴在了尤恩头上。当天下午全城百姓在稀稀落落的雨中走上百废待兴犹如废墟的巴堡街头,围观了新任大公和教皇特使的车队巡游。其实对于他们而言,谁坐在元老院议事厅的藤椅上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安定的日子就够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几经波折。 这两年土中城大败前大公尤根死后,先是议长厄尔利专政弄权驱逐大公胞弟尤里。后来尤里乘机偷袭,抢占城市后大肆搜刮。然后是元老院雇佣沙蛇佣兵和撒拉逊裔新军反攻,城破之后又是一番劫掠。再后是沙蛇佣兵团造反,法兰军出手助剿平叛,最后尤里和厄尔利双双下落不明。期间城市被几度劫掠百姓困苦不堪,最后直到元老院换届伯恩斯就任议长以来政局才算稳定,如今大公一族正统血脉终于重归大宝。眼见太平盛世就要回来的老百姓们心中自然都满是欢喜。 当晚的欢庆晚宴过后,入住大公公馆的新任大公曾经的屠户尤恩。此时颤抖着在前大公尤根卧室的神龛下痛哭涕零的感谢着上主。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在自由城南区平民市场里经营肉铺的屠户,因为缺斤少两他的经营惨淡,日子靠着每年姑母的接济潦倒度日。而现在他却已经是住进了华丽的大公府,成为名义上统治一个国家的君主了。他并不知道为何上天会眷顾他,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好像可以拥有这一切。 回忆不断的涌现在这胖屠户的眼前,父亲酗酒花光钱财后穷困病死。还不成年的他只好进肉铺做学徒,后来好在娶了肉铺掌柜的老姑娘,算是在岳丈死后继承了肉铺。可惜即使这样生活也不消停,很快妻子跟铺子里另一个芒克雷伙计偷情生下了一个黑皮肤的儿子,孩子出生后妻子领着芒克雷伙计和孩子连夜卷着钱财跑了。给他只留下了一间空空的铺子,妻子走时甚至连地窖里封存的猪板油和刀具都没给他留下。 后来他才从街面上老婆子们的嘴里知道,他的妻子跟这条街上大部分店里的芒克雷人或者库姆人伙计都有私情,这并不是他妻子不愿意跟罗西克本地人有染,只是没人能看上这个三百多磅五尺来高铅球似的的胖姑娘。因为长得丑又名声臭,所以这个屠户家的老姑娘一直没有嫁出去。直到尤恩进来肉铺做学徒之后,老姑娘的婚姻才算是有了指望。 在尤恩进这家铺子打工的之前,那个瘦小的芒克雷伙计就已经在这里了。尤恩的妻子和这个芒克雷小子肯定很早就有染了,只是根据当地法律尤恩老丈人死后是不能把肉铺让外族人继承。同时也是为了仅有的一点体面,于是老丈人就让尤恩娶了自己的胖女儿。这样在自己生前说出去也不至于落下个‘让女儿嫁个‘黑猴子’’那般难听的名声。可能是乐极生悲吧,老丈人在女儿结婚当天喝多中风没多久就死了。这时候尤恩才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怀孕有一段时间了。到后来孩子出生抱着犹如小黑猴子的儿子时,尤恩立刻就明白了一切。只可惜还想委曲求全的他也没有换来妻子带上所有财产私奔的念头。黑孩子三四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妻子毫无预兆的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这间肉铺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再后来就是身无分文的尤恩抵押了妻子唯一拿不走的店铺,然后坐船去巴斯顿找姑妈的故事了。 从被人接济度日,到如今陡然而起,尤恩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登堂入殿承继了一国的大统。所以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是该感谢这上主的垂怜,还是感谢祖上显灵。午夜时分胖屠户尤恩终于泪流满面的祈祷完了,他向神明发誓自己要做个好人好君主,绝不行为不端沉迷享乐一定要以圣人的言行约束自己。被自我感动的他抽抽嗒嗒的走到了后窗,准备欣赏一下窗外的夜景来缓和自己的心情,结果他却看到了后面闺楼阳台正在月光下喝茶的阿伊莎。没想到着后窗台边上还挂了一副小镜片,这大概是前任大公留下的某种特殊癖好的遗物。尤恩赶紧如饥似渴的拿起来戴在了脸上,瞬间就把刚才的誓言忘了个一干二净。 