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姓范之人何其多,而名叫范通灵者,独一人耳。 所谓的家比国富,一个范家却只两人。 老的叫范通灵,少的叫范成灵。 只有为数不多的一批人知晓,范通灵一生都未娶妻,自然没有任何的血脉留下,为他的老范家继承香火。 姓范名成灵的小家伙,原本是一名弃婴儿。 范通灵带着一百万钱钞,随着朝廷官员向青州救灾的时候,在一处小河面上,捡到了当时躺在木盆里的婴儿。 当时的范通灵就想,可能这就是老天送给他的一份血脉继承。 当着周围文武官员十几名,灾难民众数千人的面前。这位范财神笑的乐不可支:“我姓范,你也就随我姓范好了,我的千万家财可算有人继承喽。” 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家伙,突然之间让整个天下人都无比羡慕起来。 他叫范成灵。 …… “让开!让开!” “速度靠边!” 一行五六骑,策马奔腾在开阳城的主道上,马蹄之声如同擂鼓,重重打击在人的内心里。 惊的大道上的行人,纷纷脸色慌张的避让,一阵泥土的烟灰漫天浑洒。 骑行之人,带着一股强烈的劲风,从身边一下子穿梭而过,速度之快,足能比的上利箭离弦了。 “呸呸……” 等骑行之人过去吧,行人们才纷纷拍打着衣裳上的灰尘,嘴里的沙砾。 “这什么人啊,不知道开阳城里禁止快速骑行吗?这让赵将军知晓了,必定要脱一身皮才可。” “唉,你竖起噤声,别胡说!” “咋了?赵将军治军有方,敢如此肆无忌惮,肯定逃不了一顿军棍,我有说错吗?” “都让你噤声了,你咋还说呢?刚刚过去的人你没看清吧,就是赵将军本人,还有他的亲卫们。” “不可能吧,赵将军怎么会……”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是认得麻帅五的,他就是赵将军的亲卫之一。” 一阵言论纷纷,有人说不可能是赵将军本人,也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见了赵将军的亲卫,必定是赵将军本人过去的无疑。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们对于城守将军赵玉的看法大多是一致的。那就是赵将军治军极严,更是定下了军卒不可在主道上快速骑行的规矩。 若真是赵将军过去的,那也一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必须尽快处理才行。 纷纷吵吵的,也没有个结果,自然是各忙活各的,各回各家。 而一路呼喊,飞速骑行的五人,总算回到了城守府。当中一人,年岁二十五,粗眉亮目,他一个侧身向马上跃下。 赵玉头也不回,直接推开城守府前院大门,一边问旁边的人。 “在哪?” 那人正是三名守城卫兵头目的亲随之一,他去城郊外的大营寻找赵玉,花了两个时辰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他赶紧道:“车马就在院里,人还在城东牢监里收押着。” 赵玉连忙脚步一停,这城守府都不进了,改变方向,要直接去城东牢监。他再次跃上马背,冷声喝道:“麻五!” 麻帅五就是跟随赵玉回城的五人之一,一听将军号令,连忙欠身抱拳。 “属下在!” 赵玉马鞭一指报信之人,又挥鞭向城守府左门前院方向甩了一个响鞭。 “全部给我拿下!” 麻帅五狞笑一声道:“得令!” 那报信之人,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下可算证实了。抓的人确实认识赵将军,还特么的关系匪浅,连问询都不问,直接就让亲卫拿人。 其下场可想而知。 他扑通一声跪地,正要磕头向将军求情讨饶,然而一阵马鸣嘶叫,将军已经策马离去了。 麻帅五一把将他的后领提起,一张大脸紧贴着他,嘿嘿的冷笑。 “小子,你们这些看门狗,名义上可是归为城守府管的,却总是听那金沉一的调遣。怎么,是不把将军放在眼里呢?还是以为他金沉一是开阳城城主,就能主宰一切了?” 报信之人感到了深深的后悔,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城门口值勤,也不应该挡下那两个年轻人。 如今更是被盖上了一顶蔑视将军的嫌疑,虽然此事与城主金沉一无关,可派系之间的斗争哪管你知情不知情,晓得不晓得? 要知道,城守府领开阳城军务,统一切卫兵士卒。可城里三千多城守在金沉一和赵玉之间,明显倾向城主金沉一的。 “不敢不敢!麻大人,你就饶了小的吧,实在是有眼无珠,下次不敢了。” 麻帅五却是不理,手里提着一个人,如同无物,向着左门前院而去。 将军的意思是全部拿下,那么作为亲卫的麻帅五必须一个不剩的拿下,少一个,都敢用自己的脑袋来填。 而城东牢监,来了一位平时根本见不着的人物,开阳城城守将军赵玉。 小小牢监配备着一名牢长,五名狱卒,这里设施简单,毕竟关押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之类的惯犯。偶尔之间,狱卒们还能和常来常往的惯犯们聊聊天,解个闷啥的。 真正的大凶大恶之辈,都会打入城中心的死牢内,无论是进还是出,其规矩条框极为繁杂。 可城东的这座牢监就算比不上城中心的死牢,那也是一处收押犯人的地方,终究是一片法治之地。 现在好了,一位身甲衣,拎马鞭提佩剑的赵玉将军,啥公文啥口令都没有,直接就要提人。 这不是为难他一个连次九品官身都没有的牢长吗? “将军将军,这恐怕不好吧,万一这坏了规矩,让金城主知晓,小的也吃不消啊!” 牢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兵油子,见赵玉年轻,便一边倒苦水,一边抬出金沉一来压赵玉。 赵玉虽然才二十五岁,可官场上能知道的一切,他都了解。 赵玉甩了甩手中的马鞭,冷声道:“金城主的怪罪你吃不消,那将军我的马鞭你就吃的消了?” 此话一说,牢长立刻不再言语,因为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