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手略感吃力,对方拳力,忽轻忽重,拿不准力道,不敢硬碰,但围着打,手上脚下都得用力,又要防着对方攻击,自然是耗力。 范中离看出端倪,提示道:“哎哟,子银今儿没喝酒,力气使不出来,恐怕是要输。” 王子银听在耳里,见玉千手足下露出破绽,突然变了拳风虚假一拳,玉千手以为是右攻,急忙往左边躲避,岂料中了一拳,急忙后退数步,不再比试。 “王家拳果然厉害,领教了。” “承让承让。” 明月脸上无光,未想两位师父都输了。 范中离道:“既然三位远道而来,话也传了,武也比了,这样吧,不如就留下来住几天,等城王有空了,再接见你们?”听了这话,三人快要被炸,但身在敌营,对方高手众多,不敢造次,只得默认。 被带到一石屋中,守卫告诉明月,周围布满了陷阱,不得离开百步。 曾经辉煌无比的中原高手,竟然沦落至阶下囚。 智慧无双玩弄南城的明月,却无计可施。 陆离道:“西人不讲规则,竟然对南城城书视而不风,简直太可识了,今夜咱们就走。’ 明月道:“走,回南城无法交差,不如以静制动,看西人到底要做什么,这个范中离,竟然背着西城王囚禁我们,等见了西城王,参他一本。 玉千手道:“西城朝政可不像三城那样乱,这范中离是西城王的亲信,定是君臣合谋,戏弄你我,咱们本是江湖中人,向来不问政事,这两年所作,虽有成就,但与那些政客相比,相差甚远,四城复杂之势,岂是我等能主宰,依我之见,亲王收服四城之计,还是放弃吧。” 明月道:“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 陆离道:“我倒是有一计。 明月道:“快快讲来。” 陆离道:“要是见到西城王,他要对你有好感,能联姻,便能光复。 明月无话可说。 南军阵前,华胜等人无不焦急,特使一去不返,是战是和不清楚,将士们也都希望是和,早日还家。 马王道:“天色已晚,想必不会回来了,咱们还是回营吧 慕容阳道:“留下来做客,看来西军是想和。” 华胜道:“但愿如此吧,城与城间的恩怨,那是王者们的战争,士兵都是百姓之子,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骨肉死在战场上割地就割地吧,南城本就欠西城的。” 阵前的将士,也都失落无比。 “怎么还不回来,到底打不打,总得有句话吧,再这么下去不死在战场上,也得病死在这。” “西军的人比咱们多,听说又来了几万人,炮都抬上了山,要是朝咱们开炮,哪还有命。” “北军的人退了五里,炮先打着咱们啊。 “不行,咱们也得退五里。” 显然,南城的特使,成了南军将士的一线希望。 这是一个多么难熬的夜晚。 西军的营帐,却是热闹非凡,将士们喝酒吃肉,好不开心 范中离举杯道:“今日为两位将军设宴庆功,来来来,咱们共饮此杯。” 一杯酒下肚,将领们夸奖起来。 “哎哟,今日算是开了眼界,慕容将军和王将军的功夫,真是了不起,无界之地所谓的高手,也太不经打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不经打,南人无计了,前几天弄个和尚来,打了个狗吃屎,这几天又开最两个老不死的来,再打几招,累都给累死了。” “照我说,明天就打进白虎关,咱们进了太平府,占了南城宫殿,在里面喝三天三夜。” ”那可不成,军中禁酒,要不是今日大将军开恩,咱们怎么能喝上酒。” “对对对,是我失言,失言了。” “来,咱们敬敬两位将军。” 西城王无心喝酒,两城是战是和,确是一件大事。 自古以来,议和是战争中的一大策略。 作为兄弟城,西南二城有着深厚的情谊,要不是快活坊如此作为,梅问天如此昏庸,西城也不会举兵来犯,当西军踏入南城土地时,王公贵族开始担忧,一但西军破太平府和南城,历史将被改写,因此联手东北二城抗衡。事实上除了南城王公贵族,百姓都希望归属西城,而盟军做垂死挣扎,只不过是想不丢志气。 当明月来议和时,西城王犹豫了。 打仗最大的问题是劳民伤财,十万大军在西城时花费没这么大,远行千里花费巨大,何况战斗一打响,就有不少人死,虽然取得了胜利,却失去了人心,不战而获,才是最大的目的西军以压倒性的优势驻扎白虎关,只等南城开出最好的条件 二十门大炮拉上了山,对准南军阵营。 “开炮一” 射程二十里的大炮齐响,地动山摇。 南军第一次看见大炮,从未想过有如此威力,当大炮炸毁了前方工事,又炸毁了军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全部往后跑。 东军未伤,却也不得不后撤。 再撤五里,关口无人把守,西军可长驱直入。 退了一两里后,华胜重新集结军队,将步兵布防第一线,一但西军攻入,便用弓箭射击。 炮火响了一阵就停下了。 南军营里多了伤兵,不少人胆怯,害怕西军再一次攻击。三位统领不得不又一次商议。 “西军的大炮拉上山了,据说射程五十里,今日只是警告,要是想打咱们,易如反掌,如果不后撤,惹恼西军,迟早是要开炮的,别说八万人马,就是十万,也挡不住无敌的大炮。”“是啊,大家都见识到了,这西军的大炮果然厉害,炸出来的一个坑,得用多少人才能填上,真要炸军营,恐怕是凶多吉少,你我三人已无机会在此说话。” “那二位的意思是?” “后撤,远离大炮射程,以保将士安全。” ”我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再撤,西军攻入白虎关,南城将沦陷。” “不撤,只有死路一条。” 东北二城绝不会让自己人战死他乡,因此马王与燕秋阳的小算盘,是能躲则躲,于是向华胜提出后撤五里,华胜不得不答应。 幸运的是,西军没有再放炮,也没有攻入白虎关。 夕阳下,刮着秋风,炮火之下的阵地,显得千疮百孔,无比凄凉。 