阿伊莎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长裙,头上盖着黑色的头纱,静静的坐在天台的暗处缓缓的喝茶。虽然戴了镜片,但尤恩眼神太不好,还是有点看不清楚。他心想:这是谁家的老寡妇在我楼后面,真是煞了我这踌躇满志看风景的心情。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伯恩斯小姐那俏丽的小脸和傲人的胸脯还有那纤细的腰肢,伯恩斯小姐的身影一幕幕的闪过屠户尤恩的脑海,被紧身裤绷得紧紧的裆部居然有反应了!天啊,对伯恩斯小姐的幻想居然治好了困扰这个中年胖子多年的不举症!胖子再一次泪流满面,然后就在这神龛前开始继续幻想着伯恩斯小姐的胸脯开始了猥琐之事。 后面的日子里巴斯顿的政局就亦如大公继位一样尘埃落地。在弗勒格的唆使下议长伯恩斯开始逐步的用明暗各种手段逐步的弹压下了政坛的保守派。随后元老院便以大公归位要重回正轨的理由再次开会,将三个实力不济或者不太听话的老家伙降为了候补元老,重新把十五人的元老院恢复成为了十二人。罗西克裔与撒拉逊裔的比例为九比三,其中包括贝斯勋爵和本.阿里大人。新任大公的日常安排也由伯恩斯小姐转给了弗兰西任命的管家来办,每天上午尤恩都要乘车去往元老院,坐在那张不怎么舒服的藤椅上。听着这些元老们为这样或者那样他不关心也听不懂的国家事务吵来吵去。 每当这个时候,尤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元老院十二个高高在上的元老议员们的吵闹中打瞌睡。他周围是一群忙于记录的书记员们,他们在飞速的抄写同时也为这些坐得很远的元老院议员们私下递纸条。一个月来尤恩唯一提出的建议就是把自己小藤椅换个有靠背的,这样只是方便他在这些议员争论的时候打盹。可仍然被元老院的成员全票否决了,理由是:大公要时刻保持清醒处理国家大事,没有靠背的小藤椅有助于集中精力。 男人这种生物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物种’,这个物种的欲望会随着他们金钱或者地位的增加而增加。例如曾经朝不保夕的屠户尤恩,如今一夜成了一国的君主,年过半百的他下半身本来早已入土,现在下半身竟然也‘死灰复燃’了起来。他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每晚可以在各种各样的上流聚会上看到各种贵妇人和小姐,当然最让他牵肠挂肚的还是娇媚无比的伯恩斯小姐。只可惜伯恩斯小姐长期都住在法兰公使馆里,只是很少和弗勒格王储一起露面而已。 一开始尤恩大公还是很受欢迎的,尤其在常年都没个新鲜事的巴斯顿。新任大公每到宴会上都会引起轰动,但后来这新鲜劲过了大家也就慢慢怠慢了这个名义上的大公。因为大家发现他举止粗俗目光猥琐,总是盯着人家的女眷看,吃东西还喜欢用手抓,而且哼鼻涕上厕所还不洗手。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身上有一股子很难形容的猪惺味,这在不吃秽物的撒拉逊裔贵族们看来简直是无法忍受,更让那些自认出身高贵的罗西克裔贵族们看来是出身低贱的标志。更令他在人们心中地位一落千丈的原因还是人们逐渐知道他在元老院里就是个摆设,因此渐渐的他失去了众人的关注。甚至很多时候舞会都没有邀请他,但他却为了看女人尤其是伯恩斯小姐而经常不请自来。 人毕竟都是饱暖思淫欲的动物,由于尤恩总是见不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内心逐渐产生了变化。再往后又听说这个伯恩斯小姐名声好像不是很好,还曾经在自由城有过不光彩的艳史。现在又天天住在法兰公使馆独占了法兰王储,因此又被那些妒忌她的本地贵妇人们背地里唤作‘法兰马驹’。‘法兰母马’这是本地人对委身于法兰骑士的那些女性的蔑称,而伯恩斯小姐身材娇小她们便称她是‘马驹’。尤恩对此一开始并不在意,但听得多了意志就开始动摇了。他不知是由爱生恨还是自命不凡,居然有时候觉得伯恩斯小姐根本配不上身为大公的自己,可是一到晚上他又忍不住在被窝里幻想纤腰丰乳的伯恩斯小姐。 弗勒格回到巴斯顿重新做起‘幕后大公’之后可以说非常繁忙,巴斯顿的各个办公职能部门几乎都搬进了法兰公使馆。而元老院就成了这些‘公使馆政令’的讨论地和发布口。对于弗勒格这种份量的嘉宾其实很少会出席周末舞会,自然尤恩见到伯恩斯小姐的机会也越来越少。