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思凡的照片中,我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她自己,另外一个,是邪修。 照片的背景,应该是何思凡的家。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奖杯。 这奖杯我认识,是高一的时候,何思凡参加书法比赛得到的奖励。 而邪修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对着蜡烛做手势。 她看起来很虔诚,好像是在拜佛一样。 可是我现在是圈内人了,我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在施展邪术。 上次我见到邪修的时候,她已经施展过一次了。 照这么说…… 是何思凡把邪修请到家里去了? 邪修要把何思凡的亲人勾上来? 不对,不是何思凡的亲人,是何思凡自己。 我看见照片中的何思凡,手腕上面被栓了一根红绳。 邪修曾经把红绳绑在那些草人上面,控制着草人的魂魄,浇灌那具躯体。 而上次我们打破了她的罐 子,拿走了她的草人。 邪修……很有可能来不及去阴阳界勾魂魄了。 她急需要浇灌躯体,所以干脆使用活人的魂魄。 关键问题是,她怎么就找上了何思凡呢? 我也顾不上想这么多了,立刻抱着同学录跑出去,打了一辆车,向何思凡留的地址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给司马蓝跟何小安打电话。 不出意外,这两个人的电话打不通。 屮! 这俩不靠谱的,永远找不到他们。 我犹豫了一会,又给何思凡打了个电话。 让我意外的是,何思凡很快就接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何思凡没事。 至少目前还没事。 “是谁?”何思凡问道。 我说:“是我,我是莫邪。” “哦。莫邪吗?”何思凡的声音有些惊讶:“有事吗?” 我绞尽脑汁的说废话:“那什么,之前聚会的时候,谢 谢你。” 何思凡忽然笑了笑:“不用谢,不过最近你小心点。我听说班长正在带人,四处找你,要报复你。” 我愣了一下,心说班长报复我干什么。 后来我才回过味来,班长带着人在白马会馆消费了好几万,而我直接开溜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脱身的。 估计挺惨的。 何思凡说:“好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再见。” 我说:“你等等,我还有……” 可惜,电话已经挂断了。 司机呵呵笑了一声,说:“现在的女孩子啊,都是这么傲气。”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咱们男的上赶着呢。” “不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了,就说我吧,当初为了娶老婆,简直下贱的不行。” “那会我女朋友半夜想吃鸡蛋糕,我踏马跑了半座城给她买……” 司机絮絮叨叨,骂骂咧咧的讲述自己的舔 狗生涯。 我忽然心中一凛,幽幽的说:“师傅,你怎么知道,和我打电话的是女生?你听见了?” 我的手机买的不便宜,销售跟我说了,绝对不会漏音。 如果这个师傅能听到我说话,说明他的听力绝对不是常人能企及的。 这深更半夜的,也许开车的不是活人…… 谁知道师傅呵呵笑了一声:“我还用听啊?” “就你刚才那语气,贱的都快给人舔鞋底了。” “你这样的人啊,我见的多了。” 我:“……” 然后,司机一个急刹车:“二十。” 我拿出来二十块钱递给司机,急匆匆的跑进了小区。 何思凡住的小区叫幸福小区。 名字不错,但是我一进去,就打了个哆嗦。 这小区……好阴森啊。 我环顾一周,看见亮灯的人家根本没有几户。 这小区的物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我看见路边长着很多杂草,好像很久没有人清理了。 最邪门的是,这么多疯涨的杂草、老树。 这小区里好像没有鸟和虫子。 这里安静的吓人。 我越往里面走,越是觉得凉嗖嗖的。 这种冷不是温度的降低,而是一种……由内而外,让人骨头发寒的感觉。 我摸了摸我的胳膊,上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然,我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小区,让我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而且这种情绪很熟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似的。 忽然,我猛地醒悟过来。 屮! 这种阴冷,这种寂静…… 这不是停尸房的感觉吗? 我抬起头来,看着亮着灯的那些窗户,和黑着灯的窗户。 它们,就像是停尸房的冰柜…… 一格一格的,好像我伸手一拽,就能抽出里面的尸体来。