华胜站在阵前,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伤感。 “想我南城多灾,自古以来落后于三城,常受他人欺压,又内乱连年,民不聊生,兄长入宫为王,率领族人拯救南城,又被梅氏牵制,将南城一分为二,好不容易统一南城,又遇西军来伐,城之命运,危在旦夕,盟友之心,犹如虎狼。 不但华胜这样想,王宫内的南王,也这样想。东北二城并没有诚意,援军只有两万,而西城有军五十万,一但前军攻打不下白虎关,就会调集人手,到时候又来十万,白虎关将沦陷 谁都不知道,白虎关已经暴露在西军的大炮之下。 “大统领,咱们要不要往后撤一点,将士们害怕极了,要是这大炮再响起,恐怕又要有人死了。” “不能再撤了,再撤,西军攻进来,咱们就没法抵挡了,这是咱们的土地,难道就心甘情愿的放弃吗,告诉弟兄们,头可断,血可流,不可为奴。” 然而,让华胜没想到的是,当他回到军营当中,数十将领下跪请命后撤。 军心已散。 “好,你们后撤五里,华家人与我一起留下。” 华雄为王时,华家渔民组建的军队有上万人。 又僵持了三天,没有待到南王的指令,也没等到特使的消息。 华胜决定到西营一探究竟。 副将跪在地上央求。 “大统领,不能去啊,你是三军之帅,要是有什么不测,这军队就散了,到时候西军打进来,大家就遭殃了。” “不去不行,我得知道西人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战是和,大家放心,西人不会杀我的,他们想要的不是我的命,是咱们的土地。” 在万般无奈之中,华胜举着白旗,单旗来到西军阵前。“在下南城华胜,求见西城王。” 范中离得报,走出帐,来到高处看着阵前,叹息道:“到底还是来了。” 华胜与明月不一样,他是南王的亲弟弟,又是南军将领,自然能说话算话。 西王召见了华胜,设宴款待。 “西南二城世代交好,情同手足,如今南城与东北二城联盟,欲制衡西城,坏了两城的交情,南王让你征战,可曾想过西军的炮火,我只需要说句话,便可将尔等杀得片甲不留。” “是啊,西王说得没错,不过,南人血肉是父母的,西人也是父母生的,就是鱼死网破,也要守住土地。” “能守住吗,华将军,我只是心情慈悲,不愿意打罢了,如南王一意孤行,十日内我将攻到南城之下。” “西王到底想要什么?” “以白虎关为界,向西归我。 ”这个简单,南使奉王上之命前来议和,愿意割地相让。”“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西城借给南城修建商道的银子,得还。” “那可是借给太平府的,与南城无关。 “说得轻巧,如今只有南城,哪有太平府,如太平府的事与南城无关,那就将太平府交出来,以作抵押。 “太平府在南城土地上,怎能割让,容我回南城禀报,十五日内回复。' “好。” 华胜让人火速回报南城。 东北二城的特使也都被召见,听闻了前方战报,也都不愿意战,毕竟南城已经割地,三城得利,谁也不愿意得罪西城,如今南王之意明了,既然南城割了地,仗也不打,那东北二城也得拿银子出来买地。 东使道:“南王,当初修筑商道,西城给了多少银子,如不多,东城愿意全出。 北使道:“既然是三城联盟,这还银之事,北城岂能不管 南王道:“太平府的账薄上记着,共借西城五千万八百五十二万两。” “啊一” 不但东北二使惊讶,就连南王也惊讶,如今南城手无分文,怎么还得了这么多银子。 东使道:“这么多,望尘莫及啊。” 北使道:“就算北城举国,也未必能凑上这么多银子。五两先生道:“诸位别急,臣有一策,可保当下之急。” 南王道:“快讲。” 南城迎来史,上最耻辱的大事。 割地赔银,献千女,以换太平。 ”奇耻大辱啊一” 老百姓无不悲叹。 除了割地与南城议和,南城还割地让与东北二城。 面对西城十万大军,南王不得不低头,采取了五两先生之策,分十年还清债务,并献上千名美女一事实上这是五两先生的毒计,这些美女当中,有上百人是快活坊的人,她们将担负起间谍之责,接近西城官员,以谋大事。 一车又一车的银子,从商道上缓缓而行,年轻的姑娘们哭哭啼啼,与父母告别。 南王坐在马车上,心里悲愤。 途经太平府时,百姓们欲冲上来抢银子,被士兵阻挡。 “昏君,太不要脸了,竟然割地赔银,真是把南城人的脸都丢光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把你的姐妹送到南城?””南城要亡,南城要亡啊。 太平府的百姓本从南城来,如今梅家失势,太平府又归属南城,各级官史都要收税,百姓不堪重负,眼看就要家破人亡 “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 随行的将军大喝。 对付西军一点办法没有,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南军却有上万种方法。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冲在前面的百姓躲避不及,被士兵用刀捅进了肚子,喷出鲜血来,起哄的百姓急忙后退。 马背上,五两先生道:“这太平府的百姓也太蛮横了,得好好管管,梅玉楼封侯后,这些贱民投奔而来,弃南王于不顾,如今梅家人走了,这些人又来投靠南王,比那西军还可恶,南城之败,败在这些贱民。 南王道:“是得治治了。” 亲君子,远小人。 要是信歌还在,或是曾孝在,南城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五两等人心术不正,一步一步地把南王带入一个混乱的体系,而面对外敌时,这个已经破裂的朝政,完全无力应对,只能向百姓剥削,慢慢地把南城掏空。 在太平府百姓归属南城的过程中,五两先生得了不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