这让求而不得的尤恩更加心理扭曲,妒火中烧的他在有一次居然当着弗勒格和伯恩斯小姐的面喝醉了酒故意大谈女性的贞洁。结果被弗勒格一个眼色就打断了,然后就被侍从带离了会场。好在元老院的贝斯勋爵出来打圆场,连忙把话头引向了如何建立公共机制来保护妇女权益的方向上去了,这才化解了尴尬。这事情之后弗勒格和伯恩斯小姐就更少的出席晚宴了,尤恩也被侍从们限制了出席晚宴的自由。 本来这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是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尤恩却被安排参加了一次在贝斯勋爵家的一场晚宴。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弗勒格带着伯恩斯小姐也出席了晚宴。席间弗勒格根本就不搭理尤恩,只是在宴席过后的餐后茶时,弗勒格突然对坐在一边的伯恩斯小姐耳语了几句。伯恩斯小姐于是偷笑着把自己的闺蜜贝斯小姐带来引荐给了尤恩,尤恩这个屠户马上就被贝斯小姐的清纯可人的形象倾倒了。虽然贝斯小姐并没有伯恩斯小姐娇艳火辣,皮肤也没有伯恩斯小姐白皙。但却有着异邦女性独有的妩媚,生得更温柔贤淑,这一下可彻底征服了这个屠户柔软的内心,火辣性感的伯恩斯瞬间在屠户眼里就不香了。 到了六月中旬整个巴斯顿堡都迎来了喜事,民众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新大公尤恩和元老院议员贝斯勋爵之女比奇.贝斯小姐大婚。这天由巨富贝斯勋爵出资,本城所有酒馆的麦酒半价。贝斯勋爵还专门雇佣了二十辆大水车,装满了麦酒沿街发放,于是民众们不分彼此欢庆在了一起。距离去年罗西克裔和撒拉逊裔先后屠城才仅仅过去不到一年,好多损毁的建筑还没有重建,这个城市的民众们就好像已经选择性的忘去了发生过的惨案。现在勒索过撒拉逊裔钱财的旧城防团士兵和强暴过无辜少女的撒拉逊暴民,都相拥在一起走上街头载歌载舞欢庆这场婚礼。 今天贝斯勋爵也终于获得了正在的贵族‘子爵’的称号。同时当上了正牌贵族和国丈爷,这可让老贝斯高兴到了顶点,他甚至不惜为那些曾经的抢劫犯和强奸犯的酒钱买单,为城里的贫民窟挨家挨户发面包。这天整个城市酒馆里的麦酒和烧酒都售罄了,本来就不干净的巴斯顿堡大街上躺满了满身呕吐物的醉鬼。据说这一天婚礼外的花费就超过了十万比索金币,约合二万法兰金币。 婚礼同样在元老院议事厅举行,巡游巴斯顿各城的教皇特使伊曼纽尔也重返首都巴堡为尤恩主持婚礼。这次伊曼纽尔主持完婚礼便可以南下阿卡启程回教廷了。可能人们会纳闷为什么平日里心狠手辣的伊曼纽尔为什么这次这么消停?其实他是隐忍着呢。自从被弗兰西向教廷参了一本之后他就被立刻调回了圣城,据说被教皇当面痛骂了一顿,还险些丢掉了枢机的位置。 这次让他陪同弗勒格来陆桥一来是让他戴罪立功,另一方面教廷里现在的枢机大主教中能经得起长途折腾的也就是他和索达诺了。一般教廷需要枢机大主教出面时候就会派他俩,办脏活时候派他,办美差时候派索达诺。一方面是因为索达诺本身性格温和又出身显赫,另一方面也是伊曼纽尔更加狠辣。但如今因为他的工作失误,所以他俩的岗位只能对调了一下。由索拉诺监军北上,由他来陆桥主持典礼。 有巨富国丈出资婚礼自然排场拉满,盛大程度远超大公加冕仪式。贝斯小姐身披洁白的婚纱在新任贝斯子爵的陪伴下走上红毯。在众宾客的目光下贝斯小姐走上礼台,低头看着面前面满脸油光的尤恩,心中却泛起数不尽的恶心。不过她还是要强忍住这种恶心,毕竟这家伙头上的金冠能给她带来大公夫人的名头,而她未来的孩子则可以拥有大公之位的继承权。她的父亲可以成为子爵母亲可以成为子爵夫人,她的兄弟和嫂子则可以成为男爵和男爵夫人,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而且即使她嫁给了眼前这头肥猪,也一样不影响她继续和伯恩斯小姐一起分享弗勒格的爱,而且她也有办法决定自己将来生下谁的孩子。所以这场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她的父亲早就为这一切谈好了价码,而她的婚姻只是这场交易的‘合同’。 想到这里贝斯小姐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对着枢机红衣大主教的婚姻证词说出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